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樣的話時面不紅耳不赤,簡直就是老司機嘛。饒是簡安安這般豪爽,也不免臉紅。
此時井銘的眼眸深情,凝注在簡安安的臉龐上令她的心咚咚直跳。
耳畔只聽見他的呢喃低語,“安安,”簡安安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春光旖旎。
不知何時,等到簡安安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井銘單手支頭,勾著唇角笑望著她,他的另一只手絞著簡安安的秀發(fā)。
簡安安先是白了他一眼,腿傷加上剛剛……她居然連起身都費勁。
“安安,”井銘拉著簡安安的手,“跟我回王府吧?!?/p>
一個激靈,簡安安瞬間從床上彈坐起來,像是避蛇蝎一般地躲開了井銘的手,尖聲叫道:“我不回去。”
笑容凝固在臉上,井銘立刻坐起,原本覆在他身上的錦被滑落,現(xiàn)出他身上一條一條的抓痕。
簡安安的臉騰的一下紅了,熱辣辣的。她不敢再看,將頭轉(zhuǎn)過一旁。
“安安,王府才是你的家!”他將家字咬得很重,同時補充一句,“是我和你的家!”
可是那里面卻有榮合德,簡安安口中嘟囔一聲,之后她便伸手將井銘往床下推,“你起開,我要穿衣服了?!?/p>
她一手扯著被子遮擋著身前,另外一只手則推井銘,依舊不敢再看他。
只聽見井銘吃吃的笑聲,“怎么啦,你臉也變得太快啦,這么快就翻臉不認賬?”
簡安安的手一頓,轉(zhuǎn)過頭去時發(fā)現(xiàn)井銘一臉似笑非笑,戲謔地望著她。
明明在一起許久,好似今日的簡安安卻如處子一般嬌羞婉轉(zhuǎn)。他慢騰騰地站了起來,偏偏當著簡安安的面一件件地穿回了衣裳。
真是流氓!簡安安如坐針氈,恨不得他快些離開,可井銘偏偏似與她作對一般。
“今日我是來接王妃回王府,若是空手而歸,豈非太沒面子了,還有……”他俯下身,指尖輕輕地劃過簡安安的面龐,“你是我的,自然要隨我回去!”
不就是剛剛發(fā)生了關(guān)系嘛,若不是一時情迷意亂,簡安安才不會從了他呢。
她沒有吭聲,雙手在床底下不住的摸索,手碰到一個金元寶,她心中一陣肉痛,這代價也太大了吧。
得了,就當作用它買下自己性命,反正太師孫女將軍女兒值這個價!簡安安的手從被窩里面掏了出來,攤開來之后,閃閃的一個大元寶“啪”的一聲被扔在被上,丟在井銘的面前。
井銘的面龐抽搐,眼眸里面閃過一絲寒光,她將自己當成什么?
簡安安并未瞧見他的異樣,只是心痛地盯著金元寶。想著原先拍戲用的都是紙糊的假的,如今沉甸甸的真元寶,卻不再是自己的。
此刻她不舍地再看了一眼,然后像被剜去一片肉一般心痛地說道:“這個,就算是剛剛的酬勞,你將和離書給我!”
眼前這個女人竟然如喪考妣般只盯著元寶,不再看他一眼,井銘腦中的怒火噌的一聲被點燃,他的袖子一甩,元寶哐當一聲落在地上。
他不滿地哼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簡安安目光隨著元寶而轉(zhuǎn)動,好在它沉重,滾了兩滾就停在梳妝臺下,真是暴殄天物!簡安安胡想下去,所以胡亂地穿著衣裳,但是古代的衣服真是麻煩。
越是心急,卻越是分辨不清哪件穿內(nèi),哪件穿外,幾乎每一件都長得一個模樣。
門吱呀一聲,擇月匆匆地步入屋中,“小姐,王爺怎么氣沖沖地離開啦?”
誰知道呢,簡安安沒心沒肺,她將手中的衣服丟下,隨后往梳妝臺下一只,“把元寶給我撿回來!”
擇月重又將大元寶找了回來,簡安安連衣裳也顧不上穿了,捧在手心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口中嘟囔著說道:“還想我回去,就算是九命貓妖也經(jīng)不住榮合德的折騰,哼!”
她一邊說一邊貼近元寶,吹凈上面的灰塵,寶貝似地重又藏了起來。
擇月在一旁目瞪口呆:小姐的變化也太大了吧。
簡安安胡想在被窩里面數(shù)一數(shù),這也是她原先的樂趣,只不過擇月一直在旁絮叨,說雖然腿受傷,可是若是一直躺在床上極為不妥。
無奈之下,她只得起來。
幾副藥喝下來之后,腿傷到是好了不少。外面涼風(fēng)習(xí)習(xí)吹在臉上也愜意,簡安安拉住一旁經(jīng)過的丫鬟,她們正端著果盤往前走。
抓起一個梨,簡安安咬了一口,“家里有客人嗎?”
“王爺和太師正在下棋呢?!?/p>
他居然沒走!簡安安呆了一呆,然后干巴巴地咽了一下,不提防被嗆住了,不住地咳嗽起來,臉漲得通紅。
擇月在一旁替簡安安捶背。待到緩和過來之后,簡安安將咬得坑坑洼洼的梨放了回去,隨后擺擺手讓她快走。
這可如何是好,井銘吃定她,非要將她往火坑里推。
“小姐,王爺可真是貼心,知道小姐如今腿傷未愈,所以并不著急回去,看來王爺是準備住下了?!?/p>
“不行!”簡安安重重地說道,他若住下來,自己睡哪兒呀?
當今之計,在祖父不曾被他收買之前,將和離書拿到手就將他趕走,以后,他走他的陽關(guān)道,自己過自己的獨木橋。
計較已定,簡安安讓擇月扶著她外出。
遠遠地,她便聽見簡太師高揚的聲音,“不對,不對,我剛剛那步走錯了?!?/p>
趁此機會,簡安安推門而入,她高聲說道:“落子離手,祖父,你怎么能欺負王爺呢?”
簡太師的手頓在半空,眼眸當中盡是委屈受傷。
剛剛還拉著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淚,說著想要與井銘合離,被他哄了幾句,便來揭自己的老底!
他將棋子放了回去,端直了身子問井銘,“我剛剛悔棋了嗎?”
“沒有!”井銘回答得響亮,可是他的拳頭卻放于唇邊,好似在掩嘴偷笑。
說話之間,簡安安已經(jīng)一瘸一瘸地跳了過來,她一伸手便拽住簡太師的手臂。
“祖父這般,就算贏了也勝之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