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各懷心思,一路上都沉默著,風歇在想剛才一日的事情,許韻在想剛才于鷙的那番話。
回到了無虞院,風歇沒像往常一樣直接隨手一扔,反倒是動作輕柔的將她放在床上,她已經睡著了,不知不覺又重新變回人形,他看著女孩安詳的睡顏,扯過褥子蓋在她身上,替她掖好被角,俯身親了一下女孩光潔的額頭,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第二天早上,一日起來的時候雙眼迷茫的看著四周,這不是她的房間嗎?她是怎么回來的?哦對,她昨天哭了一場,然后被阿歇帶回來的,然后呢?然后她就睡著了?被子應該也是阿歇蓋的吧,除了他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趕緊麻溜的起身,一屁股坐到梳妝臺前,看著銅鏡里眼睛略有些不自然的自己,又靠近了一點看自己,眼睛好像,有點腫,怎么辦?冰敷!對,冰敷!
可她哪來的冰袋???沒有冰袋,涼水泡一泡應該也可以吧?她想起院子附近有一口井,井水應該是涼的吧?
這樣想著,她動身去到了井旁。
半個時辰后,一日的房門被敲響。
“一日,一日?你醒了嗎?一日?”
是風歇。
他昨晚翻來覆去睡不著,今天一起來就來找她了,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可陪陪她總是沒錯的。
他敲了半天門都沒聽見有人答應,“咯噔”一聲在他心里響起。糟糕,不會出什么事吧?他當機立斷推門進去,映入眼簾的是空無一人的房間,他還不死心的進去找了一圈才出來。這一大早她能去哪呢?都怪自己,要是再起早一的就好了,不,昨天就不應該讓她一個人呆在房間里的,應該守著她的,說不定,說不定她昨天就已經不見了!
他一邊走著一邊猜測,越想越壞,腳下的步子也急如生風,劍眉深鎖,眼神也凌厲起來,他多一刻沒有見到一日,就著急一刻,他多著急一刻,就自責一刻,他多自責一刻……他現在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怎么那么渾呢!
風歇疾步從院子里走出來,他把整個院子都翻了個遍都沒有看見一日,他正準備到隔壁院子看看是不是去那了,還沒走幾步路呢,就看見一道素色身影站在井邊,背對著他,雖然沒看見臉,可那是一日啊,只憑一個身影他就能認出來的人啊。
他揣著激動又不安的心情上前去,他雖然內心很篤定這就是一日,可他還是怕,等走近了,從身后隱隱可以看見她的側臉,沒錯,他沒看錯!這就是一日!
她在井邊干什么!
一想到這一點,風歇就好像生怕她會掉下去一樣從身后緊緊地抱住她,他比她高半個頭,她毛茸茸的腦袋蹭著他的下巴,只掙扎了一下就看出來了這是阿歇,一日輕笑。
“你笑什么?怎么不繼續掙扎了?萬一是別的男人這么抱你你也不掙扎?”風歇瞇著眼,帶著一絲危險氣息從側面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