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瑩看看他們，倒是很積極地迎上去，壓低聲音道：“靳總，萱兒她可能誤會了，我剛剛跟她解釋了，但是……”

她有意停下來，刻意營造出“我勸了，但是萱兒還是在執著地誤會你”的意思。

靳玨看都沒看她，徑直走到中間的沙發上坐下，與顧萱兒面對面，道：“什么事？”

吳瑩的視線在兩人中間輪轉，正要開口時，pia的一聲，顧萱兒把手里的報告丟在她與靳玨中間的茶幾上。

“靳玨，到底是你在耍把戲，還是在酆程程在耍？”顧萱兒尖聲指責，“你到底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靳玨只冷淡地掃了一眼褶皺的報告。

吳瑩一臉擔心二人吵起來的模樣：“萱兒……”

還未落音，就聽靳玨道：“吳瑩你在外面等著。”

吳瑩一愣，“靳總，我……”

“出去等著。”

靳玨的聲音像是沒有溫度，讓人無法反駁。

吳瑩縱使再想聽內幕，也不能待下去了，只能擠出一副可憐相道：“好的靳總。你們有什么需要就叫我，我在外面等你。”

說著，她朝顧萱兒遞眼色，意圖讓后者留下她，但是后者別著頭，根本沒看見她的眼色。

吳瑩只得抿著唇，離開大廳。

但她沒有走遠，就站在大廳門口位置，雖然不能全部聽見他們的對話，但也能聽見個五六成。

大廳內，顧萱兒幽怨地看著靳玨，“你安排你的助理給城郊的醫院送各種醫療設備，是不是專門給酆程程準備的？這上面說她懷孕了，孩子是你的，還是別人的。”

“是給她準備的，她懷的是我的孩子。”靳玨面上毫無波動，“你說的事就是這？”

顧萱兒一直看男人，在他說話，她竟然沒在他臉上看到任何的羞愧，頓時惱怒異常，“靳玨！酆程程是你的仇人！你在我出國拍戲的時候跟她戀愛、結婚，我安慰自己說你是為了報仇，現在我回來了，你還讓她懷孕……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底線，你做什么我都會原諒？”

“萱兒。”靳玨抬眸看著對面的雙目赤紅的女人，心底生出疲憊，“我們并不合適。”

顧萱兒一怔，“你什么意思？”

靳玨毫無波瀾：“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妹妹。”

顧萱兒像是聽見不可思議的詞，猛地站起來，疑惑的重復道：“妹妹？”

一生當中，她從沒有像此刻這樣厭惡過“妹妹”這個詞。

即便是知道她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時也沒有像現在這般厭惡。

“是，”靳玨起身道，“秋阿姨把父母雙亡的我帶回家，從看見你的那刻，我就把你當成妹妹。”

“你現在是不是看著酆程程懷了你的孩子，你才這么跟我說的？”顧萱兒想要挽回什么，但是說著說著，她的腦海中閃回他們從小到大的畫面——從前，她媽媽還活著的時候，他照顧她；

——她媽媽得癌癥死了后到她爸爸去接她的那段時間，他們沒有錢，靠著別的鄰居點給口吃的，而他總讓她先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