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萱兒盯著那紅色的盒子，滿眼的陰暗，譏諷道：“怎么當初搶去了，現在不想要了，就就丟給我？”

“你現在也不屑要了？”酆程程握起五指，作勢揚起首飾盒，“那我扔江水里吧。”

“酆程程。”顧萱兒冷冷喚出三個字。

酆程程笑地意味深長，重新攤開手，懶懶道：“沒丟呢，緊張什么。給你。”

顧萱兒看不得她這模樣，一把抓住首飾盒。

酆程程背起雙手，“顧萱兒，我親愛的姐姐，我希望這次你能和靳總親親愛愛到白頭。”

親親愛愛到白頭……

顧萱兒雙手握拳，內心憤懣，冷漠道：“我們以后不要再見面。”

“好。”

吐出這么一個字后，酆程程轉身坐上了出租車。

顧萱兒緊緊捏著首飾盒，看著漸漸遠離的出租車，神情越來越冷。

出租車內，酆程程和酆利坐在后排，前者越過車窗看了一眼浩瀚的如海江口后，溫聲道：“爸爸，我把證件都準備好了，待會兒我們直接從機場去T國，再也不回來了。”

酆利單手攥著女兒的雙手，另一首摸摸女兒的頭，“辛苦你了。累不累？”

酆程程輕輕一笑，只手比出一小節距離，俏皮道：“有一點點。”

“那你靠著爸爸肩膀上休息下。”

“嗯。”

酆程程靠到酆利的肩上，耳朵里聽見的是入海口轟隆的波濤聲——很像那個暴雨天，她和寶寶被沖進江水中的聲音。

“爸爸。”酆程程輕聲喊。

“嗯？”

“我以前做了一個夢，夢到我掉到江水里了。”

酆利撫慰地摸摸她的頭頂，“只是夢，別害怕。到了外邊，爸爸陪著你。”

“好。”

“乖，從這兒到機場還有一個小時，睡會兒。到了我叫你。”

酆程程點點頭，慢慢合上了眼睛。

在入夢之前，她在想，這次她又走了，比起前幾次重生，她走的時間早了很多，而且是帶著爸爸一起走的，也把那個盒子給了顧萱兒，結局會不一樣吧。

那個男人……

靳玨，再也不見。

………………

酆家別墅，酆程程房間。

睜著眼睛的靳玨，平躺在床上，神情有些怔愣，五秒后才摸摸身邊的空位。

沒有體溫了。

大概走了一個小時以上。

還是走了。

最開始的那一次，她是從他們的家里走的。

接著的幾次，她來的時間點雖然晚了些，但是也是能用各種手段，從他身邊走開。

這次到了酆家，她還是能走。

還都是夜里走的。

他這老婆在逃跑這方面怎么就有這么大的能力呢？

靳玨似乎有些無奈，不緊不慢地打開了室內的燈，坐起來時順勢拿了放在床頭的手機，再點了里面一個軟件，頓時界面上顯出一個漸漸移動的紅點。

“去機場？”靳玨勾起嘴角，指尖停在紅點上方，“可是，我不想你離開怎么辦？”

………………

自在出租車上睡著之后，酆程程又做了一個夢。

與以往不同的是，她夢到了一個白色世界，里面有一個白色病床，病床上躺著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