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柴余此前在團戰中的表現,眾人可不敢讓他胡來,紛紛出言勸阻,同時鉚足了氣力全力輸出,希望能在柴余出手搗亂之前,把魔化角牛給干掉。
柴余心里那叫一個喪氣,這特么是一個團隊之間應該有的表現嗎?團結呢?默契呢?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不是,你們多少給我點信任啊,我真能行,不信咱試試啊!”
柴余大聲說道。
“別,咱好容易把這蠢牛控制住,您可千萬別來搗亂。”
“對呀對呀,組長,您行行好,指揮就行了,苦活兒累活兒交給咱,您大可放心。”
“就是說,眼看我們就要把怪殺了,您消停會兒不行么。”
哎喲我去!
柴余捂著胸口那叫一個疼,心里的委屈無處可說。
他環顧左右,見所有人防賊似的防著他,其中有個戰士還不時用余光往自己這邊瞟,看情形是在防著自己呢。
“哎!”
柴余嘆了口氣,苦口婆心道:“兄弟們,不是我非要上場,是咱們現在的輸出不夠啊!”
“輸出不夠大伙兒湊,您就別來蹭熱鬧了,況且多您一個也不多,少您一個也不少,您說是吧。”
我說不是!
柴余被擠兌的無語,但見眾人不信他,處處提防著,倒也不好參與進去,打亂當前的節奏。
“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不就狀態不好失誤了一回么。”
柴余心里暗暗叫苦,同時,不忘瞥了結界外的王兵虎一眼,心道,這才是讓他落入當前窘境的罪魁禍首,可恨吶。
團戰不能隨意切入戰場,當然也不能隨便出來,基本上每個位置都是設計好了的,誰頂上,誰替補,誰盯著,誰配合,都是事先演練過,計算好的,稍微錯了一步,雖不至于把整個節奏帶亂,但無疑會造成一部分影響。
若是一切安好,這一部分影響可以忽略不計,可如果發生意外,這一點點影響就會被無限放大,最終導致多人傷亡,甚至是整個戰斗的潰敗。
面對20級的魔化角牛,柴余不敢去賭,只能尊重大家伙兒的意見,繼續穩定在指揮崗位。
這會兒功夫,小組人員對魔化角牛的精神沖擊效果結束,魔化角牛穩住身形,開始了新一輪的反攻。
戰士們毫不猶豫持盾迎上,牧師們給狀態給治療,倒是配合默契,穩的一匹。
“也許是我多慮了。”
柴余見狀,心中的擔憂少了些許。
“牧師過來奶一口,要頂不住了,妹的,這蠢牛太陰了。”
“法師給這邊丟個冰風暴,它后蹄的冰塊要碎了。”
“牧師給盾,有閃光也來一下,拖一下節奏。”
“法師驅散一下,我感覺它的【狂暴】時效要到了,試試看能不能提前結束。”
柴余看著眾人漸入佳境,各自都有了主見和默契,倒是把他這個指揮丟在一邊,坐了冷板凳,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這時,法師集體施展了一次【驅散】法術,成功驅散了魔化角牛的【狂暴】狀態,打斷了技能持續,魔力反噬之下,短時間內是無法立即觸發【狂暴】的。
缺少了【狂暴】的加持,魔化角牛的戰斗力直線下降,不過,仍然在水準之上。
“輸出!”
一人高呼道。
柴余聞言面色一變,忙要阻止,卻不妨眾人配合度太高,在他開口之前就已經完成了法術準備和技能釋放。
一連串的技能打擊連續釋放,對魔化角牛造成了不小的傷害,但這也激起了魔化角牛的憤怒,身上熄滅的黑紅色火焰再次出現死灰復燃的征兆。
“別打了,控制仇恨!”
柴余下意識喊道。
仇恨?
什么仇恨?
眾人一臉茫然。
顯然,異世界的人沒有仇恨這個概念,所以一時沒反應過來,手上準備的好的技能按照既定計劃投放出去,落在了魔化角牛身上。
“我勒個去!”
柴余暗道一聲糟糕,他不是很清楚異世界的怪物有沒有仇恨這個概念,可是,如此犀利而頻繁的高效打擊,肯定會引發一系列的變故。
要知道,排除仇恨因素,這一波技能間隔太短,頻率太高,有些預留技能都被一股腦兒投放出去,當需要用到的時候,難免捉襟見肘。
眾人卻不知道柴余的考量,他們只知道當前的情況對他們有利,這波輸出打的很順,也許再加把勁,魔化角牛就該倒了。
不過,柴余的話他們還是要聽的,不管怎么說,戰術指揮是他,他開了口,眾人不得不重視起來。
“控制節奏,剛才節奏亂了,輸出降一下,戰士引一波仇恨……我的意思是,輸出,對,戰士輸出,遠程走位。”
柴余高聲喊道。
“好。”
眾人齊聲應諾,開始調整戰術。
然而,剛才一波技能打的太痛快,導致戰士技能用光,體內魔力處于沸騰狀態,短時間內只能使用平砍。
牧師的情況也差不多,剛才他們都參與了輸出,魔力沸騰時,連治療、輔助法術都施展不出來,需要等待魔力平靜。
法師要好一些,精神力強,魔力雄厚,還不至于丟幾個技能就導致魔力沸騰,而且法師吃的是元素飯,冰霜元素沸騰的時候,還能使用其他元素施展法術。
可問題在于,柴余要他們停手,這就導致近戰疲軟,遠程技能斷節,整個輸出環境被打破,節奏亂象顯現出來。
“治療呢?狀態呢?加啊!”
“驅散,魔化角牛加【蠻力】了,法師快驅散掉。”
“臥槽,你們都干嘛呢,頂不住了啊!”
“我去,什么情況?魔化角牛怎么亂跑?兄弟們圍上去啊!”
“糟了,跟不上了,法師牧師小心,魔化角牛奔你們去了。”
“搞錯沒,戰士吃屎的嗎,怎么防御的?”
“靠,關我們屁事,本來好好的,天知道它抽了什么瘋,居然撂下我們奔你們去了,是不是你們干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
很顯然,最糟糕的情況被柴余不幸言中,魔化角牛的仇恨失控了。
一步走錯,場面瞬間混亂。
法師嗷嗷叫著用技能閃躲魔化角牛,可憐的牧師成了靶子,被魔化角牛攆著屁股追,戰士們傻乎乎的跟在魔化角牛后面,試圖反超阻截魔化角牛。
柴余看著這一幕亂象以手扶額,暗罵自己一聲蠢,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該隨意改變戰術的,起碼不能像現在這樣突然改變戰術,而且是大家沒有嘗試過的陌生戰術。
在游戲中,戰術走位是非常基本的東西,一來控制仇恨,二來調整戰術,基本上跟團的人都知道一些。
但對異世界的人來說,這就很復雜了,也很陌生,因為仇恨這個說法在這邊并沒有得到證實和普及,現實和虛擬的區別與變化更是難以衡量。
看不見的未知沒有道路,平時的訓練更不會朝這個方向進行,沒有系統的學習戰術走為,自然不知道臨場時該如何發揮。
現在因為自己一句話造成這么大的影響,柴余心里只剩下后悔的份,接著便是開動腦筋,尋思彌補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