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廁所出來，倆人各懷鬼胎，包廂里暫時陷入了平靜。
片刻，吃干抹凈的齊巴結了賬帶著莊強打車離開。
用他的話說，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報復那些冷落自己、打自己臉的人們了。
而莊強也很聽話的裝出一副醉的一塌糊涂的模樣，任齊巴擺布。
……
另一邊，王多余沉著臉色，默默地站在足球場邊上，看著足球場上人手一瓶啤酒，開心的做著游戲的足球隊員們。
本來他今天還想趁著空閑時間，來和辛苦訓練的隊員們好好放松一下，可現在看來……
貌似他想多了。
“老板，需不需要我們……”
王多余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攔下保鏢們的動作，隨后臉色平靜下來，一步步走向人群。
“咦，今天什么日子……”遠處的教練一眼就瞥到了黑壓壓的保安隊以及臉色有些難看朝著這邊走過來的王多余，小聲嘀咕了一句，隨后扯出笑臉迎了上去。
“多余！你怎么來啦！”
王多余環視了一圈足球隊員，眾人對視到王多余的目光紛紛低下頭。
“你們在干什么？”王多余質問道。
“啊？”
“我說，你們在干什么！”
教練有些摸不著頭腦，搞不明白王多余為什么發脾氣。
不過好好的被別人甩臉色，尤其是這個曾經被自己親手趕出足球隊的人當眾甩臉色，不禁臉色冷了下來。
“訓練啊。”
“訓練？”王多余感覺有些好笑，指著地上的充氣游泳池、各種零食飲料：“這特么的叫訓練？”
“之前你打電話告訴我，隊員們正在努力訓練，備戰一個月后的比賽，是么？”王多余面色平靜。
“對啊！”
“那現在，你告訴我！這叫訓練？”
“當然了！”教練也是有些來氣：“不然你包下我們足球隊干嘛？”
“你——”
“我怎么啦？”
王多余和教練大眼瞪小眼對峙，一時間空氣中火藥氣息彌漫。
隊員們連忙出來打圓場，拉開倆人防止打架，兩邊互相勸了起來。
“多余，算了吧！”
“我們真的是在訓練……”
“教練，別沖動！”
“對啊，和氣生財嘛……”
“哼！”教練梗著脖子扭過頭，不去看王多余。
他也知道現在的日子都是王多余給的，但是他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再怎么說他也是一隊之長，當著自己這么多手下的面子指責自己，這明顯就是不信任自己的能力嘛！
既然不信任自己，那當初又為什么花錢請自己來？
不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個道理嗎！
嗯，教練感覺自己很委屈！
王多余這邊，被一堆人拉扯著，內心不停翻白眼。
聽聽，聽聽這群廢物們在說什么！
多余，教練真的是在帶我們訓練。
你家足球隊訓練是吃好喝好玩好？
你家足球隊訓練是圍成一圈做游戲？
你家足球隊訓練是在草坪中央擺上個充氣游泳池？
你們這要是訓練，我王多余把腦袋割下來給你們當球踢！
算老子當初眼瞎！
還以為可以和你們這些昔日的隊友公事，將來一起出現在賽場上，踢一場萬人矚目的球賽！
可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吧！
王多余也是迷茫了，自己當初為什么就不聽莊強的勸告，非要和這群廢物們一起參加一個月后的那一場比賽呢？
到時候丟的不是自己的人么！
他現在也懶得說什么了，只是冷冷的瞥了眼眾人，和他對視的人皆是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
“你們就這么玩吧，我不管你們了。”撂下一句話，王多余轉身離去。
王多余剛走出去兩步，就聽到教練不屑的嗤了聲，冷笑著嘲諷道：“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實力，還想和世界級足球隊打比賽。”
腳下的步子頓住，王多余轉過頭看著教練：“你說什么？”
教練翻了個白眼，敷衍道：“我說，咱們丙級球隊和人家甲級球隊比賽，肯定能贏。”
雖然話語是肯定詞，可其字里行間可謂句句誅心。
是啊，一個丙級球隊，主動挑戰人家站在巔峰上的甲級球隊。
這不是雞蛋碰石頭么？
這不是廁所里電燈——找屎么？
想來教練也是很明白這一道理，所以想著到時候比賽失敗被王多余辭退前，先狠狠地吃王多余一筆。
反正現在的一切開銷都由王多余報銷……
教練的內心戲王多余不知道，可教練的這么一句話，卻把王多余給打醒了。
對啊！
自己當初好像本來就沒有想贏的意思啊……
當初只不過是想裝必，所以才把足球隊包了下來。
再然后的挑戰甲等球隊，也是為了花出去那一千萬的邀請費而已……
可是，做了這么多的事，到最后似乎除了自己以外，所有人都明白這是必輸的局，只有自己一個人傻傻的以為真的會有奇跡？
王多余不禁笑了。
這又不是小說，哪來的那么多金手指、哪來的那么多奇跡？
自己這輩子，最大的奇跡恐怕就是突然變成了富二代吧……
沉默良久，王多余終于正視起來自己。
王多余！你只是一個身懷巨額考驗的普通人罷了，如果你完不成考驗，你還是會變成那個一無所有，沒人瞧得起的破落戶！
醒醒吧，王多余！
王多余走了，走的時候臉上帶著讓人摸不著頭腦的笑容。
只是誰都沒有注意到，在坐上勞斯萊斯汽車后，戴上墨鏡的那一瞬間，一滴清淚劃過他的臉頰。
……
再說莊強這邊，又一次體驗到被人懷疑人生的攙扶著送上二樓后，默默地趴在了自己的床上，像只死豬一樣昏昏睡去。
而齊巴，躺在地上跟風箱似得呼呼喘氣半小時后，擦了擦臉上的汗，從地上爬到莊強的床邊。
“強哥？”
“強子？”
“死胖子！”
一連叫了三聲，莊強都沒有反應，齊巴松了口氣，開始打量起房間來。
雖然王多余變得大富大貴，住莊園、穿名貴衣服，但莊強從中得到的很少很少。
因為王多余不能把錢送人的緣故，到目前為止，莊強也僅僅才擁有十萬塊錢的工資，還是王多余提前預支給他的。
而這十萬塊，一部分是被莊強拿來租了套差不多的房子，剩下的一大半，則是被莊強拿去買了輛七八萬的汽車。
目前莊強的存款大概還有三千元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