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照顧了許久,才發(fā)現(xiàn)醉酒的人是那么的不好侍候,她面無表情地收拾好一切,又面無表情地聽完他在夢中的道歉。
君玦在一邊看著,時而感慨一句她就是個忘恩負義的女人。
她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她自我感覺她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她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他做不到向一個差點害死她的人笑臉相迎。
之前的好是之前的,現(xiàn)在的賬現(xiàn)在算。
回到家她睡得并不好,好像回到了好久好久以前。
“愛哭鬼哥哥你會一直都寵著妹妹嗎?會只給我一個人買芭比娃娃和小裙裙嗎?”
“小鼻涕蟲妹妹,我只給你買芭比娃娃和小裙裙,把你當公主一樣寵著。”
那個男孩兒保證得十分的肯定,他也沒有想到未來居然還給另外一個女孩子買了裙子。
“可都說好啊,那你可不能反悔哦,你要是敢反悔我就給爸爸媽媽舉報你,把我存錢罐里的錢全部都拿去買變形金剛了。”
“噓噓噓!”
“求鼻涕蟲妹妹放過,要是讓爸媽知道我動了你的零花錢,我會打死噠。”
那時候的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死,只是被哥哥一句也看不到他,再也不會有哥哥給他買小裙子和芭比娃娃了,嚇得夠嗆。
那一年,她七歲,哥哥九歲。
“鼻涕蟲,你……真的決定要去哈佛讀書嗎?其實國內也挺好的。”
“陸驍!你還敢跟我提這事,我去那里讀書還不就是為了給你這個闖禍精收拾爛攤子嗎?”
她在機場張牙舞爪的質問他,與他開著玩笑卻沒看到少年在暗處流了淚。
也就是在那從那時起,那個少年發(fā)誓再也不要妹妹去幫他做任何事,他一定要保護好妹妹。
那年她十八歲,去哈佛讀大學,哥哥二十歲,沒能留住她。
爸爸媽媽因為不想面對離別,所以沒有來送她。
沒想到她再見到爸爸,竟然是在醫(yī)院。
“筱筱……我在帝景一號別墅區(qū)買了兩棟房子,緊挨著的那種而且鑰匙也是一樣的,你這個小路癡再也不怕找不到哥哥了。”
她哥哥還沒有來得及說下一句話,旁邊就有一個聲音傳來了。
“喲,陸學長,誰呀?難得見你說話這么溫柔。”
那是他去哈佛上大學的第二年的上半年,她學業(yè)負擔很重,漸漸變得不愛說話,她哥哥便給她通著電話,像一個老婆婆一樣給她嘮叨。
那一年她十九歲,第一次在哥哥的身邊聽見有其他女孩子的聲音。
后來……后來她就什么都夢不到了,她只知道十九歲之前她是陸遠航爸爸安雪茹女士,陸驍哥哥放在手心里寵的小公主。
……
她半夜驚醒。
她夢到了車禍,連環(huán)車禍,一張張血淋淋的臉,有男有女,她想上前擁抱那些人,無奈有一雙手拉住了她。
“以我的勢力,想置他們于死地很簡單,陸氏集團也輕如螻蟻一般,想要我救他們也很簡單,答應我的要求,成為他的女人。”
醒過來的她什么都不記得了,只是耳畔一直回響著那句話。
僑興集團——
“陸總,這是關于帝景別墅那邊那塊地皮的情況。”
“帝景別墅……帝景別墅……”
助理拿來的是帝景別墅那邊的一塊地皮的策劃方案,聽他們說這個計劃是早就啟動了的。
她終于想起來了,帝景別墅!她夢里的那個地方。
“我出去一趟,你們有事聯(lián)系方稚婷。”
“總裁,方特助她請假兩周。”
“沒事,有什么大事就聯(lián)系我,我現(xiàn)在出去有急事。”
說完,陸筱深立馬就拿了自己的衣服,駕車離開。
她要去看看,那個地方是不是像她夢里面的一樣。
說不定還能想起一些什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