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醋意橫生

文義帶他們一行人去吃麻辣小龍蝦，“咱們換個地吧。”“可是我喜歡吃，我是按照自己口味找的。”文義笑瞇瞇地說，這是一只笑面虎，心里鬼著呢。不過我喜歡，套路多才能把秦月追到手，省得一根筋一棵樹吊死。燕姐心里腹黑道，看向文義目光帶著姨母般的笑。

“你一個窮學生裝什么大尾巴狼。”“我堂堂法學系高才生，鼓動三寸不爛之舌就能掙錢的，你不必擔心我的錢包。”文義和秦月咬耳朵，威威看著兩人之間自然而然的親近非常羨慕，她和韓星那是相敬如賓。

她側目看韓星，他正眼神陰郁盯著竊竊私語兩人。威威有些難過，韓星在外面表現堪稱完美，讓人挑不出瑕疵。此時他盯著兩人的目光透著凜冽寒意，得多在意一個人，才能讓不輕易顯露真實情緒的人失控。

“我配合你，準備大吃一頓，給你下半學期勤工儉學機會。”秦月在他肩膀擂了一拳，文義視線掃過韓星陰郁的臉，他伸手摟住秦月，“事實上我在大一就開始勤工儉學。走嘍。”

席間韓星懨懨的，只說自己有些暈機，其他人都興高采烈。威威和阿靜聊時尚潮牌，文義和燕姐聊他和秦月同桌時往事。秦月笑瞇瞇聽兩邊說話，不時溜溜縫。

文義打算利用假期在這邊實習，律師事務所都聯系好了。“我剛換的兩房，你和韓星住一間。這樣你能吃上現成飯。”韓星垂眸沒反應，他才不想引狼入室。“我家韓星廚藝不是一般的好。”“文義哥，你搬過來方便些。”韓星附和說，“事務所有住的地方，不過我可以去蹭飯。”距離產生美他不想追的過緊，要給秦月空間。

一頓飯韓星吃的如鯁在喉，他做夢都想不到，文義放假直接過來看秦月，兩人一幅相處融洽和諧畫面刺痛他。飯后威威家司機來接她，文義和她一道走了。燕姐送他們回去，阿靜推說有其他事，獨自離開。

一路上韓星吊著一張臉，他和秦月坐在后排。秦月時不時逗他說話，韓星除了嗯就是唔，擺明了在跟秦月置氣。我很生氣，你知道嗎？我現在很生氣，韓星擺出一副這樣嘴臉給秦月看，秦月一直陪笑臉。

燕姐從后視鏡看到后座一幕，氣得銀牙緊咬，她一個急剎車，車停在道邊。后邊兩人不防備咣當都撞在椅背上，“姐，怎么了？”燕姐手扒著方向盤，“韓星你是不是在哪受委屈了?”“沒有。”“有人欠你錢了?”“沒有”“從你回來就情緒低落，為什么？”“沒有。”

燕姐扔過來一面小鏡子，“自己好好照照，照照那張臉有多臭。”“燕姐，他暈飛機。”“你就慣吧，你含辛茹苦慣出個白眼狼不說，讀一肚子書都讀狗肚子去，還學會使小性擺臉色。”

“我就擺了，我愿意擺。”韓星心里憋屈，“你愿意擺，那也得有人愿意看。”燕姐轉過身，厲聲質問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己不想看到的畫面，你自己看到心情低落場景，別人看到同樣的狀況，心里怎么想，她會什么心情?自私自利的家伙，自己不能呵護她，看到別人對她好，你還受不了了。自私自利的東西。”“你懂什么，你有什么資格大放厥詞?”“憑什么，就憑我是她姐，我打心眼愛護她，你呢你有什么資格？你憑什么阻止別人去愛她?”

韓星推開車門下了車，他心里煩亂，和秦月久別重逢鬧不愉快，和他期盼想象差十萬八千里。秦月沒有下車去追，他不該和燕姐吵架，燕姐是他們恩人。秦月對韓星有些失望，他怎能如此任性？對他使臉色她無所謂，他不該和燕姐大吼大叫。“怎么不去追？”“我氣他吼你。”“秦月你太縱容他了。”“我改。”秦月低聲應道。

第二節言歸于好

韓星漫無目的在街上游蕩，路過一家超市買了不少食材打車回去。這里房子是城中村，他站在老舊的樓房前，家里窗戶透出暖黃的光。現在天不算黑，秦月為他亮起一盞燈，她在等他。韓星三步并做兩步沖上去，門是敞開的，屋里飄出飯菜的香味。

一雙手工拖鞋擺在門口，韓星的心安定下來，老舊的房子在秦月打理下煥發出溫馨美好意境。秦月還是外出時衣服外面套件圍裙，拿鍋鏟炒菜。韓星把臉埋在她肩上，溫潤的桂花般低調卻沁人心脾味道讓他沉醉。

韓星套了件圍裙，扶秦月坐到門口凳子上，“你在我身邊，看著就好。”每次韓星忙里偷閑看過來，秦月都報以微笑，剛才不愉快煙消云散。晚飯韓星吃的多，把午飯補回來，秦月心滿意足看著他吃，負責給他夾菜。韓星知道自己方才純粹是無理取鬧，到任何時候他在秦月心中都是無可替代存在。

韓星獻寶似的把一個加了外包裝盒子遞給秦月，盒子里一款金立手機，“威威送你禮物，我不知情。”“燕姐喜歡那款牌子，她拿去了。”秦月沒用過高檔化妝品，她不在意這個。“手機很漂亮，可是沒必要花這筆錢。”

“我希望能有那么一天，你到任何一家商場都有隨便刷卡的底氣。”韓星扯了個靠墊坐下，伏在她膝上悶聲說道。買一款新手機，秦月都要心疼，威威到商品標價幾萬實屬平常的商場，刷卡眼都不眨，人比人氣死人。

“真有那么一天，我們幫助更多有困難的人不是更好嗎？”“好，按你說的做，幫助有需要的人。”秦月輕輕拍哄他，韓星伏在她膝上睡著了。已經過了上班時間，秦月不忍心叫醒他，旅途勞頓讓他好好休息。一向敬業秦經理竟然遲到了，遲到的理由很奇葩，剛和燕姐說不慣著他，落爪就打臉。

韓星睡醒一覺得寸進尺鼓動秦月翹班，“不行”秦月態度堅決，“那我陪你去。”“哪有上班還帶跟班的？”“我就去嗎，我要去，我不管別人怎樣。”“好好，祖宗去行了吧？”秦月再次打臉，韓星樂顛顛跟著去了。

秦月辦公室雖然不大，畢竟有自己專屬空間。秦月點了夜宵端上來，她去檢查工作，韓星仰靠在沙發上吃夜宵。有人推門進來，一個穿露肩超短裙，眼睛畫得跟熊貓似的女孩走進來。

兩個人都愣住，這個人是？“阿靜姐？”韓星坐起身試探喊道，“你、你、你怎么在這？”阿靜說話有些結巴，讓韓星知道她從事職業，阿靜很尷尬。“你找秦月?”“嗯，不。”“要不要一起吃夜宵?”韓星端著盤子向她走過來，“不用，我還有事。”阿靜落荒而逃，走的有些急，高跟鞋險些沒崴腳。

韓星坐回到沙發上呆呆地出神，阿靜貿然闖進來，阿靜姐是這里的‘佳麗’。秦月那幾年也是要取悅客人，只不過她堅守住自己底線。一個妙齡女郎，一個有絕美容顏的妙齡女郎，在燈紅酒綠地方守住自己底線，該有多難。

那幾年他從未走進她工作場所，他不敢去，怕看到他掌控不了局面。他沒能力保護她，而秦月骨子里是那么要強的一個人。

他們學校女孩子，在陽光下自信快樂地生活學習，她們對未來有無限憧憬和期望。可是在陽光照不到陰暗角落，有些人晝伏夜出，在暗夜里前行。像阿靜姐這樣女孩子，她們失足掉進泥淖里。不管是生活所迫還是隨波逐流，畢竟有這樣一群人出賣青春出賣身體。還有像威威的女孩子，她們可以呼風喚雨，任性前行。

秦月推門進來，看韓星坐著發呆，以為他待得無聊。“阿靜姐剛來過。”“嗯。”果然韓星并沒多問阿靜的事，韓星坐到她對面，兩手托腮一眨不眨盯著她看。“夜宵吃多了。”秦月笑著伸手彈他腦門，“把半年空窗期補上。”韓星依舊我行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