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簡單地跟連浩棠交代了一下今天下午在太子府做的事情，再吃了晚飯后，天已經完全黑了。

連襄艾拿起蠟燭，準備好好看看原澤的畫。

她以為自己音律的天賦很差，但在原澤這樣的天才的教導下，連襄艾發現自己也能慢慢學好。

連襄艾將畫攤開。

嘖嘖，果然她和原澤不是一個層次的，但為什么畫得是荷花?之前他還送了一個荷花燈。

他很喜歡荷花嗎?可他前世的池塘里種的全是水仙啊?

想著想著，連襄艾又突然聯想到如果把這畫賣出去，應該能賣個好價錢，至少可以敲一下韓羽欣的竹杠。

一會兒，房間里出現了一個黑影。

鐘勤照往常一樣，拿起桌邊的杯子，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后才不疾不徐說道:“我再過幾日就要回北疆了。”

“這么快?”

“呵呵，我是北疆的人，家又不是在雁國，已經待得夠久了。”

“那我怎么辦?”

“所以我先給你個任務，你去做臥底幫我查一件事。”

“做臥底?你的手下不是比我更厲害嗎，為什么是讓我去?”

“我不是看你可憐，所以總要給你點任務，讓你有拿到解藥的機會。”

“真的？”

“真……”看見連襄艾質疑又充滿戾氣的眼神，原澤只好改口道:“好好……好，我不開玩笑了，我是要你去查清楚端王與南疆的關系。”

“因為我的身份及與趙子倫的關系，所以才叫我去?”

“對。”

“那這幾天可以完成嗎？”因為還不確定自己體內是否真的還有毒，所以她不想冒險，讓鐘勤離開了雁國后而自己沒了解藥。

“當然不可能……萬香酒店的掌柜是我的人，到時候你找到他便是。”

“好……對了，你和原澤合作成功了嗎?”

鐘勤嘆了口氣:“當然，不過他總是隱瞞許多事，要我自己查才行。”

“哦。”

實在沒想到，周圍的人都不與原澤作對了。

另外，讓趙子倫放棄韓羽珠的事看來要提上日程了。

第二日，連襄艾首先來到了湘雨閣。

“連小姐，您有什么需要的?”

“你認識我?”她來湘雨閣也不過幾次。

“是的，上次您和韓二小姐的事都出名了。”

“哦。”真的是人怕出名豬怕壯。

“那您需要點什么?”

連襄艾拿出了趙覃給的藍色令牌。

“您二樓請。”伙計變得越發恭敬起來。

“不用，我想問一下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拍賣活動?”

“是有，后日在我們湘雨閣會有一場盛大的拍賣會，屆時會有許多人參加。”

“那幫我預定一個包間吧。”

“好嘞”

“剛好剩下一個地字號甲包間給您。”

“好，麻煩了。”同時，連襄艾示意身后的如月掏出銀兩。

在湘雨閣舉行拍賣會的時候，至少要有綠色令牌才能擁有包間。

天字號都是皇親國戚才能享有的，連襄艾自然不敢多想。

離開湘雨閣，連襄艾轉了幾個巷子，來到了一個收賣東西的店鋪。

“掌柜，這一副耳墜值多少錢？”

連襄艾從衣袖中掏出繡帕并將其攤開，使包裹著的“錦夜”顯現出來。

掌柜接過繡帕，仔細地端詳“錦夜”起來。

“這副耳墜也著實貴重，不知一千兩白銀如何?”

“成吧。”連襄艾大概估算了一下，覺得也比較合理。

因為是端王妃送的，所以她也不好明面上將它賣掉，只好來到這里。這家店有一個特點，就是收到的物品會拿到南疆去賣。

離開這件店鋪，如月實在憋不住，疑問道:“小姐，你不是挺喜歡這副耳墜嗎，干嘛賣掉?”

“自然是缺錢，你以為我舍得?”連襄艾的語氣有些酸澀。

“缺錢?”

“不是要參加拍賣會嗎？”

“小姐，你……”

“我什么……放心，多兌點錢就不會敗家了。”

回到連府后，連襄艾開始考慮是否將自己名下的六間店鋪都賣掉。

之前的船家陳伯拿著賬本說道:“小姐，這個月的利潤有五百兩白銀。”

“什么，怎么會這么高?”連襄艾十分訝異，嘴巴大得能塞下一個雞蛋，她的私房錢都沒那么多。

“沒跟小姐說，老兒私自進了一批暗云。”

“暗云?”

“是的，這是新出的布料。老兒預測暗云今年下半年必定大賣，所以進購了許多。現在果不其然，這種布料已經慢慢火了起來。”

原來最近辛城在流行這種布料，她聽謝紅芝說過，但沒真正聽進去。

她知道陳伯有本事，但沒想到這么有本事。

連襄艾甚至感覺有些羞愧，自己以為名下的店鋪經營一般，就想賣掉換錢，給陳伯安排別的職務。

現在她明白了，只是自己不肯下功夫鉆研而已。

“陳伯，將雜貨鋪和客棧都賣掉吧，然后把換得的錢和這個月的利潤拿去多進幾批暗云。”

“是，小姐。”

突然，連襄艾腦中有靈光閃過:“等等，不如再請幾個繡娘，讓她們把暗云做出特殊款式。”

“此話怎講?”

連襄艾并未回話，而是吩咐道:“如月，去拿紙筆來。”

連襄艾簡單的描述了一下，讓陳伯畫了下來。

她是按照上次在清豐樓所見的南疆人穿的衣服，然后改良了一下，讓衣服變得輕薄些并符合雁國人的穿衣習慣。

最后，陳伯的畫看起來只有一些南疆的影子了。

陳伯贊嘆道:“這樣的服飾的確很吸引人，小姐的點子果然不錯。”

“沒什么。”

“對了，小姐，江家的大公子來找過我。”

“嗯……她是問我姐姐的事嗎？”連襄艾也猜到江思義會找到陳伯。

“是的，不過老兒按照小姐說的那樣回答他了，他待了一會兒見問不出答案就離開了。”

“做的好。”

等陳伯離開后，連襄艾開始迷茫了，既然店鋪不能賣，那樣該到哪里籌錢呢?一千兩白銀加上自己存的那點私房錢，也不過一千二百多兩。自己也是臨時想的主意，不好單獨去找鐘勤。

想了想，要么把原澤的畫拿去敲韓羽欣的竹杠，要么就向趙子倫借錢。

到傍晚時分，蘇音從外面跑進來。

“小姐，喬小姐來信了。”

“什么?太好了，終于有消息了。”

連襄艾忙上前接過蘇音手中的信件。

拆開信封，見信中寫到:

妹妹，我已經和祁陽他們到達了西柳山，在那里安居了下來。不明白你為什么后來又讓我離開東陽島，但我還是相信你，反正這兩個地方對我來說并沒有太大的差別。我覺得自己性子靜，但后來發現自己也總是沉不住氣，去那里也正好修養一下性子。慢慢的，我也想通了許多，對兒女私情沒那么糾結了。關于趙大公子，如果他有問到過我三次，那么就他告訴我所在的地方。

看完這封信，連襄艾一個頭兩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