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總見大家都不說話了,于是緩緩說:“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我們不可以去相信這些迷信,但永遠也不要去觸碰。”
說到這里,衛總皺了皺眉頭,“有些人也許一時風光,做事一帆風順,他們就會歸功于這些不切實際的事情,其實這也都是他們的心里作用。而隨著人心逐漸的不滿足,打個比方就好像那人的胃口會逐漸變大,逐漸變得無法控制一樣,早晚會反噬飼主。當一個人的內心已經變得不正常的話,那么他遇到任何事情都會往這方面去想?!?/p>
聽到這里我不禁咋舌,而衛總后面的話卻更加令我毛骨悚然。
衛總說:“這些方法我見過很多,而你遇到的這只祭養方式卻是放在我們的墓地之中,屬于很邪癖的一種方式,再加上你私自存放了那么多的骨灰盒,自然也會顯得特別玄乎?!?/p>
說到這里,衛總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對我說:“許宜娜的病其實與這件事無關,她本身就是屬于陽氣薄弱的女孩子,擔驚受怕再加上受了風寒,自然也會使得病情加重,在平常人眼里看來就以為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凈的事情?!?/p>
“徐天南啊!徐天南!”衛總指著我說:“從那天在醫院起我就懷疑你在做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所以我才會偷偷的在你衣服里放下這串佛珠?!?/p>
聽到這里,我心里變得無比難受,怎么都沒想到因為貪圖那點錢而連累了許宜娜,但衛總卻讀懂了我的心思,他緩緩說:“別擔心宜娜了,她只是普通的發燒導致昏迷,我們把這些寄存的東西送到該去的地方,到時自然一切都會過去?!?/p>
我點了點頭,拿起手機撥通了老于的電話,謊稱有急事把他叫了過來。
中午時分,一輛破舊的面包車從遠處開了過來,吱嘎一聲停在了接待大廳門前的停車場,老于從車上走了下來。當看見貼著黃色符紙的棺材與站在一旁的我和衛總時,他變得滿面怒容,“你們在干什么!為什么要把東西般到這里來!”
這也是衛總的安排,他知道了老于要來時,特地安排了公司里的所有人都出去展業,只留下我與他在這里等人。
“干了什么?”我指著棺材里的那堆祭品,冷著臉說:“你偷偷讓我給你干了那么久莫名其妙的事情,知道害了我們這里多少人嗎!”
老于聽到這話一楞,“你怎么知道的?”
我掏出一萬塊甩給他,“你別管我怎么知道的,總之這玩意今天你就拿走,愛放哪放哪,別再來禍害人了?!?/p>
他看了看那堆已經有點發蔫的祭品,緊張地問:“為什么祭品都蔫了,你是不是沒有按時祭養!”
“我靠!”我叫罵道:“再他媽按時祭養我就把自己搭進去了,我告訴你這種害人的事以后你別找我…”
聽到這話時的老于握起了拳頭,憤怒時的胳膊青筋暴露,一句話不說。
“喂!東西帶走,別放著!”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料他卻突然甩手猛力推了我一把,猝不及防的我被這股牛一樣的力道推倒在了地上。
當我抬起頭時,發現他不知什么時候從面包車后座抽出了一把鐵鍬,鐵鍬的尖頭拖在地上時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一步一步向我走來,他的眼神變得像中邪了一樣,嘴里不停念叨著:“這世界上的騙子都該死,都該死…”說著雙手舉起鐵鍬,準備向我打來,我下意識地護住了頭…
我似乎聽到了鐵鍬劃過空氣的呼嘯聲,但遲遲沒有打在我的身上,當我看向前方時,這一幕詫異得我合不攏嘴。
平日里圓墩墩的衛總竟像變了個人似的,以電光火石般的速度揪起了老于的衣服原地打轉,轉了幾圈后老于由于重心不穩而跌倒在地,衛總順勢膝蓋發力,用一條腿死死壓住了倒地男人的背部,而另一只手,卻像鐵鉗一樣扣住了他的胳膊,扭轉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
被制服的老于趴在地上,喉嚨里發出粗重的吼聲,但很快就泄了勁,變成了痛苦的嗷叫聲。
“你冷靜點!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衛總面色嚴峻地質問著老于。
“老,老子…”老于半邊臉頰都沾滿了地上的黃土,大聲嘶吼道:“你他媽,你他媽別管我做什么,騙,騙子…都該死!??!”
隨著一聲清脆的骨頭響聲,老于因過度疼痛而昏了過去,衛總起身,招手喚我過去,一起把昏迷的老于抬進一旁園管處的保安室。
在保安室里,衛總一只手拉著老于的胳膊,另一只手抓住肩頭,猛地一用力,就聽咔嚓一聲,老于嗷地叫了一聲,痛醒了過來。
經這么一折騰,他也沒有了剛才那副兇狠的模樣,只是躺在沙發上絕望地看著天花板一聲不吭。
過了很久,衛總輕嘆一口氣,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孩子應該不在人世了吧?”
老于突然色變,“你怎么知道的?”
衛總回答道:“我不僅知道這個,而且我還知道肯定是一些民間自稱高人的人為你出的這個祭養的主意吧?”
老于面色支吾,低下了頭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衛總沒有回答,只是淡淡地唱了起來,“小妹兒,快回家,惡人把那紅鞋穿…上蹦蹦,下跳跳,虎狼龍蟻來陪伴…”
聽到這句童謠,老于猛地坐起身,“你怎么知道這首歌的?”
衛總示意他重新躺了回去,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向他說了一遍,只見老于的面色來越來凝重,這個虬髯的漢子竟也逐漸流出了淚水,道出了一個藏于內心深處的秘密。
一切的一切,都是源自于人心的墮落,老于接下來說的故事,不禁也讓我們所有人對他產生了深深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