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時安住的那間病房燈火通明了一夜,白晃晃的刺得他眼睛疼。
他不知道的是紀時銘在門外守了他一夜,生怕他身體承受不住,每過三個小時就讓人進去檢查一遍。
紀時銘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明知道這樣會讓上面的對他不滿意,他還是選擇鋌而走險。
……
“時銘少爺,那個女人怎么辦,是……”
那個略微有些年邁的老者對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把她留著,她或許還有用。”
老管家聽完他的話沒有作出任何評價,但他看出了時銘少爺的猶豫,他跟在紀時銘身邊那么久,還是第一次發現那個少爺也會為了誰要停手。
或許早在那堆殘骸旁邊他就應該明白過來,自從他入這個組織,受到了怎么樣的虐待老管家一直看在眼里,他的蛻變他也看見了。
他還以為眼前這個男人本就生性涼薄對什么事都是無感的,直到他把本該殺掉的那兩個人帶了回老巢,他就知道紀時銘還有一絲血性。
“王叔,還請你不要把這幾天以來的事上報,可以嗎?里面的那個人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是,少爺,只是……我們的規矩不能破……這……”
“這里發生了一切,你我都知道,逃不過上面的眼睛,到時候我會自己一力承擔,我也告訴他了,讓他做選擇,無論怎么樣我都不會讓你們無緣無故受到牽連。”
“少爺,您這是何苦啊?”
“行了,您先下去吧,把那個女孩帶過來秘密安置,我怕她在那邊會出事。”
那個長者對他嘆了一口氣,看來他是下定決心要護著那兩個人了。
時銘少爺也就算是毀了。
就算是大小姐有通天的本領也幫不了他了。
……
“怎么,還沒想好?當時那么護著的女人連用你的命換她的命都那么困難?”
和王叔交流完,紀時銘又冷著一張臉進了紀時安的病房,開始對他開啟嘲諷。
“回頭吧,紀時銘,你回頭吧,好嗎?”聽見他的話,紀時銘嗤笑了一聲,“TM,紀時安你說得簡單,你讓我回頭,你感覺我還能回去嗎?自從替代了你,我就再也回不去了,我真是充當了爛好人,就該讓你自己來受份苦!”
“對不起”
紀時銘沒有再回答他,反倒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對不起有用的話,要警察來干嘛。
當初玩世不恭、命格異數的紀時安被他現在所在的組織看中,說
是有了他就一定可以重振家業,重新光大組織,一定要將他帶走。
當時他的爺爺極其寵愛二伯父,是恨不得將他供起來當祖宗,身為二伯父家的獨子,紀時安自然也是受盡了寵愛。
他不想去就不去,便有了一個
假裝他去的人,他和紀時安向來交好,又不是父親的長子,這個任務自然就落到了他身上了。
來到這個地方的每一天,他都受人凌視,受盡折辱。
他每天都在想家,說好一個月后來接他回家的紀家人也沒有來,而那個月才是他噩夢的開始。
他還沉溺在那些痛苦的回憶中,有一個跟班模樣一樣的人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
“銘哥哥,你快走,我爸過來了,你快跑!”
“君若小姐,你怎么來了,你……”
“哎呀,銘哥哥,別廢話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我爸爸已經過來了!”
紀時安饒有興趣的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靜靜的看著面前這個女扮男裝的人。
她說的爸爸,是這個組織的老大嗎?
“快,銘哥哥,我已經給你準備了直升機。”
“君若小姐,你把他給我送上飛機,我不走,還有王叔那邊已經去接另外一個人了,你幫我把他們平安送走。”
“那你呢?你怎么辦?”身為這個組織的小姐,她也知道一些規矩,他一連放走兩個人,他非死不可。
“我紀時銘倘若還有命,定當做牛做馬回報小姐。”
“娶我,你若還活著,娶我!”
“君若小姐,我……我們不合適,你其他什么條件我都答應你。”
“我沒有任何的條件,只有這一個,你最好好好把命給我好好留著,否則,我送人回來做鬼也要纏著你!”
紀時銘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倘若還有命,娶你,定不負你,君若。”
紀時安對他們的規矩并不是很了解,也不知道這種生離死別的氣氛是哪里來的。
“來人,把他扶到飛機上去。”
“銘哥哥,你一定要保重,記得你還要娶我。”
“嗯”
君若,對不起,我大概是沒有機會了。
“王叔,把人送到停機坪這里來。”
“小姐?”
“聽不到還是聽不懂人話,送過來。”
她要快一點,她還要回去救時銘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