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歆中無聊的生活”這位老哥……為此書的第一個粉絲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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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國公府。
明白自家老爹是個工作狂人，坐在如同當朝宰相位置上的尚書右仆射每天都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杜如晦往往都是在長安城宵禁前不久才回府。
前天偷偷摸摸回家，威脅了幾個下人不準將自己回府的事說出來后，杜荷取了些銀錢就往平康坊去了。
杜荷年紀雖小，但有錢啊！老爹又是杜如晦這等人物，平康坊中每一家都是熱情招待杜荷的……
瀟瀟灑灑、醉生夢死的在平康坊中過了兩夜，杜荷今日一覺醒來突然發現自己忘了楊靳吩咐的簽字一事！
估摸了一下老爹的上朝時間，杜荷再度偷偷摸摸的回家準備去老爹的書房偷拿印章在試卷上蓋一下就好。
正當杜荷駕輕就熟的威脅著杜如晦書房的侍衛時，杜如晦回來了，還很正巧的看到了這一幕。
沒別的多說的！打一頓再說！
杜如晦有令在此，侍衛們也不敢違命，即便杜荷是小公子，但也老老實實將其按住，開始打起了屁股，只不過都是明白人，力度都有些輕……
看了看前三名的一百，再看了看自己兒子排在最后的二十四分，然后分析了一下成績排名……
第一的名字好像是個女娃，不過太子和衛王都是同分，想來應該都是滿分……而且排在第一，很大可能是擎國公的人！
第四、第五是三皇子和長孫沖，他倆本來就有些聰明，能接受……
第六到第十二應該是平民子弟……
尉遲恭那家伙的兒子第十三，怪不得今天這么高興……
十四是程咬金家的……唉……
十五是玄齡家的……
十六是我家的……
“你們幾個！沒吃飯嗎？”杜如晦聲音很平靜。
這些一直跟著杜如晦的侍衛當然知道杜如晦的語氣越是平靜，心中的怒火便越高的事情。
主子怒了，沒一個侍衛敢心疼小公子而留手了。房謀杜斷，善謀的房玄齡一直都是翩翩君子，而善斷的杜如晦那可是真的殺伐果決，早年戰爭期間，他們就見識到了杜如晦做出的一些決斷往往連那些縱橫沙場的大將軍們有些不忍！
不同于程處默被程咬金親自上場狂揍的，杜荷多年來被杜如晦吩咐侍衛打的都打出默契來了！
侍衛那邊剛上手，杜荷非常熟練的叫喊了起來，鼻涕眼淚瞬間噴涌而出……
自家老爹的話一說完，杜荷便心底一涼，然后便是屁股一疼！
“啊！”
這次不是演出來的，認真打下的第一棍就讓杜荷絕望了，這回連演技都不需要了，直接就慘叫起來。
侍衛打了幾下，杜如晦也看完了那短短的一句評語：學習是自己的事。
起身伸手示意侍衛停手，杜如晦面無表情的蹲在杜荷面前，“說清楚你要進我書房干嘛，我就讓侍衛停手。”
杜荷被那幾下打得有些崩潰，但也清楚自家老爹說話絕對算數，硬是繃住還在流淚的臉，實話實說道：“先生說要讓父母簽字，我準備拿你的印章蓋一個。”
“很好。”杜如晦很信守諾言的讓侍衛站在一旁，杜荷臉上還沒見喜色，杜如晦便自己操起棍子，一棍下去……
“啊！”
……
雖然早年間隨著李世民在軍中奔波過一段不短的時日，但杜如晦始終還是個文官，外加身體一直不太好，打了一會兒，身體有些累了，心也累了……
見杜荷的哭喊聲也盡是沙啞，杜如晦停下手，讓聞訊而來在一旁擔憂著的府中女眷將杜荷服下去，自己一個人蹣跚的進了書房……
……
尉遲敬德在蔡國公府外聽著杜荷的慘叫聲，心情更好了幾分，想著長孫家那個考得比自家娃好，也不想面對長孫無忌那個陰逼，程咬金府上又出了那一檔事，尉遲敬德便熄了再去別家逛逛的心思。
但尉遲敬德終究是粗人！在回府前，尉遲敬德對著跟在自己身邊的管家吩咐道：“去多買點紙筆，再花點錢去多請幾個識字的，把寶琳的那兩份單子都抄上幾遍，滿長安的給我傳出去！”
“我要讓長安城的人都知道！我尉遲家不是沒文化的！”
……
再說宿國公府。
程處默因為待在書院，楊靳也沒告訴他程咬金夫妻倆的情況，所以程處默是什么也不知情。
回府之后，程處默發現家中竟然沒看到程咬金和母親孫氏，親衛、侍女大都臉上都有些悲色，一問之后便得到了一個令他沉默的消息……
程處默很安靜的愣了一會兒后，一個人跑到了程咬金設立在府中的一個小祠堂里，不吃不喝不眠的跪了一宿。
整整十二個時辰后，程處默吃了兩口下人準備好的水和糕點，又是一個人默默的坐在了府中的一處亭子里。
宿國公府的這處亭子有些名氣，因為它被人稱為“挨打亭”……
在這個往日里自己挨打的地方，程處默摸著程咬金把自己捆起后吊起來的繩子和打自己的鞭子……
“有點糙，打下去怪疼的。”程處默在回憶。
……
天亮了，程處默醒了，也不知道自己昨晚在這里什么時候睡著的……
陽光下，程處默看著那道鞭子上已經干了血跡，那是自己的。
“都已經顯黑了嗎？”
摩挲了一會兒后，程處默起身，將鞭子綁在自己的腰間，從亭子里走了出去。
昨日里一副生人勿近模樣的程處默讓程府下人們都不敢打擾，見程處默出來，面色雖更顯疲憊，但神情已經好了不少，下人們趕緊端上水和食物。
胡亂的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程處默喝了點水，吃了點東西便讓管家去準備車馬。
“公子，去哪？”
“擎國書院。”
……
書院里。
楊靳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程處默，心中暗暗的嘆了一口氣后開口說道：“家里的事情都清楚了？”
“處默都知曉了。”程處默跪在地上低頭應道。
“那你應該也知道這病我確實治不了，我也沒騙你！”楊靳有些疑惑程處默的作法，以為他是來求自己的。
“你也知道，孫思邈就在后院，你要去請就直接去好了。”
“處默相信先生和孫神醫，但處默這次為的不是此事……”程處默搖搖頭否定了楊靳的想法。
“何事？”楊靳更好奇了，在知道自己母親生死劫之際，程處默為的還能不是這事？看上去也不是個沒良心的啊！
“處默想成才！”程處默抬頭直視楊靳，目光亮的楊靳也是有些驚訝。
“處默想在母親走之前告訴她，她的兒子能讓她放心，能讓她驕傲！”
楊靳頓住了，想到先前一個月里每一個人在書院的作為，楊靳看在眼里但始終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
再看著現在面前的程處默，楊靳知道這個學生以后可以放心了。
“有些人一直都長不大，有些人長大需要幾年，而你，程處默，很好！你只用了不到兩天的時間！”楊靳稱贊道。
“如果可以，處默希望自己沒有長大。”程處默的聲音有些黯然，楊靳也表示理解。
“不可否認，有些事情就是命……”楊靳安慰道，“先下去休息一天吧，培養你的方法我已經有想法了。”
“敢問先生如何安排處默？”程處默顯得有些急。
楊靳也清楚不說明白，這個才十歲多的孩子會無法放下心來，徹底休息的。
“林八聽說過嗎？就是那個幾個月前把你爹打得鼻青臉腫的那個人……”
“你和寶琳是十六個人中身體最為優秀的，文的方面我沒有速成的辦法，只有武學上有一些想法……”
“接下來的時間我會讓林八用我當初訓練他的方式訓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