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玨無聲笑了下，繼續從保溫盒里面拿菜出來。

貞媽拿了筷子和碗，小心翼翼地放在酆程程面前。

靳玨倒是毫不見外，從酆程程面前拿了一副碗筷放在自己面前，還夾了蘆筍放在她面前，“吃。”

“靳玨。”酆程程沒動筷子，冷笑著叫了他的名字。

“怎么？”

“你還記得你第一次來這個家的情形嗎？”

靳玨眸色轉深，將筷子放到她的右手上，“問這做什么？”

酆程程沒有扔掉筷子，“你跟我說，你來這兒是找顧萱兒的。”

“嗯。”

“所以你那個時候喜歡她，想要追求她，到現在也喜歡吧。而我讓出位置，讓你雙宿雙飛，不好嗎？”

“說完了？”靳玨又放了一碗湯在她面前，“喝點湯后再說。”

見女人沒動，他勾唇，“怎么怕我在湯你下毒？”

他這自說自話的模樣，簡直讓人抓狂。

酆程程閉了閉眼，忍了近五秒鐘才端起那碗湯給喝了，“現在我喝了，你可以滾了。”

男人一直盯著她，聞言嗤笑出聲，“我來一趟，花費半個小時，就需要在這兒尋求半個小時的價值。”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像你這樣不要臉的。”酆程程丟了筷子，“我以前真是瞎了眼了，才會追你追三年，還不如那些招招手就來的男寵。”

靳玨不但不生氣，反道顯得愉悅，“你喜歡男寵？”

“……”

酆程程手撐在膝蓋準備站起來，“對，我喜歡男寵，我說一他絕對不說二。”

可是人還沒站起來，就被男人拉坐下來，酆程程煩不勝煩，“渣男放手。”

靳玨沒放，“我說了，一起吃飯，吃完才能離開。”

“你他媽病的不輕！”

靳玨瞥了她的肚子，“不許說臟話。”

“我就要說，你不想聽可以滾。”

靳玨挑眉，“好，你繼續說。”

“……”

人就是這樣，有壓制的時候，會習慣性地唱反調。一旦壓制的人改口、松弛了，反而不知道怎么唱反調了。

酆程程甩男人的手，“你松開。”

“不走了？”

“……”

“吃完飯，你想去睡覺或者干其他的，我不管你。”男人重新把自己的筷子放在女人手上，“吃飯，嗯？”

酆程程擰眉，下意識捏緊了手里的筷子，“我越來越發現你是個又渣又壞的怪物了。”

這話從她發現他們彼此是仇家后，她說過無數次。

最最開始，在她沒有進入輪回式重生時，她說他是怪物的時候，他會變本加厲的“作惡”，顯出他的壞，后來……他變成了牛皮糖，皮厚又黏人。

就像現在這樣，說他是怪物，他也就看了她一眼，之后就該夾菜夾菜該吃飯吃飯。

………………

二人在無聲中吃完飯，整個過程中，酆程程看都不看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吃完一小碗飯后起身去了二樓的臥室。

她以為靳玨會走的，結果去她房間送牛奶的貞媽說“姑爺還在客廳里”。

酆程程端著牛奶的手一頓，“他杵在我家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