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啟程，晝行夜伏，天氣更加的冷了，不知是否只是海拔逐漸增高的緣故。楊毅他們三人幾無所覺，李秋婭幾人卻已經難以忍受。
晚春的青藏高原不到七點就已經日落，比起平素里提前了一個多小時。
車隊終于行至LS，安營扎寨，休息一晚后明日便要出發尋找附近的避難所打聽消息。
晚飯后，所有人都忙著檢查車況，李秋婭也跟著楊毅和林國正幫忙打下手照個明什么的，只余楊山語一人躺在被窩里避寒。
“小白”與他同眠，還無睡意的楊山語又跟它聊起了天。
“小白，你說爸爸會和小婭媽媽結婚嗎？結婚了會給我再生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嗎？不行！我已經有妹妹了，她叫楊笑雪，小名笑笑。所以還是給我生個弟弟好！你說呢？”
沒等回答又說道：“誒，對了，要不你當我弟弟吧。來，先喊一聲哥我聽聽！快點的！”一巴掌呼在“鴕鳥蛋”上。
“滾，我年紀都夠當你祖宗了！美得你還喊你哥！”
“嘿，嘿，嘿，咱好好說話，不帶罵人的啊！”
“沒罵人！真的，按你們這兒的計時方法我少說也有幾千歲了吧！”
“幾千歲！”楊山語夸張的大叫道：“哎呦，你忽悠死我啊！你還別說，哥們兒還真是頭一回見幾千歲的蛋呢！而且你說話一聽就知道是個小屁孩兒還幾千歲，你咋不萬萬歲呢？趕明兒我是不是還得喊您一聲萬歲爺吶？”
“跟你說了我不是鴕鳥蛋！”紅芒大放。
楊山語趕緊捂著小白，“你別生氣啊！讓人看見就完了！”
“好吧！我不生氣。你松開手吧！你剛才摳腳了。”點點綠光閃爍。
楊山語把手放在鼻端聞聞，不臭啊？
“我不是聞見的！”
“那你怎么知道的？”
良久，“嘿，說話啊！”
“懶得說。”
處的久了楊山語聽到這三個字就知道這家伙要化身為石了，連忙轉移話題，“行，不聊這個。你給我說說你怎么個幾千歲法，這個可以吧？”
“哎，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說，說了你也不懂！”
“沒事兒，不知道怎么說就慢慢說，不急！我不懂可以問你嗎！問你家鄉好多回了，總是支支吾吾的。有那么難講嗎？你丫忒不夠意思了！”
“那行吧，我就慢慢跟你說，免得你整天跟我這啰哩啰嗦的！”勉為其難
“我來自很遠很遠的地方。不要問我有多遠，總之是你永遠也不可能到達的地方。這個遠不只是距離，嗯，這樣說你應該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你是一只螞蟻，而我或許就生活在某個人類的思維思想中！明白嗎？”
“是不是電影里演的我們生活在三維世界，而你是生活在四維或更高緯度的世界！是這個意思嗎？”
“呃，是有點那個意思，卻也不夠準確，說實話我也沒搞清楚這個問題。這樣吧我給你描述一下我的家鄉吧，這樣你或許能夠想象一下！”
“呃，怎么說呢！這樣吧，你想象一顆大樹！”
“什么樣的？”
“什么樣的都行反正又不會一樣，”小白稍顯不耐，“然后再想象一下銀河系，嗯，一顆銀河系那么大的大樹，你可以當我家鄉就那樣的！”
“我們那的人呢，呃，真別扭！”
“生命！你可以說生命！”
“好吧，生命！他們長的有點像蝌蚪，當然沒那么小，我覺得稱呼他們為“靈”挺合適的，有點像你們電影里的幽靈。不過他們沒有人類的五官，不用進食和排泄，只需要吸收母神散逸的能量就行。他們沒有父母，無法生育。所有人都是母神孕育而生！”
“天吶！太神奇了。給我的感覺像是在看一部比阿凡達更奇幻更不可思議的電影。”
“要不改天找個沒人的機會我做成電影那樣的給你看成不？今天就不聊了！說的累的慌！”
“不不不，你還是接著講吧。我先將就著想象一下就行！”
小白稚嫩的聲音略無奈道：“好吧，那我接著說，呃，說到哪了？好像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說到母神孕育了所有人！快說快說，什么沒什么好說的了！”楊山語急切催促。
“其實關鍵是我不知道該怎么說，這兩個世界差異太大了，沒什么共通性。”
“那你就還編成我能理解的方式就那么說唄！我就當聽科幻故事了！”
“好吧！”小白嘟囔了一聲接著說道：“母神，呃，隨著時間的推移，母神身上的能量從枝葉或根莖逐漸往中心匯聚，經過好久好久，”楊山語插了一嘴“多久？”
“幾千年？或者幾萬年吧！說不好！你不要插嘴行不行！”
楊山語捂住自己的嘴巴。小白又說道：“然后就是一個新的生命誕生了！”
“然后呢？”
“然后，有一個人。姑且叫他阿杰茨吧！用你們的說法，他是一位科學家，一位偉大的科學家。”
小白稚嫩的嗓音逐漸變得低沉而悠遠，奇怪的給了楊山語豐富的想象空間。
“他認為這個世界，萬事萬物都是由基本粒子構成的！”
楊毅楊山語心下納悶：這不常識嗎！
“而這個基本粒子不同的組合方式變成了萬事萬物。”
楊山語一臉懵圈。
小白似是感受到了他的鄙視，氣急道：“這么說吧！你知道最初的計算機是采用的二進制，數據都是由無數個0和1組成。阿杰茨就認為基本粒子就是這個0和1，或許只有0，或許只有1，或許還有更多的234567……”
“也或許是十進制，十六進制，這些基本粒子橫著排或許是一個水分子，豎著排或許是個氫原子，摞成金字塔或許，或許就是……天知道，反正就是沒人認同他。”小白一口氣激動說完情緒低落下來。
“后來呢？”楊山語追問，不明白小白說這些自己聽不懂的有什么意義。
“后來？后來他就造出了我。”
“那他豈不是很厲害？”
“是啊！他用自己的理論造出了我，之后又強行從母神那里抽取了現存所有的能量讓我有了自己的思想！他是很厲害！”
楊山語聽出了小白話音里的落寞，撫摸著它安慰道：“你是不是很想他？”
啊……
一聲嘶吼遠遠傳來。楊山語一骨碌爬起來披上衣服來到門口，正看到所有人都抬頭遠望聲音傳來的方向凝神靜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