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兇手?”沈天成下意識轉身,目光向窗外看去。
窗外,遙遙相對一座三星級酒店,密密麻麻的窗戶忽然讓他感到恐懼。
快步走到窗邊把窗簾拉死,他拿起手機,按下回撥鍵。
不出所料,是一個生硬的女聲,告訴他“此號碼是空號”。
“我倒要看看,你跟我玩兒什么把戲?!编洁炝艘痪洌蛱斐砂炎约悍讲诺耐评碛衷谀X海中捋了一遍,確定沒什么太大問題后,回復了“喬治”兩個字。
短信一發過去,沈天成突然有些后悔,那個人只問兇手是誰,自己甚至還沒弄清楚如果猜錯了會怎么樣,就貿然把自己推理的結果發過去,實在有些不妥,但既然已經發過去了,也沒辦法撤回,只好順其自然。
沒過一會兒,手機震了震。
沈天成趕緊拿起手機,點開那條短信,里面只寫了四個字。
【結果錯誤】。
結果錯誤?難道兇手不是喬治?
沈天成有些驚訝,再次拿起那張信紙,仔仔細細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可是按照正常來判斷,就應該是喬治才對。
如果兇手是沈毅,那根本不需要推理,難道他把自己當傻子....
“根本不需要推理?”
當腦海中閃過幾個字的時候,沈天成臉色一變。
對啊,也許他就是把自己當傻子,也許兇手就是沈毅,因為那個人了解自己,所以故弄玄虛給出這三個嫌疑人,每個人都有嫌疑,自己肯定會反復去琢磨。
偏偏這種東西,越琢磨越讓人懷疑,他就是吃準了自己這一點,所以把自己活活耍了一遭!
沈天成是又急又氣,急的是自己長這么大以來,從沒有在這種事上出現過差錯,認識自己的所有人,都會給予自己“沉著冷靜”“處事不驚”“從多個方面分析遇到的每一件事”的評價。
偏偏在今天,自己的優點把自己引入了一個大的誤區!
氣的就是那個人把自己當傻子,玩弄于鼓掌之間。
可沈天成現在甚至連對方是什么樣的人都不知道,這根本沒辦法與之對抗,被隨意戲耍也完全是沒辦法的事。
正想著,手機再次響起。
【明天,我會送給你一個禮物】。
“禮物?什么禮物?”
沈天成可不會傻到以為這個人真會送自己什么禮物,反正絕對不會是好東西就對了。
坐在床上思考良久,最終沈天成還是給肖川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還不等他開口,對面就傳來一個輕快的女聲。
“喂?你是肖隊長的朋友嗎?他現在不在,有什么事你給我說就行?!?/p>
“啊...你怎么知道我是他朋友?”
“肖隊長的手機號碼,是只有親戚朋友才知道的!”
“那你是....”
“我是他助理?!闭f著,女生還笑了笑。
“助理?”沈天成一愣:“他助理不是周云峰么?”
“當然不是了!周師兄是我同學,雖然他倆經?;煸谝黄?,但周師兄不算是刑偵部的,只是我們兩個部門有些交集,他更愿意跟著肖隊長學事而已。”
“哦哦,那我還是等肖隊長有空了再說吧,你如果遇到他幫我轉告一下,說沈天成找他?!?/p>
“好的?!?/p>
.....
掛了電話,紀玲玲把手機調成靜音裝進口袋,轉身看向拉起警戒線的現場,抬腿走了過去。
幾名警察守在警戒線旁,見紀玲玲走過來,拉起警戒線讓她通過。
肖川正在做簡報,微低著頭,專心致志。
看著他的側顏,紀玲玲一時有些恍惚。
“去哪了?”肖川沒有抬頭,筆下甚至都沒有一絲停頓,周圍不斷響起“咔嚓咔嚓”的相機聲。
紀玲玲猛的回過神,臉頰一紅,慌道:“哦..哦哦,剛才是肖隊長的朋友來電話,說是讓我告訴你一聲,有事情找你?!?/p>
“朋友?”書寫的動作一頓,肖川抬起頭,看了紀玲玲一眼:“叫什么?”
“叫沈天成?!?/p>
“我知道了,等現場處理完,我會給他回電話的?!睉艘宦?,肖川再次低頭書寫著:“死者是醉酒狀態下被殺害,雙目充血,口中有嘔吐殘留物,不遠處那瓶酒的牌子龍海市只有一家夜總會才有,做完現場你和我去調查?!?/p>
后面這句話明顯是對紀玲玲說的,后者正專心致志的聽著肖川做簡報,突然聽他嘴中蹦出這樣一句話,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讓我...和隊長你一起做調查?”
“你有事?”肖川停下筆,轉頭問道:“如果有事就算了,一會兒我叫周云峰陪我去。”
“周師兄今晚上有事!”紀玲玲下意識張口道:“我有的是時間?!?/p>
“周云峰有事?我記得他跟我說今天沒什么事...”
“啊對,是臨時告訴我的。”紀玲玲嘿嘿笑著,說話有些支支吾吾:“他...他要去見女網友,這會兒指不定在哪里吃飯呢.....”
“好吧,既然這樣,就你陪我去。”肖川也沒有多問,繼續低頭寫著:“死因是銳器所致,一擊致命,傷口在心臟處,另外,死者左右手以及左側大腿被肢解,初步可能是仇殺,作案手法有泄憤嫌疑....”
紀玲玲見肖川沒有追問,心中暗暗松了口氣。
而此刻,正窩在家中打電玩的周云峰卻是連打了五六個噴嚏。
“是不是誰在罵我...”
揉了揉鼻子,繼續盯著電視屏幕上,那來回翻轉跳躍的游戲人物:“好小子,我就打了幾個噴嚏,你居然偷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