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貓著身子，循著聲音來處，慢慢靠近水源。

穿過一片密林后，李牧頭上頂著兩片葉子，出現在一條小河不遠處的草叢中。

他一臉興奮的朝著小河觀望，很好奇到底是什么生物在水中拍打。

只是才看了一眼，他就愣住了。

當然，不會是什么美女沐浴之類的情節（老夫的書還要呢），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抹白色的身影。

小河不寬，僅僅只有十來米，兩岸都是一片沙石地，此時在小河中央，一條純白色的蛇正不斷地翻滾著。

這蛇通體白色，上面有一道道金色的細紋在流動，平添了幾分貴氣。

只是白蛇的動作卻一點也高貴不起來，它不斷扭動著，身上不斷冒出白氣，看起來像是在火焰上烤一樣，可是明明是在水里。

李牧可以看出它很痛苦，可是白蛇卻硬是忍住沒有發出一聲慘叫。

畢竟現在所處的地方是云頂山，妖物叢生的險地，它不能發出任何不適的聲音。

因為痛苦的聲音傳出去，會讓其他妖物知道這里有痛苦得毫無反抗之力的同類，會飛一般的跑過來落井下石。

只是看了幾眼，李牧就知道這條白蛇為什么這么痛苦了。

這個世界上不只是人類能夠修行，妖魔鬼怪、草木精怪都可以修行。

只是人類獨得天地鐘愛，修行起來事半功倍。

妖族就沒有這么走運了，每過一個大境界，他們都會面臨不同的劫難，并且每種劫難都是針對妖族最薄弱的地方。

度過了劫難，就會進入新的境界，度不過劫難，那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哪來的回哪兒去。

當然，這種劫難也會讓妖族破而后立，所以同境界的妖族，一般都比人族修士強大，除開一些人族天驕外。

這條白蛇現在就是在渡劫，它本身是煉氣巔峰境界，要突破到筑基，就需要破解劫難。

從白蛇在河里渡劫可以看出，這條白蛇屬水，克制它的劫難就是火，所以它身上不斷冒起青煙。

這火似乎是從體內發出的，威力不同一般。

此時，白蛇的口鼻處，已經冒出了一道道鮮血，鮮血碰到水面發出“嗤嗤”的響聲，像是往油鍋里滴水一樣。

白蛇終于忍受不住疼痛，發出劇烈的嘶吼，這嘶吼傳來，李牧的眼中卻泛起古怪:“女的？”

白蛇的聲音寒冷如霜，如同冰雪一樣冰冷刺骨，李牧卻能從中聽出女子的聲線。

白蛇的聲音才一響起，不遠處的樹木突然出現陣陣抖動，接著一大片一大片的倒塌下來。

李牧目光一凝，這是有什么巨大的東西在靠近。

“砰！”

一聲巨響傳來，一道如同山岳般魁梧的身軀出現，渾身布滿黑毛，嘴角獠牙橫生，竟然是一個大猩猩！

黑猩猩來到河水前，看著用尾巴不斷拍打水面的白蛇，嘴角露出人性化的嘲笑:“白曼，想不到你也有今天?！?/p>

白曼看見黑猩猩，強忍著痛苦，咬牙切齒道:“黑風，你以為趁我渡劫，我就拿你沒辦法嗎？”

“你能如何？”黑風嘲笑道:“當年你霸占著琉水河，可曾想過有今日？”

李牧在一旁聽著，這似乎有故事啊，好玩、好玩！

“弱者永遠是弱者！”白曼幽冷的聲音傳來，不屑的道:“當年你父親殺了我父母，搶占琉水河，現在你還不是被我打得屁滾尿流！”

這句話刺痛了黑風，黑風怒吼一聲道:“那不過是我的緩兵之計，當年我父親能殺你父母，今日我就能殺你！”

黑風說完，直接跳入水中，身上黑色毛發入水后沿著水面鋪開，竟然能夠浮在水中。

李牧在一旁摸了摸下巴，這大猩猩竟然是水屬性妖族，剛才還看走眼了。

白曼輕喝一聲，忍著劇烈的痛苦，尾巴一掀，水面掀起三丈高，朝著黑風卷去。

黑風獰笑一聲，張開蒲扇般的手掌，對著水流一拍，三丈高的水流立刻被擊散。

“你現在可真弱！”

黑風嘿嘿一笑，雙手在水中一扒拉，以極快的速度滑行到白曼面前，雙手壓向白曼七寸。

“砰！”

白曼直接被打飛出去，空中撒出一道血花，落在水面上已經奄奄一息。

黑風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直接沖上去，準備擊殺白曼。

李牧躲在一邊，暗道:“是時候了！”

自己是為了白曼而來，要的可不是一條死了的白蛇，活著的白蛇才是自己的目標。

一絲黑光自李牧指尖流動，正沖向白曼的黑風突然身體一滯，接著愣了一秒鐘后，抱著腦袋痛苦的嘶吼起來。

因為過于痛苦，黑風巨大的身體在水中拍出一道道鋪天蓋地的浪花。

白曼一臉訝異的看著黑風，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就抽風了，剛才可是擊殺自己最好的機會。

“咳咳……”

這時，一聲輕微的咳嗽吸引了白曼的注意，白曼側過蛇頭看向岸邊。

只見一個身穿黑色長衫，長衫上印著暗金惡鬼的青年男子，正一臉微笑的靠著她，而在青年男子的右手，正把玩著一團暗灰色的氣團。

氣團隨著男子的把玩，不斷變換形狀，而水中的黑風發出的痛苦吼聲更加大聲了。

“這拘靈遣將還真不錯?！?/p>

李牧一邊把玩著黑風的靈魂，一邊暗道。

剛才自己用的就是拘靈遣將中的拘靈，直接抽出黑風一半的靈魂，留著他另一半靈魂承受痛苦。

“多謝前輩出手！”白曼忍著痛苦，開口道。

她知道，如果沒有李牧幫忙，自己剛才已經生死道消。

李牧轉過頭來，盯著白曼，突然道:“我們做一筆生意如何，我幫你宰了他，你為我效命?！?/p>

這下白曼呆住了，李牧這問話過于跳脫，二話不說就是做生意，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前輩……”白曼遲疑道:“小妖已經快要渡劫失敗，雖然小妖有父母的妖丹，替小妖擋了一劫，但是小妖已經終生止步于煉氣。”

說完，白曼口中吐出兩顆破碎的妖丹，苦笑道:“妖丹已廢，小妖終生止步于煉氣，做前輩的坐騎可能沒有資格。”

一個人族修士，要她效命，除了當打手外，就只剩下坐騎。

自己已經止步于煉氣，估計只能當個坐騎了。

李牧奇怪的看了白曼一眼，無語道:“我要你當坐騎做啥，還有，你的修為我能幫你，還能讓你更近一步?！?/p>

“當真？”白曼眼睛一亮，然后道:“若是前輩能讓小妖更近一步，小妖愿意為前輩粉身碎骨?！?/p>

“那當然。”李牧走到白曼面前，拍了拍白曼的腦袋，笑道:“跟著本神，本神讓你笑傲世間?！?/p>

“神？”

白曼的眼神有些懵懂，這個詞她第一次聽見。

“你以后會懂的，現在嘛……先隨本神離開這里?！?/p>

李牧不怕她反水，只要入了神位，真靈入了青銅門，那生死就是他做主了。

“一切憑前輩做主……”白曼放低姿態，恭敬的道。

李牧點了點頭，看著手中的暗灰色氣團，伸手一指，氣團迅速壯大，而水面上的黑風已經沒了氣息。

“這玩意，給青柔吧，青柔光是秀水鎮，這業績不太好啊……”

李牧捏了捏氣團，然后朝著一個方向扔去，氣團眨眼間消失在天際。

白曼:“……”

雖然不知道業績是什么，但是感覺前輩好神秘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