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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血雨迷蒙

第十五章風住塵香花已盡

玉姒玥撫掌道:“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贏這一場賭局?”

馮幽靜道:“五百萬兩銀子也并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

玉姒玥嘆了口氣,道:“畢竟對于一個女子而言,沒有什么是比未婚夫婿的死亡更能激發(fā)斗志的。”

馮幽靜點頭:“不錯。”

袁玥淚眼婆娑:“所以這一切……都……都不過是一場騙局?”

馮幽靜冷笑道:“不錯。”

袁玥哽咽道:“包括你和我?”

馮幽靜大聲的喘著粗氣:“你是一個孤獨的人,孤獨的人總是很容易被感動。”

花露水苦笑一聲,嘆道:

“孤獨的人內心總是脆弱的,脆弱的好似一塊透明的堅冰,但越是看起來冰冷堅硬的冰,就越容易被融化。”

這本就是個很簡單的道理。

――嘴里的苦需要很多的甜才能掩蓋,但心里的苦,卻只需要一點點的甜便足以治愈一切。

有的人不懂,結果被傷的體無完膚,身如此,心亦是如此。

有的人懂了,于是便在別人的身上刻滿了傷痕。

有的人明明是懂的,卻偏偏當自己是不懂的。寧愿被傷的千瘡百孔,也終難舍棄那片刻的溫柔。

平老道長忍不住長嘆一聲,道:“你以為你放進心里的是一株美麗的鮮花,實際上卻不過是一支長滿尖刺的荊棘。”

然后他又道:“她離開的時候早已褪去了滿身的尖刺,但你的內心卻已被扎的千瘡百孔。”

花露水無言,只是靜靜的看著平老道長的臉。

平老道長苦笑一聲,幽幽的道:“我又不是生來就是道士。”

上官小菊開口道:“那么刀呢?我的刀從不離身,但死尸的傷口的確是我的刀所造成的。”

馮幽靜臉色蒼白,緩緩的道:“你想不明白?”

袁玥道:“傷口是我檢查的,那刀傷的確是上官小菊的長刀所造成的。”

馮幽靜道:“你莫要忘了,全長安的乞丐,都是‘丐王’馮雪松的手下。”

平老道長眉頭緊皺:“所以當然也包括道觀門口那一個。”

馮幽靜冷笑:“不錯。”

平老道長道:“他看過了上官小菊出刀,自然也記住了上官小菊的刀型和刀法。”

馮幽靜道:“雖然他只看見過一次,看見了一刀,但那一刀就已經(jīng)足夠。”

花露水道:“所以就在我們趕去找‘丐王’馮雪松的同時,他便趕去客棧殺死了那個替身。”

馮幽靜點頭:“不錯。”

上官小菊道:“所以這一切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贏五百萬兩銀子?”

馮幽靜道:“你以為呢?”

上官小菊冷笑:“即便你說的是真相,也絕對不是全部的真相。”

花露水疑惑的道:“為什么?”

上官小菊道:“因為這個計劃簡直爛到不行。”他接著道:

“即便憤怒真的能激發(fā)人的潛能,能讓袁玥的刀法比平時更快,出手比平時更狠,但這終究也不能決定決斗的勝負。”

袁玥苦笑:“至少我沒有勝,上官小菊也沒有輸。”

上官小菊道:“所以這個計劃并不能保證馮雪松一定能贏得這一次的賭局。也不能保證他一定能賺到那五百萬兩銀子。”

馮幽靜搖搖頭道:“他一定會賺到。”

花露水搶著道:“為什么?”

馮幽靜道:“因為無論決斗的結果如何,馮幽靜的死都已經(jīng)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

平老道長苦笑一聲:“至少全城的人都聽到了你出殯的哀樂聲。”

馮幽靜點頭:“不錯。一個人若是死了,那他是不是就已經(jīng)不再存在于世上?”

花露水道:“那是自然。”

馮幽靜又道:“但如果他實際上還活著,豈不是就相當于隱形了一般?”

上官小菊點頭:“不錯。”

馮幽靜冷笑:“那么一個‘隱形的人’,是不是可以做到很多正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上官小菊苦笑:“不光可以做,而且不管他做了什么事情,都不會有人懷疑是他做的。”

馮幽靜道:“這是個很簡單的道理。”

上官小菊道:“所以馮雪松一定也懂得這個道理。”

馮幽靜道:“他不光懂得這個道理,還知道如何運用這個道理。”

上官小菊微微一怔:“哦?”

馮幽靜道:“畢竟沒有人會想到,馮幽靜不光沒死,還改名換姓變成了覃良友,成為了六神幫勾陳龍頭的手下。”

玉姒玥苦笑一聲,道:“的確沒人能想得到。”

馮幽靜道:“更何況,上官先生也已經(jīng)殺死了六神幫的勾陳和玄武。那么六神幫是不是就已經(jīng)被擊破了三分之一?”

上官小菊苦笑。

玉姒玥道:“再加上潛伏在六神幫內部的馮幽靜,那么六神幫受到的損失絕不會少。”

平老道長苦笑一聲道:“六神幫和馮雪松相互抗衡多年,若是六神幫受到損失,對于馮雪松而言便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馮幽靜道:“那么你說他是不是已經(jīng)賺到?”

上官小菊苦笑:“不錯,這樣來看,無論賭局的輸贏,他都穩(wěn)贏不賠。”

花露水撇撇嘴道:“可是馮雪松也已經(jīng)死了。”

玉姒玥輕嘆一聲:“那么,是誰殺了他?”

馮幽靜苦笑一聲,緩緩道:“是我。”

袁玥大驚,嘶聲道:“他可是你的生父。”

馮幽靜嘴角露出一絲極凄涼的笑意,道:“不錯,但我不得不殺他。”

玉姒玥忍不住道:“為什么?”

馮幽靜冷笑:“因為他蠢。”然后他又接著道:“六神幫手眼通天,即便別人不會懷疑馮幽靜的死,但又怎么會不懷疑突然出現(xiàn)的覃良友。”

平老道長皺眉道:“可是他們并沒有懷疑,甚至連私下里的暗訪都沒有認真做。”

馮幽靜冷笑:“不是沒有認真做,而是壓根就沒有做。”

玉姒玥搶著道:“為什么?”

馮幽靜道:“因為我本就是六神幫的人,而且一直都是。”

然后他又道:“既然我本就是六神幫的人,那么他們還需不需要調查我的底細?”

平老道長輕輕的搖頭:“不需要,當然不需要。”

馮幽靜凄然道:“六神幫的規(guī)矩你們一向是知道的,他們若是讓你殺自己的頭,你也一定要照做。”

平老道長長嘆一聲:“所以他們讓你殺自己的父親,你就不得不去殺。”

馮幽靜道:“更何況全長安城都沒有比我更好的人選。”

平老道長悲聲道:“馮雪松一向多疑,但他唯一信任的人就是你這個獨子。”

馮幽靜凝視著袁玥的雙眼,輕嘆道:“不然他也不會派我去接近你。更不會派我假死混入六神幫。”

上官小菊冷笑:“但他也因此失去了性命。”

馮幽靜苦笑:“不錯。”

花露水忍不住道:“你已經(jīng)是‘丐王’馮雪松的公子,享盡一切尊崇。又何必加入六神幫屈居人下?”

馮幽靜的眼神變得復雜:“相比居于馮雪松之下,我寧愿居于六神幫之下。”

花露水追問道:“為什么?”

馮幽靜道:“畢竟在六神幫做出的所有成績,都是屬于我自己的。但我為馮雪松做事,卻永遠要被他壓一頭。我只希望人家可以講他是‘馮幽靜的父親’,而不是天天被人叫做‘馮雪松的兒子’。”

他看著花露水的臉,冷笑道:

“你若是馮雪松的女兒,你會不會愿意永遠被他壓一頭?”

花露水撇撇嘴:“可惜我并不是他的女兒。”

玉姒玥忽的嘆了一口氣,道:“你的計劃實在很成功。”

馮幽靜冷笑:“哦?”

花露水道:“畢竟只要馮雪松一死,長安城便沒有人能再和六神幫相抗衡。”

馮幽靜眼神茫然:“你說的不錯。”

玉姒玥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來到這里?畢竟無論這場決斗的勝負如何,你都已經(jīng)是最后的贏家。”

馮幽靜的眼神中充滿了種殘酷而悲慘的譏嘲之意:“我自己也知道,可我不得不來。”

玉姒玥道:“哦?”

馮幽靜道:“畢竟就算你是白虎,你也依舊會被青龍壓一頭。”

原來他竟就是六神幫的白虎龍頭!

馮幽靜道:“畢竟無論是青龍還是馮雪松,都很想得到那五百萬兩銀子。畢竟五百萬兩銀子已絕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上官小菊冷冷道:“可是馮雪松已經(jīng)死了,那么這場賭局還怎么再存在下去?”

馮幽靜道:“馮雪松雖然死了,但我畢竟還活著,如果你死了,我照樣可以得到那五百萬兩銀子。”

他長長的嘆息一聲,緩緩道:“畢竟我還是馮雪松的兒子。”

上官小菊冷笑。

馮幽靜道:“更何況‘酒局’本就是極重信譽的。所以這筆銀子一定可以兌現(xiàn)。”

上官小菊道:“所以你悄悄來到這里,若是袁玥沒有殺死我,那么你便出手殺死我。”

馮幽靜點頭:“不錯。”然后他接著道:

“更何況人的想法本就是極其復雜的,自己布下的局,總是想親自見證一下結果。”

袁玥凄然道:“我寧愿你沒有來。那樣我可以當你真的已經(jīng)死了。我也就不會知道這一切都是騙局。”

馮幽靜嘴里一陣苦澀:“可我已經(jīng)來了,更何況你也已經(jīng)知道了一切。”

袁玥聲音嘶啞:“你本可以什么都不說出的。只要你不開口,我絕不會問你之前發(fā)生了什么。”

馮幽靜冷笑:“可我寧愿說出來。”

袁玥緊咬著嘴唇,強忍著眼中的淚水。

馮幽靜道:“畢竟我已經(jīng)是一個將死之人。”

袁玥大驚:“你雖然斷了雙臂,但現(xiàn)在傷口已經(jīng)止血。所以你絕不會有性命之憂。”

馮幽靜緩緩的閉上雙眼:“我已被你二人斬斷雙臂,活著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別?。

更何況……”

袁玥忍不住道:“更何況什么?”

馮幽靜嘴唇翕動:“更何況替六神幫做事的人,不成功從來就只有死路一條。”

花露水道:“可你已經(jīng)是六神幫的白虎龍頭,他們又能拿你怎么樣?”

馮幽靜冷笑:“畢竟我只是白虎,而不是青龍。”

上官小菊道:“那么青龍究竟又是誰?”

馮幽靜的臉色突然已變成青灰:“你很想知道?”

上官小菊眉頭緊皺:“不錯。”

馮幽靜的臉色已經(jīng)比剛剛變得更青更灰,他的臉上也已溢滿了痛苦的神色。

他竟是早已在嘴里藏了毒。

馮幽靜還未倒下,還在冷冷的看著上官小菊:“我自然是知道他的身份,但我卻絕不會告訴你……”

他已沒有再說下去,鮮血已從他眼耳口鼻中同時涌出。

天已快亮了。

東方露出第一道曙光,正斜斜地從窗外照進來,照在他臉上。

他終于倒下。

這變化實在太突然。

他的死也實在太突然。

這件復雜離奇而神秘的事,居然就這么樣突然結束。

他的尸體就倒在袁玥的懷中,七竅中溢出的鮮血已經(jīng)沾滿了袁玥的衣裙,也沾滿了掛在腰間的彎刀。

――綠楊本是青的,但此刻卻已經(jīng)變成了紅。

――被血所染紅。

太陽已經(jīng)升起,東方一片霞光。

太陽是紅的,霞光也是紅的。

整個大地仿佛都已被紅色所籠罩。

上官小菊忽的轉頭對著玉姒玥:“我們是否曾經(jīng)見過青龍?”

玉姒玥點頭:“不錯,就在那只‘流鶯’的屋子內。”

上官小菊道:“那么你現(xiàn)在還能不能認出他?”

玉姒玥苦笑一聲:“即便我認出他也已沒什么用。”

上官小菊道:“為什么?”

玉姒玥伸手從馮幽靜衣襟中摸出一樣物件:“因為我們看見的根本不是真正的青龍。”

上官小菊微微一怔:“哦?”

玉姒玥將那物件展開,赫然竟是一張輕薄精巧的人皮面具:

“因為我們所見到的那個青龍,根本就是改頭換面后的馮幽靜。”

上官小菊苦笑。

他忽的又轉過頭,看著站在身后的花露水:“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清晨。”

花露水微笑:“不錯。”

上官小菊道:“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吃點東西?”

花露水微微一怔,隨即微笑著道:“我已經(jīng)一天沒有吃過東西了,所以我現(xiàn)在餓得能吃下一頭牛。”

上官小菊道:“光吃牛肉會不會噎得慌?”

花露水忍不住笑出聲:“會,當然會。”

上官小菊微笑:“那我們不如再加一點湯,如果能加一點面進去,那就再好不過了。”

玉姒玥忽然道:“那若是再加上一些蔥花和芫荽,豈不就是一碗噴香的牛肉面?”

上官小菊點頭:“對你而言當然是的。”

花露水道:“那么對你而言呢?”

上官小菊苦笑:“只要沒有芫荽這種恐怖的東西,那它依舊是噴香的。”

花露水忍不住笑出聲。

玉姒玥道:“我也已經(jīng)很久沒有吃東西,那么這么噴香的牛肉面,你可愿意請我吃一碗?”

上官小菊點頭:“當然。”

玉姒玥道:“可是這么噴香的牛肉面,要到哪里才能吃到?”

上官小菊微笑:“我恰巧便知道這么一個地方。”

平定川頁先生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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