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城外‘
江凌月獨自在馬背上啃著冰冷的饅頭,眼睛突然留意到,蟒峰的左手牽著韁繩的手腕處,露出一朵梅花刺青。
這不是爹爹跟我說起的龍血梅圖形嗎?怎么蟒峰手上也有此物?這下好了,最起碼知道他也是那伙人之中的一員拉。
恩公,你也吃一點吧。說完拿出一個饅頭俯身遞到在下面走路的蟒峰眼前。
蟒峰看了看饅頭說道;你吃吧,我還不餓。
說話間到了深夜,蟒峰從馬上將江凌月抱下來,尋找了些許的干柴,點燃坐到江凌月的對面,手里拿著用樹枝串起來的饅頭在火上烤。
不一會烤饅頭的香味便飄了出來。
蟒峰試了試溫度,站起身遞給江凌月說道;吃些熱食,腹中還會舒服一些。
疑惑的江凌月看著他,心里想到;這個男人看起來并非惡人,性情如此憨厚,怎么會和左手印記有關?莫非他就是只為報復皇帝,才加入的這個組織?。
姑娘,姑娘,蟒峰喊了兩聲,才將思緒中的江凌月叫醒。
江凌月接過熱氣騰騰的饅頭,說了一聲謝謝后,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唉,蟒大哥,你怎么不吃呀?。江凌月疑問道。
然后她翻了翻裝干糧的包袱,發現早已空空如也。
江凌月,將手里的熱饅頭遞給蟒峰;蟒大哥,你吃吧,我吃飽了。
蟒峰無語,注視著熱饅頭嘴硬道;呃,還是你自己吃吧,我不餓,明日我在去買一些回來。
江凌月一把拿起蟒峰的手,將熱饅頭塞給他道;蟒大哥,你吃,我吃飽了。
蟒峰無奈,一口將滿口放進口里,吃完了。
江凌月將蟒峰給她的碎銀袋子,拿出來交給他道;這個,你拿著,明日采買些干糧,你怎么那么傻,將自己的川資贈與陌生人,就沒為自己想過嗎?。江凌月委婉的說道。
喝了幾口水的蟒峰,舒展過神情,看著江凌月道;我沒想那么多,我深知你被淫僧拐到此處,一路上受盡了折磨,這些錢,就當是我一份小小的補償吧。
蟒峰大哥,你為人并不壞,為何會與他們為伍,干著違法的勾當,你要知道,多少向我一樣的女孩被他們摧殘致死,想必你也聽說蟒山腳下,那一百多具少女的尸體的事情了吧?。
蟒峰點頭;是的,可是我又能怎么樣呢?當然對于他們這樣做,我是持反對態度,可是孤木難支呀。
那你怎么不離開他們呢,向你這樣為人厚道的脾性,不該再為了他們殘害無辜百姓你知道嗎?。
因為他們能幫助我報仇,武則天我恨不得將她亂人分尸方解此恨。
蟒大哥,你和當今皇帝,有著什么血海深仇啊?江凌月假裝不知的問道。
蟒峰冷笑了一聲;哼,我本是王皇后的表侄,當年武則天為了設計陷害我的姑姑,不惜將自己尚在襁褓的女兒致死,
至此才使得我的姑姑被高宗冷漠,廢去后位慘死在武則天手中,我們王氏一族遭受牽連,還被他更改了姓氏,你說這算不算血海深仇?。蟒峰說完凝重的看著江凌月。
江凌月上前用雙手搭在冰凌般蟒峰的手上安慰。
蟒峰突然站起身怒視這江凌月道;你,你會武功?。
江凌月,遲疑,驚訝的看了看自己右手常年握劍時留下的硬繭。
蟒大哥,不是,這是小女常年操持農活時握鋤頭所致呀?。
蟒峰疑惑的看著江凌月,憂心忡忡。
昂你大哥,我若會武功怎會落入慧海淫僧的手里,還被他帶到這里?。
蟒峰必定是常年在江湖上摸爬滾打了許多年的人,哪里不清楚,一個農女常年操持農活,皮膚會如此白皙,身段也不會如此的秀麗。
你別編了,你根本就不是什么農女,而你手上硬繭的形狀分明是常年累與握劍所留?。蟒峰拔出劍指著江凌月問道,好吧,就讓我來試試,你到底會不會武功,說完提劍向著江凌月的前胸刺去。
他并未下狠手,非要將這個女人置于死地只不過就是輕微的試探而已。
誰知江凌月看著劍鋒向著自己刺來,并未躲閃,閉上眼睛大叫了起來。
蟒峰心中不舍,收回寶劍一言不發,難道是我太敏感了?。
江凌月假裝很恐懼的看著蟒峰,不再敢靠近這個滿心疑惑的男人。
你起來吧,我就是想試試你到底會不會武功,現在沒事了,我明白了。
蟒大哥,你要殺我死嗎?江凌月恐懼的看著蟒峰問道。
蟒峰看著堆在地上的江凌月心生憐憫致歉道;姑娘你起來吧,我發誓,再也不會加害于你了,這一路就由大哥來回送你回家跟你的父母團聚。
蟒大哥,那你可不可以將那可人頭給扔了,我害怕,江凌月低著頭,渾身顫抖道。
不行,我的主人還要認尸,這是唯一的證據,以此證明慧海死了。
你是在他們中擔任殺手的角色?江凌月問道。
哼,殺手?我真希望有一天能夠親手手刃武則天,對于慧海我只是為了清掃垃圾而已,我對他們所做的早已經恨之入骨,這樣死太便宜這個淫僧了。蟒峰說完惡狠狠的看著馬背上淫僧慧海的人頭。
姑娘,請你原諒我。蟒峰說完很誠懇的等待江凌月的原諒。
江凌月委婉的道;蟒大哥,你以后叫我雪燕便可,你為人不壞,我豈能不知,但是我希望你今后切不可被仇恨蒙蔽了頭腦在于他們為伍了。
雪燕?你的名字真好聽,就像你一樣,如冰雪般純潔?。對了慧海一路上沒有對你做出什么輕薄之事吧?。蟒峰質問道。
呵呵,雪燕也不知道,一路上那和尚,只有色心沒有色膽,但是以雪燕看來,他是要將我完璧的獻給他所崇拜的人身邊,以此邀功行賞?。
哼,阿史那,賀魯,一定是他,慧海的已經投奔與他,將自己當作了賀魯身邊的狗而已,真是死不足惜。
賀魯是誰?江凌月假裝不知問道。
賀魯是突厥內部的一個部族的首領,他們因不滿意現在的突厥可汗,在大周面前委曲求全,所以一直都有著不臣之心,所以才私下里和大周這邊的敗類們聯合。蟒峰說完覺得尷尬,因為自己也在敗類里面,所以停住了話語。
蟒大哥,你跟他們不一樣,你不是所謂的敗類,在我眼里,你就是個救人于水火的英雄。
雪燕,你說的都是真的?。蟒峰看著面前的江凌月樂道;這話還是頭一次有人對我說。
江凌月點頭微笑的道;恩,我所說的都是真心話,蟒大哥,仇恨會將一個好人的心智吞噬,從而一步步的邁進深淵而不能自拔,過去的事情就讓它們隨風而逝吧。
雪燕,你越來越不向是一個普通的女子了?蟒峰疑視著面前的江凌月說道。
心里略微緊張的江凌月隨口編來道;蟒大哥有所不知,我本是洛陽城里,狄員外家中的嫡女,自幼家父,對我管教甚嚴,三從四德,四書五經不覺于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說到這里蟒峰微笑道;你叫狄雪燕?。
江凌月尷尬的點了點頭道;是啊?怎么了蟒大哥?。
嘿嘿,沒有,我就是覺得好聽而已,好了雪燕姑娘,你去睡吧,我來守夜。
江凌月看來可看馬背上慧海的人頭,恐懼的對著蟒峰說道;蟒大哥,我害怕,可不可以先將它扔的遠遠的,明日在撿回來呢?要不然我怎么能睡得著呢?。
蟒峰這次很爽快的就答應了她的要求,提起馬背上的人頭,狠狠的往遠方一甩,便滾到了山坡下面。
好了雪燕姑娘你睡吧,我在去揀些干柴,保證火堆不滅這樣才會感到些溫暖。
江凌月躺在火堆旁邊,蟒峰解下自己的黑色披風,蓋在江凌月的身上,自己站起身來,去撿柴火了。
她躺在火堆傍邊睜著眼睛頗有一些愛慕的看著蟒峰,一個不應該從根本上還沒有被腐蝕的心靈,需要自己的幫助,幫助他從懷有仇恨的心魔中解脫出來。
自己轉過頭來又一想,陛下也是太過殘忍了,想一想王皇后,和楊蕭二妃的慘狀,江凌月的眼中盡帶出一些迷離。
嘆息過后,她漸漸的閉起眼睛,等待著溫暖的黎明。
蟒峰懷里抱著干柴,回來了,看到熟睡的江凌月,便輕輕的將柴火放到火堆邊上,一點點的加了些,使得火堆更加旺盛。
你還沒睡?蟒峰此時眼里充滿著溫柔問道。
唉,蟒大哥,我睡不著,不如你先睡一會,我來值前半夜吧。
哼,小丫頭,你是不是怕我趁你睡熟之際加害于你呀。蟒峰輕哼一聲玩笑道。接著拿起地上的劍,起身走到了江凌月的身邊。
江凌月假裝驚恐顫抖的說道;蟒大哥,你,你要干什么?。
蟒峰將劍放到江凌月的手邊,微笑道;這樣你就不用擔心了,快好好的睡上一晚,明日滿身的疲憊才能緩解。
江凌月還要禮讓,被蟒峰婉言拒絕了。
蟒大哥,你看今夜的星辰,多么清晰呀?好像螢火蟲一般,閃閃亮亮,真希望這個世界上不再有著仇恨,和殺戮。
雪燕,你的心還是太天真太純潔了,有人的地方就有仇恨,和權力的爭奪,人間本來就是,磨練心智的地獄,弱者就無法生存在這里,人即是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則充滿了怨恨,和無盡貪婪的殺戮。蟒峰說完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竹笛對著火堆吹奏了起來。
那清幽鳴翠的笛聲,環繞在這片空曠的山野,遠處的敦煌城里的燈火也隨著深夜漸漸的減少了很多,人們如夢的時候到了。
江凌月聽著帶有哀怨,和凄涼的笛聲,眼角濕潤了。
她坐起身,靜靜的聆聽。忽然笛聲止住。雪燕對不起,打擾你睡覺了。蟒峰面帶歉意的對江凌月說道。
蟒大哥,你接著吹,我喜歡聽這首曲子,它讓我陷入迷離,好像自己也融入到其中一樣。
蟒峰聽完疑惑的將竹笛擋在唇邊看著江凌月又吹奏了起來。
江凌月現在徹底放下了戒心,慢慢的來到蟒峰身邊,坐到他的身旁,將頭靠在蟒峰的肩上,閉目聆聽漸漸的如夢而去了。
一陣寒鴉的叫聲,驚醒了江凌月,她茫然的張開雙目,卻發現蟒峰已經不見身影,她的腿邊擺放著蟒峰此前給自己的銀袋子,還有蟒峰使用的寶劍,一張布條上用黑炭寫下的留言。
江凌月拿起布條看去;雪燕,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你的安全,我在江湖上樹敵太多,身邊帶著你極為不便,這些銀錢,作為路費,你到敦煌城里雇上一輛車趕緊的回家吧,還有,我的青雪劍也曾給你,它陪伴了我多年,好好的待它就當是紀念吧,一路上多加小心,你的蟒峰哥哥。
冒著青煙的炭火旁,呆滯而坐的江凌月,一把劍,一袋銀錢,手里的布條落到即將燃盡的炭火里,燃燃起火。
江凌月站起身迷惘的往敦煌城里走去。心想道;爹爹,這次女兒的任務,就這么以失敗告終了,唯一的一個還可以挽救的善良人,也離我而去,女兒心中忐忑萬分,不知該怎樣回去向您解釋啊。
敦煌城,馬市‘
江凌月用三十兩銀子,購買了一一匹好馬,剩下的也沒幾個錢了,她決定,起身前往原地,順著蹤跡追上蟒峰,不是因為她愛慕蟒峰,則是丟了這個線索,狄仁杰精心安排的計劃就會竹籃打水,付之東去啊。
江凌月重新回到炭火旁,俯身看著馬蹄印,馬蹄則是朝著正東,舊都長安方向行去。
江凌月一躍身輕盈的坐到馬背上,將劍系在馬鞍上,揚鞭匆匆的向著還未曾走遠的蟒峰追去。
這一追便是,六十里地,來到敦煌郡的驛站中,江凌月摸了摸空癟銀袋,已然所剩無幾,她有心住下,但是因為囊中羞澀,簡單的買了一些包子,重新上馬沿路追去。
一人一馬來到枯葉散落的樹林里,馬上的江凌月啃咬著冰涼的包子,環望四周。
突然從林間深處射出一支羽箭,江凌月耳辯風聲轉頭一閃,羽箭牢牢的射入大樹的樹干內。
一群身穿夜行衣的人,飛到了江凌月的馬前,拔刀攔路。
江凌月怒視這這幫人喊道;你們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其中一個黑衣人站出身來笑道;小娘子,別吃包子了,跟大爺回去,天天讓你吃珍惜美味如何。說完一圈黑衣人相視大笑。
江凌月,見事不妙,怕不是遇上劫匪了不成?索性將自己咬剩下的半個包子,仍向了那個說賤話的人身上。那個黑衣人一伸手接過包子,聞了聞;兄弟們,這個包子上還有這個小娘子的唇香哩,你們想吃包子還是想吃她呀?。
江凌月聽完剛要發作,拔出馬鞍上的青雪劍,就要抵抗。
黑衣人們如狼似虎般的,一擁而上,嘴里喊著;給我抓住她,人人有份,。
這個時候,突然從樹冠之上,跳下一個身披斗篷,頭戴斗笠的人落到劫匪之中。
江凌月大喜;蟒峰大哥,接劍,說完將手里的青雪劍扔了出去。
蟒峰對著江凌月一笑,一個空中翻滾,將青雪劍牢牢的握在手中。
劫匪頭領罵道;你是哪里來的不知死活的東西,敢攔爺爺的貨?。
蟒峰不以為然,伸出劍來指著劫匪道;動手吧。
劫匪頭領一揮手里的夜行刀,喊道;兄弟們,殺了他。說完一擁而上,將蟒峰圍在了中央。
蟒峰嘴角一翹,說道;不知死活。說完,右腳用力的在地上一蹬,憑空躍起,在身子和劫匪們脖頸間保持平衡的那一剎那,一個飛躍就像是一支拉滿弓上的羽箭一樣,向著劫匪首領的脖頸刺去,只聽啊的一聲慘叫,劫匪首領的脖頸已經被劍刺穿,眼神呆滯又發痛苦的看著蟒峰。
蟒峰將劍往外一拉,劫匪首領的半個脖頸被利刃削開,腦袋耷拉在胸前倒地死去了。
眾劫匪大驚失色,想要轉身逃跑。
蟒大哥,他們要跑。騎在馬背上的江凌月提醒道。
蟒峰反應過來,腳在樹干之上蹬來蹬去,不過金錢落地的時刻,眾劫匪就被蟒峰一一結果了性命,人一個個的在不知不覺中死去。當蟒峰腳踏到地上時,他們才一一的倒下。
江凌月躍下馬背,上前抱住蟒峰的腰委屈道;誰讓你撇下我一個人的?今日要不是你出現,我現在,還不知道會被他們如何呢。
蟒峰,將劍收回鞘中,掙開江凌月尷尬的說道;唉,你這成何體統,快放開。
蟒峰雖然是個熱血的漢子,但是思想極為守舊,在孔孟的教導下,男女授受不親深深的印刻在蟒峰的腦子里。
江凌月用可笑的眼光看著蟒峰,又發對自己所做的有些過頭了。上前問道;你還沒回答我,你為什么要丟下我?。
我不是跟你些紙條了嗎?我身邊帶著你會有諸多不便,再說,我給你的錢是要你雇輛車,而你?。
雪燕,你會騎馬?。
江凌月尷尬的掩飾道;啊,,蟒大哥,我學過騎馬,咳咳。
雪燕?你身上還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你絕對不是個一般女子,握兵器留下在手上的硬繭,會騎馬的農家女子,你糊弄鬼還行,怎能瞞得過我蟒峰。
雪燕被問的焦頭爛額,無法解釋這一切了。便上前抱住蟒峰的腰;蟒大哥,你就別問了,我喜歡你,不管我是干什么的,我已經不能和你分開了,江凌月說完就要深吻,蟒峰。
蟒峰用力的將她從身邊推到在地上,你給我老實點。
蟒大哥?你這是在用對待自己敵人的方式對待一個愛慕你的人嗎?攤坐在地上的江凌月質問道。
蟒峰甚覺尷尬,伸出劍鞘;對不起雪燕,我拉你起來。
江凌月一揮手,將蟒峰的劍鞘檔開,憤怒的道;我不用你扶我,收起你的好心吧。說完起身躍上馬背,揚鞭而去。
江凌月多么希望身后的蟒峰能夠追上自己呢,但是她失望了,蟒峰站在身后,并沒有要追趕自己的想法。
江凌月所幸就給他來一場苦肉計,將身子一斜,啊的一聲慘叫。
這聲慘叫立刻吸引到了蟒峰,蟒峰轉身一看,她就要被飛奔的駿馬甩下。就在江凌月落地的那一刻,蟒峰一個箭步,迎了上來,將自己的身體墊在了她的身下。
兩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幸運的是,江凌月的身下有了蟒峰的鋪墊,并未受傷,而蟒峰則是,一絲鮮紅的血液從嘴角流出來。
江凌月此時萬分愧疚。申請的摟著蟒峰,閉起眼睛,吻在了蟒峰的嘴上,她感到蟒峰血液咸味。
蟒峰眼神呆滯了一會,推開江凌月指著馬說道;壞啦,我的錢,跑了,快去追。這其實是他找到的唯一一個不錯的借口。站起身,向著飛奔的馬匹追去。
江凌月站在原地無奈的被蟒峰的這個接口逗樂了,一絲喜悅的眼淚從她的眼角流出,短短的這幾天的相處,讓這個亭亭玉立的少女明白了,自己所愛的人,就是蟒峰無疑了。
蟒峰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將馬匹追回,喘息的騎在馬背上,來到江凌月的面前;雪燕,你看看你,這匹馬不便宜吧?啊。
江凌月搖著頭,無奈的看著蟒峰笑了笑;太財迷啊你,你看你嘴角的血,我幫你擦擦,說完就要上前拿出絲巾來。
蟒峰身體像后一傾,深處手接過絲巾;唉,,我自己來吧。擦過血跡的絲巾,蟒峰看了看,被自己的血液污染了這塊潔白的絲巾,不好意思在還給雪燕,便把它放在自己的胸懷,說道;它臟了,改日大哥給你買一塊好的還給你啊。
江凌月右手抱著懷,左手支撐著下顎,向花癡一樣的看著蟒峰一言不發。
蟒峰則是將目光轉移不敢直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