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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天靈行歌

第25章爆發瘟疫

趕回的路上快馬加鞭,即使如此,唐世新和鳳千雪還是花了大把時間才回到了祁州城。

其實還未進城內,光是在城外幾百里處,千雪便已感受到了那股奇惡的疫病蔓延。在即將抵達城門的時候,那惡感更是濃烈,使靈女身心猶悶,很是難受。

抵達城內,唐世新立即下馬奔到重災處,在那便見到州府大人帶著一些當地的民醫四處奔走、救助病患。趙州府一見到唐世新,臉上是說不出的激動,就像是看到了光明一般,他趕忙上前應接,且立將瘟疫的事詳細道出。

鳳千雪和福靈子眼望著整條街道,空氣中滿是煙火和湯藥的味道,其中還夾雜著些腐爛之氣,死去的病患遺身必須要盡快火化,不然會造成病毒的傳播以致病情更加無法收拾。火化后的煙灰隨風而散,直達云霄。一時間整座城內被煙霧及病毒纏繞,孩提的哭聲、婦女撕心裂肺的叫聲、年邁者的抽泣聲不絕于耳,非人力能掌控。

因這里是重點救治的中心,所有感染嚴重的患者就聚集于此,抱著孩童的,攙扶著老人的……當然,還有來不及救治或是無法救治而死去的,也將會被等待抬出城后門進行焚燒處理。

現在城內大致分為三個區域,重病區、輕度區、無病區,這三個地方分別在城內的三段地駐扎,且相對距離甚遠,能較有效的隔離疫病,使病毒不會傳播得太快。

重病區,也就是救治的重點區域,這里每天進進出出的人們,不是患者就是尸體,再來就是治療的大夫與略懂醫理的看護,各路能動的人都是起早貪黑的工作著,總不過是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哇啊啊——哇啊啊——”一個狹小的角落邊,一位年輕的母親正抱著自己幾歲來大的孩子等待施救,因病痛難忍,孩子無法忍耐便嚎啕大哭起來,哭到最后只剩張口無聲,兩行清淚,像是用盡了渾身力氣。母親只能緊緊地抱著痛苦的孩子輕輕拍打他的背部,一邊落淚一邊哄著。

鳳千雪目睹,這對母子刺到了她的神經,激動得血液充滿全身,做了沖動的事:“夫人,請把孩子放下——”

以為是救治的大夫來了,那位母親趕緊擦拭著眼淚,輕放下孩子的身體,好讓大夫瞧看。

“你要干什么?”福靈子擔心地抓著她的衣服,拽了兩下。

鳳千雪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甚至沒有理會福靈子,她掃了一眼那孩子的身體,雙手快速結印替他治療。

這一過程中,孩子的母親一直抽泣著,祈禱自己的孩子能夠康復。然而可能是因為疼痛的關系,小孩也一直緊抓著母親的布衣不放。千雪皺緊眉頭,加大了法力的力度,氣量十足的靈力由千雪的印結傳至孩子的體內,慢布全身。

還有最后一部分,鳳千雪看著孩子從痛苦的樣子逐漸平息下來,開始有了轉機的苗頭。

當她收回靈力,定住氣神時有點沒穩住,幸有福靈子扶著,千雪用手拍拍它,示意自己沒事。

那孩子的呼吸平穩許多,身上的疼痛已被靈氣退去,沒了剛才的哭鬧,他的眼睛半開半閉,有些蒙眬,卻還能認得清眼前的人:“娘……”

這一聲有氣無力的“娘”,讓這位母親眼眶再次濕潤:“嘻兒,娘的嘻兒啊——”

“娘——”母子兩個相擁而泣,剛在鬼門關徘徊的嘻兒緊緊抱著母親,深怕再回到那個可怕的深淵去。嘻兒的母親也哭著好像沒了旁人的樣子,就怕自家孩子再掉到那病痛的魔窟里面。

突然,那位母親的聲音停下來,她看起來是想到了什么,轉過孩子的身體,說道:“快,這是神仙吶,是神仙救了你的命,快向這位神仙謝恩。”

“謝謝神仙姐姐!”母子兩人一邊道謝,一邊跪著對千雪磕頭道謝。

鳳千雪不習慣這種叩拜,趕忙拉他們起來:“別急著謝我,雖然剛才的治法趨緩了孩子的病痛,但還是要到大夫那里去診斷是否痊愈,所以別默默地在這等人來了,還是親自到他們那邊會比較快點。”

“是是是,我這就親自帶孩子過去,真是感謝仙人了。”婦人匆忙地抱起孩子,小跑地扎堆到了那群醫者中。

“接下來我們該做什么啊?”還來不及收回望著那對母子的視線,福靈子呆呆地問了一句。

鳳千雪旋視了一下四周,到處還都是等待救治的病患,其余的都是等死的,她瞇了瞇眼睛:“做我們能做的事!”

“公子,您是說……要將唐宗府作為救治所?”當晚,唐世新與管家利南就如何把唐府暫改為一個救治點的方案正詳細討論著。

“沒錯,利叔你就和青衣他們照著我畫出來的這一紙圖去做吧,再看看城里頭還能不能找出幾個健康的壯丁來,動作要快,務必在明早之前趕出來,這樣的話,從明天開始咱們這里也可以開始接收受難的城民了。”唐世新卷起草案重托給了管家利叔,“對了還有,唐府只設為重災區,專門接收垂危的病人。”

利叔先是愣一下,但也不慌地回了一聲,利叔接過圖紙小心收好,“對了公子,祛邪預防的湯藥已經熬好了,您要記得服用,還有別忘了睡前要用草藥泡一泡全身,若是太累就叫下人幫忙擦拭也是必要的。”

“好的利叔,我會注意的,你也辛苦了。”

“老身不辛苦,那老身先去忙了。”拿好圖紙,利叔先行退下。

唐世新滿面愁容,低頭翻閱著這幾天的病亡記錄,以及祁州城內各項救災措施,包括醫療物具、藥物、醫者人數等的統計,州府帶來的大大小小卷軸已經擺滿了桌案,在他回來之前,好在趙州府已經頒布了進出城的禁令,若是城內瘟疫傳了出去,那必會造成全國上下的恐慌。

要他也是名大夫就好了,便可奔走在前線救治病患。就算現在有心前赴,只怕自己會造成他人的負擔,只是再增加一名疫者罷了。

唐世新抬起頭來望著窗外的夜色,現在的城內必定到處都是呻吟呼號,煙火四起。整整一個晚上,他都在打點著將唐府作為救治所的工作,祁州唐門在城里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戶,理應做起帶頭的標桿。

直到天空微亮,太陽升起,在眾人的齊心協力下,唐宗府內的救治搭建算是初步完成,再過不久這里也能像他處一般收留病重的患者進行醫治,唐府本身的建造就不缺乏簡陋,寬大的府邸作為醫療場所再適合不過,加上華麗舒適的內部裝潢,對于病患來說也是一個最佳的療養場所。

“青衣、紅袍!”唐世新走出廳門喚道。

青衣:“公子!”

紅袍:“公子!”

“你們一會兒吃完了早飯就帶上些人,趕緊到重病區那邊,把那兒收容不下的病人快速轉移到唐府,完后再到州府申請多調幾個大夫來府里醫治。”

“是!”

“是!”

一大早上把頭等要緊的事兒吩咐完后,唐世新打算和利叔交接一下府里手頭上的工作,準備出門去州府大人那里,商量接下來的對策。

“公子——公子——”此時突然一個丫鬟著急火燎地跑過來,應是發生了什么急事,說話都有些前后不接:“公、公子……外、外頭……外頭突然多了好些城民……說說、說是神仙顯靈,他們想見神仙!”

這話唐世新聽得一頭霧水,“什么神仙?哪里來的神仙?”

“奴、奴婢也不知道,只聽他們說是一個很漂亮的年輕姑娘,會仙法……奴婢聽了覺得,好像是鳳姑娘……”

千雪?

是啊,昨一整天他都沒有看見千雪了,不,應該是自從回了祁州城后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

難道門口眾人說的神仙,會是她嗎?

“鳳姑娘人呢?”唐世新問道。

被問及問題的大伙兒都搖搖頭,稱是都沒有見過鳳姑娘。

這下又怎么辦,總不能現在出去找她吧。正當唐世新和府里眾人想著怎么應付這件事的時候,鳳千雪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你們怎么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發生什么事了?”

見著她從里廳出來,唐世新皺緊眉頭:“他們說的‘神仙’是你嗎?”

靈女對上那帶著疑問的目光,笑了笑:“放心吧,我只是幫忙做了些事而已,關于救治患者,我想我應該能做點什么,其余的你去處理就好了。”

風千雪的笑非常鎮定,因為她已經找到了自己在這場瘟疫中力所能及的事。唐世新看到她的笑容,也不知怎的心中多了很多舒坦,像是無比沉重的背后他可以好好地交給她,有種減輕包袱的感覺。

“謝謝你,千雪!”

薪嵐座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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