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心里有事,她也來不及去探究那個車禍里那些一閃而過的小細節,譬如那場車禍里掉落的那顆扣子。
仲雅私人療養院正門,有一個人倚在一旁的花壇上,百無聊賴地盯著前方,把玩著手里的打火機,眉間染上了一抹清冷,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直到那抹綠色突兀的闖進他的眸中,他周身駭人的氣息才稍微緩和了一點,可隨即又把臉沉了下去。
那女人沒拉黑了他的電話以后明明他中午一點就告訴過她了,這女人竟然現在才過來,當真是不在乎是吧?
可是他是真的沒有想到,他口中那個不在乎的女人是真的沒有找到路,開著導航都沒有找到路。
“人呢?”陸筱深看到他的第一秒,第一句話就是這個,聽到這句話,紀時安一言不發,更是被氣得半死,轉身離開,陸筱深在后面暗暗的吐槽了幾句,緩緩的跟了過去。
什么人嘛,一點禮貌都沒有!
不知道女士優先的嗎?
她一個人正吐槽得起勁,根本沒有注意到前面的人已經停了下來。
直到撞上了前面的人,額頭有些疼,她才拉回了神思這男的是鐵做的嗎?
“陸筱深!”他突然冷下臉叫她的名字,沒有了平時的吊兒郎當,每個字都泛著冷意,頓時把她嚇得汗毛樹立。
“你走路能不能不要走神,如果這是高速公路上會有多危險你知道嗎?”他下意識地說出口了這句話,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語氣里那一抹在乎是從何而來的。
“明明就是你自己停下來的……”她揉了揉還有些發疼的額頭,不堪示弱的回擊了回去。
紀時安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并未說話,轉身就繼續向前走。
她不禁有些害怕,紀時安這么好打發?
另一邊,收斂好了臉色的紀時安,有些疑惑她明明就是一個渾身帶刺的小豬,那為什么那三年里她一點反抗都沒有。
因為孩子?
等到了有一間病房門口,紀時安用眼神示意她進去,她看慣了他冷冽的模樣,現在看起來,就像眼睛抽筋了一樣。
進去,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個滿身機器的一個男人,雖然蒼老了不少,但是還是可以辨認出來,那就是可以和自己19歲之前那個慈愛的父親重合起來的人。
她撥了一個電話出去,是打給紀時安的。
接電話的時候他是一臉懵逼的,離這么近還打電話,那女人莫不是腦子有問題吧?
“你怎么找到我爸爸的?”她雖然是在問他,但語氣間的篤定再明顯不過了。
其實,她之前多少在黎沐陽那里聽了一點自己的過往,對紀時安這個人其實稱不上有什么好印象和態度的。
雖然黎沐陽并沒有跟她講完所有的事情,導致她覺得自己的人生有些云里霧里的。
但這并不妨礙,她從這里認知到紀時安的人品。
雖然這有點犯唯心主義錯誤,但她只有一條路好走。
面對陸筱深的質問,紀時安并未作答。
“我想給我爸爸轉一個好一點的醫院,看看還能不能有蘇醒的可能性。”面對紀時安的不語,她更堅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這句話是對著后面跟著進來的醫護人員說的。
聽到她的話,那個帶著院長名牌的男人上前了一步,正欲出口阻攔,不料卻紀時安搶了先。
“轉院應該是不如在自家醫院好的,而且重要的醫療水平并不亞于市內任何一家一流醫院。”
“自家?你是指……你家還是我家?”陸筱深有些好奇的問到,也正是因為這個問,但是增添了一抹紀時安的疑惑。
她不知道,那就好玩了……
那,這幾年給仲雅私人療養院注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