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佳敲了兩下門，等了很久也沒聽到里面的回應，她就直接推門進去了。
白予安正低頭看著文案，是不是還抬頭看看電腦。艾佳就這樣安靜地站在了門口看著他工作。
“還要在那里看多久？”他放下手里的筆看著她說，“過來坐。”
“白總叫我上來是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要和我說嗎？”艾佳坐過去，坐了下來。
他雙手合十放在了辦公桌上，皺著眉頭說：“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就不能找你了？”
“白予安，你要清楚，我們……”
“你甩了我，這件事情我很清楚。”
“……”艾佳倒是被他說的沒話了，她想了想，開口道，“剛剛的事情，真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有意的。”
他輕哼了一聲：“沒事，反正都扣了你的全勤。”
她忍著怒火，臉上露出了一副很官方的假笑說：“白總，你讓我上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嗎？”
“當然不是。”
白予安從抽屜里拿出了一袋資料說：“這是你老東家的，他們有意向和我們合作尚星年中慶的衣服。”
“所以這次，我需要你出面回絕他們。”
“為什么讓我去？我今天剛正式入職第一天！”
白予安歪著頭看著他的眼睛說：“我今天也是正式入職第一天。”
“這不一樣，白予安，你別太過分了。”
“肖直會和你一起去的，你不用擔心。”
艾佳翻了一個白眼，明知道她和老東家的那些破事，還叫她去。惡人讓她做，明擺著當她是擋鍵盤。
“領導的命令，只能接受，不許拒絕。否則……”
“否則什么？”
“扣這個月獎金。”
艾佳和他在辦公室就地爭執了起來：“你這是濫用私權！”
“你在我這里工作就應該聽我的。”
“那我辭職。”
白予安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他雙手環胸靠在了椅背上，悠悠的說：“公司已經幫你付了一筆違約金給尚星，你要是想現在辭職的話就把TC國際的和尚星的違約金一同結清了，我保證不留你。”
“尚星？”
完了，艾佳這才想起來，尚星那里簽的是一年的合同，來這里的時候她連辭職報告都沒打。當時就應該答應那個梁什么的律師。這下可真是騎虎難下了。
白予安給了她一個“你確定？”的眼神。
艾佳現在怎么可能有錢付違約金，她只好削減了剛剛的其實，然后對他這個可惡的資本家低頭：“行，我去。”
“好，晚些肖直會聯系你的。”
艾佳抓著資料袋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你的目的達成了，我可以走了嗎？”
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請便。”
秘書雖然不知道這個叫艾佳的是什么來頭，竟然能夠直接被叫到總裁辦公室，但是她還是頭一次看到有人滿臉憤怒地從里面走出來的。
秘書看著她走到了電梯前，兩部電梯都在十層一下，而且還都是往下的，她踹了一下墻角，然后甩門進了安全通道。
“她是什么來頭？”
“不知道。看著挺牛。下次我們要多注意。”
“嗯，有你的道理。”
肖直整了一下自己的大背頭發型，挑著背帶褲的帶子從辦公室走了出來。他走到了第五組的面前，掃視了一下問道：“艾佳呢？”
“艾佳……哪兒呢。”
肖直轉身看著門口，見一個滿身火氣的女人走了過來：“你是艾佳？”
“是的，肖總監。”
他還不忌諱的掃視了她一遍說：“OK，跟我來辦公室。”
張笑貝對她擠眉弄眼的，用口語和她說：“怎么啦？”
“等下和你說。”她也同樣用口語回了她。
張笑貝用鉛筆戳了下腦袋，自言自語道：“她在說啥呀？”
肖直翹著二郎腿在他的老板椅上坐了下來，然后指著對面的椅子說：“這個紅色的椅子，你可以坐。”
艾佳剛碰到黃椅子的手尷尬的手了過去，然后拉開了紅椅子，坐了下來。
她說：“肖總監，這是白總我給的資料。”
“嗯，我看一下。”
艾佳就這樣坐著干等了快十五分鐘的時間了。她用著十五分鐘認真的掃視了一下，果然和他本人的風格特別的像——騷氣。
“這家公司安子接的不少，但都是一些三線活動。最好的是和尚星的那次，但是搞砸了。”肖直開始發話了，“聽說你以前是那里的員工，你來說說吧。”
“設計部的人挺多，但內部很不和諧，楊總監的人也很爛。嗯……就這些。”艾佳也是想不出什么能形容她的老東家了，當年忙里忙外的大單子到了TC國際眼里也就只是一些三線活動，當然這背后的質量也就別說了。一直出出進進，也沒留下什么有潛力的設計師。
肖直點頭道：“簡單，到位，我喜歡。下班后我直接帶你過去，沒意見吧？”
“沒有。”
“對了，你有按照剛剛說話的思路，想幾個回絕他們的理由。我們爭取二十分鐘完成這個任務。”
艾佳一愣，怎么搞的是肖直陪著她去一樣，這事情難道不應該老大出面嗎？
“啊？”
“啊什么啊？能做到嗎？”
“能能能，我去想，我現在就去想。”
肖直打了一個響指說：“OK，我很看好你，艾佳！”
OK你個大頭鬼啊！
艾佳抱著她的大頭回到了椅子上，要么第一天上班就碰到了這么惡心的事情，她真的是……真的是……唉，無話可說。
張笑貝坐著椅子滑倒了她的邊上，壓低了嗓音問道：“怎么回事？總監找你做什么？”
“回絕一家公司的合作。”
“咦！這倒霉事怎么落在了你的頭上。”
艾佳撐著臉說：“所以說，我不是第一個倒霉鬼是嗎？”
“嗯，你是第二個。”
“……好吧。”
張笑貝從辦公室抽屜里找出了一顆水果糖，放在了她的桌上說：“加油，祝你好運！”
“嗯，加油……”艾佳有氣無力的為自己打了個氣，然后吃掉了她給的那力水果糖。她皺了一下眉，好酸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