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他想來強，我哥就把他打傷了，陳管家幫我們一家周轉，最后老爺才把我們一家遠遠的賣了的。”陳管家還幫他們找人伢子打點，不然那個女人是想把她賣到妓院去的，這狠毒的女人。

葉秀玉流著淚敘述了一番，曹姝媛在旁邊稍作補充，好在她們現在遇到了好人家，而且李妍娘似乎是這家的好友，他們應該不會有什么事了。

聽完故事，房中安靜了好一會兒，實在不知該說什么好，真是渣男到處都有，小三也處處可見。

“不管怎么樣，你們已經到了我們家，我們一定會幫你們的！曉冉，你說對吧！”程曉玫信誓旦旦的說道。

程曉冉好笑，你都答應了，還問我，不過這事確實要幫，不說石磊在她家做事，就算是她的人了，李妍娘也是娘和二伯母的好友，再說她也很看不慣這種渣男，必須收拾。

見程曉冉同意的點頭了，程曉玫滿意了，繼續有些猶豫地說道：“曉冉，那他們的賣身契……”要不要還啊？

程曉冉沉思道：“秀玉，你是妍娘的好友，我們還捏著你家的賣身契是有些不近人情，這樣吧，我給你們家一個自贖的機會，你們先在我家做事，攢夠錢后我就把賣身契還給你們，只要給我人伢子一樣的錢就可以了，我一分不多取。”這樣已經算是非常仁慈了，一般主家是不會放歸下人的賣身契的，就算不想要了，也是賣出去，榨干最后一絲價值。

葉秀玉二人一聽就喜不自禁，她們怎么也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天，“多謝少爺，我們一定會好好干的！多謝少爺！”葉秀玉和曹姝媛激動的說道。

李妍娘見狀也放心下來，這樣是最穩妥的了，“這下子，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李妍娘拉著葉秀玉的手說著，她以前就常和葉秀玉一起玩，也沒有在意什么主仆，甚至她們還一起上繡藝課，關系自是好。

“嗯！”葉秀玉破涕為笑，點頭道。

留葉秀玉和曹姝媛繼續在李宛蓉的院子里敘舊，程曉冉和程曉玫出了院兒，在花園里閑逛。

“真沒想到還有這種事，也太巧了。”程曉玫忍不住感嘆道。

“是啊。”程曉冉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曉冉，曉玫！”這時候，有人在不遠處叫她們兩個，是程朗清，他身邊是嵐啟鈺，他們兩個也是在花園里閑逛，雖然花園里沒有花。

“大哥，你不知道剛才有多巧……”程曉玫一見程朗清，忍不住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居然有這種事。”程朗清聽了忍不住皺眉，他以為自家原先在本家的遭遇已經夠讓人盛怒了，沒想到還有更駭人聽聞的。

嵐啟鈺默默聽完，開口道：“洛陽李家？宮中確實有他們的進貢，還曾為當今皇帝和皇后做過常服，前些時間承衍還請他們家的人上門制衣，這么看來那時候李家已經易主了。”

“這么厲害啊，難怪惹人眼紅。”程曉玫恍然說，剛才李妍娘并沒有太重點說她們家有多厲害，現在嵐啟鈺這個王爺說出來了就完全不一樣了。

“人心難測。”程朗清說了一句，引得他人點頭同意。

“不知道莫越澤是不是也這么慘。”程曉玫小聲悄悄說了一句。

不過在場的人都有內里傍身，聽得一清二楚，“莫越澤？”聽起來像個男人的名字，程朗清不知道自家妹妹什么時候認識別的男人了。

“哦，就是和葉秀玉他們一起來的下人，看起來一表人才的，也很有學問呢。”程曉玫一下子來了精神，夸了一通。

“哦--。”程朗清見她這樣子，意味深長得哦了一聲，看得程曉玫相當不自在，忍不住回避視線。

不過程朗清沒說什么，笑著微微搖頭就不揶揄她了。

“莫越澤……”嵐啟鈺沉吟道，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程曉冉見他那副樣子，好像認識似的，忍不住問道：“嵐大哥認識？”

“他身邊可還跟著什么人？”嵐啟鈺沒正面回答，反而多問了一個問題。

“嵐大哥怎么知道？他身邊還有個叫閔鵬飛的人，像是他的護衛。”程曉玫驚訝道。

聽見這話，嵐啟鈺才確定下來，“果然是他。”

“真認識？”程曉冉也難掩驚訝，“你認識的人還真多啊。”開玩笑的說了一句。

嵐啟鈺一噎，忍不住看了程曉冉一眼，那也比不上你，隨便買幾個人，居然都不簡單。

“莫越澤是什么人？”幾人在花園里的涼亭坐下聊，辛夷給他們上了茶，就站在一旁候著，程朗清輕啜了口茶，問道。

“他是原正三品順天府府尹家的公子，涉嫌通敵賣國被抄家，皇上仁慈，只是處置了主事的人，其他順天府的人統統發賣了。”嵐啟鈺簡單說道。

“原來是官家公子，難怪……”氣質就不一樣，程曉冉若有所思的說道。

“他家真的通敵賣國嗎？”程曉玫有些糾結的問了一句。

“證據是從他家里找出來的，原本事情是有疑點的，不過在皇上派人查之前，他就畏罪自殺了。”嵐啟鈺喝了一口茶，人死了，沒有也成了有。

“這，會不會是有人陷害？”程曉玫忍不住說道。

“曉玫，慎言！”程朗清開口斥道，這話就是在質疑皇帝的判決，還在王爺面前說，難免不引起嵐啟鈺的不滿。

“無妨，其實皇上與我也對此有很多懷疑，不過當時皇上剛登基，邊關也不甚太平，這件事是祈王處理，到皇上那兒，事已經定了，現在想重查卻困難重重，諸多證據也已經湮滅。”嵐啟鈺沒有介意，他自己也明白莫府尹十有八九是被人陷害，滅口的，不過要查實在是有些困難。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覺得莫越澤也挺可憐，他一個堂堂府尹少爺淪為下人，這落差也實在大了些。

“嵐兄，不知這莫越澤的身份有無甚問題，我家能不能留下？”程朗清想的還是更多些，有些擔憂的問嵐啟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