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與他說話的機會,在公共場合自然是全無可能,但有時真的就應了那么一句話。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意插柳柳成蔭。
那一年他似乎沒有再那么討厭我,甚至主動加了我的QQ,還跟我說是把我當作朋友的。
朋友,放在以前這個身份在我與他之間根本就是遙不可及的奢望。但現在就這樣實現了,竟令我無端除了雀躍之外生出幾分惶然來。
盡管在學校里見到依然不會說話,我也很滿足于現狀,畢竟他的考量我也是能理解的。再者我和他在現實生活中還真是沒什么話可聊,強行找話題反而會讓我們之間的微妙氛圍徹底變為尷尬。
而那段混沌的歲月里,終究還是在無意間因為他而變得清明溫暖。
本是抱著去玩玩來躲數學課的念頭去參加了詩詞大賽的海選,結果卻沒想到就憑著小學一些模糊的積累記憶,就這么迷迷糊糊地被選上了。盡管是被選上的八人中差不多墊底的菜鳥,但是一想到培訓時能與他在一處,還是興奮得不能自已。
在那段與他每日都有差不多一兩個小時的相處令我感到十分滿足,后來有些浪過頭,午睡本是也可以一起的,卻被清楚知道一切的班主任尋到了由頭趕回了教室,勒令午睡都要回教室睡。
固然窩火,可我也無計可施,只好留戀地再偷偷瞄他一眼之后磨磨蹭蹭回了教室。另外一個和我一起浪的姐們兒,見狀也起了身打算和我一起走,卻被班主任帶著寒意喝住:“我只讓她走,沒說你。”
喲,這還真是針對我來了?我一聽便更加煩躁,這一次的經歷無疑是成為了我與班主任之間關系惡化的導火索,我又開始處處明里暗里與她作對,她也不吝于糾我錯處,好尋由把我弄進辦公室中“談話”。
但我卻對她的勸誡責備從未放在心上過,只是在那段時間不斷地尋找機會與他搭話,把時間幾乎都花在了這上面。以前還總借著交練字的機會去辦公室里瞅他,因為我清楚的記得他每星期去他爸辦公桌上吃飯的時間,但依然是不久便被班主任識破,把我轟出去不準再在中午去。
且我在那段時間還頗有些自得,覺得總算是離他近了些,終于更加了解他。那些班主任的或苦口婆心或咄咄逼人我是從不屑于去聽的,總覺得那些道理我都懂,根本沒有那個必要也沒興趣去聽。
只覺得那段歲月若是沒有班主任的從中作梗便肯定會更加美妙,卻殊不知真正畢業后卻最想念有著老班無聲用自己笨拙卻用心關愛的溫柔歲月。
她或許用的溝通方式不怎么高明,但對你的關心卻永遠是真心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