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說笑了,本護法若想要喝茶,讓別人將雁國的茶葉買些回來便是了,怎會會貪圖這么多?”
原澤忽而一笑:“護法真是懂得‘分寸’啊,那不知永華樓開得有清豐樓那樣順暢嗎?”
宗云心中微微一驚,不想讓原澤試探出來什么,仍面色不顯道:“殿下說笑了,這與我又有何干系?”
“哦,那這兩家店都是右護法開的了?明天孤找他驗證便是。”
“不……”
如果讓宗申知道,那他做的那么多事就白費了。
“左護法有何高見?”
“我……”宗云猶豫了下:“這兩家酒樓與我們兩個都無干。”
原澤假意道:“無礙,問一下右護法又不會怎么。”
看宗云這么說,原澤已經可以肯定永華樓也是宗云開的了。如果告訴宗申,倒可以激化兩人的矛盾。
“不……不用了,的確不是我們開的,是我們國師開的酒樓。”
原澤心中覺得好笑,他以為宗云阻止他找宗申驗證會說出什么大事,結果把花潛報了出來,但宗云本就是花潛的人,清豐樓和永華樓是他們倆誰開的都無關緊要。
原澤作恍然大悟狀:“原來是南疆的國師啊,那我就更應該告訴宗申了,畢竟如果讓他知道這件事的話,你們倆也能同心協力管理好永華樓呢。”
這時,宗云才明白原澤請他來就是為了詐他的。
宗云心中暗暗悔恨不已,自己活了三十余年,頭被一個黃毛丫頭散了些功力,后又被一個小兒欺詐。
雖然碰上前者誰都會遭殃,碰上后者被欺詐也很合理……但他還是很憤然。
宗云低頭恭敬道:“求太子殿下放過。”
原澤微笑道:“告訴我這次你來雁國除了和宗申有一樣共同的目的外,還有一個目的是什么?”
宗云警戒道:“就只有這一個目的,我不想讓宗申知道清豐樓和永華樓的事,就是為了不讓宗申搶掉自己的功勞。”
“真的?”
“殿下愛信不信,本護法突然有事,先離開了。”
宗云突然轉換了態度,分明實在隱瞞著些什么很重要的事。
“李俞,讓南疆右護法過來吧。”
得知永華樓是宗云的產業,原澤感覺安心很多。但是,有這么好的機會看他們互斗,怎么也不能放過不是?
而宗云離開太子府以后,知道有了原澤的存在,第一項功是立不成了,只能把希望希望寄托在第二項上。
還未回到自己在雁國的住所,路上就有人傳來消息:連襄艾已在永華樓等他。
于是,宗云立馬調轉方向,朝永華樓駛去。
到了永華樓,宗云在三樓看見連襄艾正在約定的地方大快朵頤著。
“你不怕……”
“怕什么?”
“沒什么。”她怎么對永華樓這么放心了?
連襄艾空出右手,用手輕抬:“坐吧。”
“好……好。”他感覺有些無力是怎么一回事。
“我考慮清楚了……決定跟你們合作。”
“連小姐果然明智又講義氣。”
連襄艾皺了皺眉,這么“和藹可親”的宗云不符合早期她對天蘊大師的印象。
“那你要我做什么?”
“很簡單,在某些情況下你必須跟我一起走便是了。”
“走去哪?”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
三天過后,應巧月無論是跟著張清張蘭學習刺客的要領,還是跟著秦氏學習夫妻相處之道,都小有所成,有了些許火候。
連襄艾認為已經足夠了,于是,快速安排,想讓端王盡早見到應巧月。
“你再叫應巧月已經不適合了,就叫葉瑛吧。”
“另外,在端王面前,要懂得收起眼里的厭恨。”
“還有……”
葉瑛打斷道:“我還沒弄明白,你為什么要對付端王?”
連襄艾將一只步搖慢慢叉在了葉瑛的的頭發上,面無表情道:“若我不對付他,那么下一個遭殃的就是我們連府了。”
“我想了想,還是想讓你先取得端王妃的信任。”
雁國,端王府。
今天是端王妃的生日,端王府里里外外都跟熱鬧。
連襄艾帶著葉瑛來到了端王府,但讓葉瑛先留在了馬車中,自己則先帶著如月她們進了王府中。
連襄艾算來遲了些,許多人都已經到了并交談了起來。
沒走多久,連襄艾在一個夫人們嘮嗑的地方先看到了韓羽欣。
她在這里干什么?
而這時,韓羽欣在與人在爭執。
“你一個妾所生的孩子,竟然把我的‘暗云’弄臟了?”
“暗云”即是陳伯所說的大熱的布料。
看見韓羽欣怒氣沖沖的樣子,對面那人竟跪了下來:“請欣妹妹原諒,我真的是不小心的。”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我好好的坐著,你就假裝摔跤,把粥潑到了我身上了。”
“欣妹妹說什么就是什么吧,”那人竟還磕了幾個頭“只希望欣妹妹能夠原諒姐姐。”
周圍的夫人見此,就開始了噓聲。
“沒想到這個二小姐這么跋扈,雖然是旁支,但也是親戚啊。”
“是啊,看那個姑娘這么怕她的樣子,肯定在平時這個二小姐就經常欺負她。”
“是啊,這么對待族人,真是蛇蝎心腸,與善良的韓大小姐真是天壤之別。”
這時,韓羽珠才趕來這里。
韓羽珠焦急對韓羽欣小聲說道:“你來這里干什么,一天不壞事就不高興嗎?”
然后,韓羽珠朝眾人說道:“對不住了各位夫人,讓大家看笑話。我會稟告父親,給欣兒和這位族妹一個交代的。”
見韓羽欣和那女子被韓羽珠帶走,連襄艾順路,也跟上前。
她實在沒想到,她來就看到了“宅斗”的戲碼。
先不分開頭的對錯,那女子下跪又磕頭的伎倆就全是將韓羽欣刻畫成了一個虐待族姐、心胸狹隘大的刻薄、跋扈形象。
另外,就算韓羽欣受委屈了,也和她沒關系。因為那女子既然趕當眾落了韓家家主女兒的面子,那么要么是想發泄不滿,要么就是有所請求。
等她們停下來之后,連襄艾發現這里也正是她自己想來的地方。
不僅韓家的人在這兒,而且端王、端王妃以及趙子倫也在這里。
端王妃應該是不想待見韓家的,但抵不住趙子倫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