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夫人皺眉，知道云牧瑤說得對，便很聰明的換了一種定罪法，“小云氏，你的丫鬟和婷姐兒各執一詞，看來真相如何，我們都無法知道。但，就教訓一事來說，婷姐兒打的不過是一個下人，可你卻為了一個下人打她。就這一點，你便是錯！”
“我錯？”云牧瑤還不慌，她指向柳婷婷，意味深長道：“婷表妹滿嘴謊話，她說的話，如何能當真？”
“表嫂，你說誰滿嘴謊話呢！”柳婷婷不可思議的瞪大眼，語氣要多無辜有多無辜，“表嫂，你心虛就心虛，別亂污蔑好人行不行！”
“就你還好人，可拉倒吧！”云牧瑤嗤之以鼻，隨后余光瞄一眼柳婷婷的衣衫裂口，續道：“行！你若是覺得我污蔑了你，那你就回答我一個問題。你說你是因為被初蘭撞倒，跌落下去的時候，把衣服撕爛的是嗎？”
“是！”
柳婷婷回答得斬釘截鐵，回完，突然想到好好的，云牧瑤再次問這個問題干什么？
心里猛地升起不好的預感，而下一刻，不好預感成真。
云牧瑤忽然逼近她，抓起她爛的那塊衣服，指著開口的裂縫道：“各位，請過來看看，這開口的裂縫如此整齊，像是特意用剪刀剪過似的，而后面裂開的那一截才像是不經意間撕爛的。”
云牧瑤刷地盯向柳婷婷的眼睛，目光極盡犀利鋒銳，“我就想問問表妹，你既然如此喜歡煙表妹給你的衣服，為何衣服上有個整齊的裂口呢？”
“什……什么？”柳婷婷不想云牧瑤會發現她衣衫的裂口異常，一時慌得臉色煞白，眼珠子四下亂看。
那模樣，怎么看怎么心虛。
顧明卿上來看完裂口，又瞧見柳婷婷心虛的模樣，鳳眸微瞇，十分聰明的先發制人：
“婷表妹的衣服既然早就是爛的，為何不在剛剛進行說明？這么長的缺口，平時不注意，自己用手扯一下便能扯爛，如此一來，豈不是誰不小心碰了你一下，你都能自己撕爛，然后把錯推到別人身上？”
“我……我不是……我沒有……這個衣衫就是那個賤婢給我撞爛的。”柳婷婷結巴的辯解。
卻被顧明卿輕松反擊：“婷表妹如此堅持，那要不我讓我王府的下人都來撞一撞，看看到底能不能單憑撞人意外，就可以撕出一塊平整到沒有鋸齒的口子出來？”
問得漂亮！
云牧瑤在心里為顧明卿豎大拇指，旋即，跟著逼問：“婷表妹，你要讓我們試試嗎？如果真能，我跪下給你磕三個響頭，給你上柱香都成，但若是不成……你便是滿嘴謊言，故意構陷我的丫鬟！”
“不！不試！我不試！”在顧明卿和云牧瑤的輪番詰問下，柳婷婷破綻百出，那做賊心虛、不敢嘗試的模樣，誰看都是她的問題更多。
柳太夫人見此，哪里不知道真相為何？氣得憤憤的捏了捏拳頭，卻不肯服氣道：“顧明卿，小云氏，就算婷姐兒的衣服先破一個口子，那撕爛也跟那丫鬟脫不了干系！”
“外祖母此言差矣。”云牧瑤回懟：“既然已經有口子了，那就說明這外衫已經是爛的，爛一點和爛多一點，有什么本質上的差別嗎？若是沒差別，婷表妹憑什么用這點來肆意打罵我的大丫鬟！”
“就算沒衣服這事，你丫鬟還對婷姐兒態度不敬呢。”柳太夫人又道。
云牧瑤再辯：“我丫鬟對她不敬？誰拿得出證據？”
看柳德正也想插進來為柳婷婷說話，云牧瑤再補充一句：“我們先別說婷表妹所言的不敬，光是她連這衣服的真相都故意隱瞞，試問，她說的話有多少可信度？一個撒過謊的人說的話，能信嗎？”
“你！世子妃你……”柳德正老臉臘紅，抬手指著云牧瑤，手指頭直顫抖。
想說什么來反駁吧，又覺得沒有底氣。
可真是氣得夠嗆。
偏偏云牧瑤還不肯罷休，繼續懟他們：“柳家好歹是書香門第的大戶人家，若是傳出去一句不分青紅皂白打罵下人的流言，也不知道柳家的列祖列宗會怎么想。”
“你足口！”柳太夫人氣到破音，她抖著手，指著云牧瑤，“小云氏，我柳家的列祖列宗輪不到你來說！”
憤怒的甩袖，柳太夫人目光陰冷的各盯了一眼云牧瑤和顧明卿，尤其是顧明卿，喝道：“行，你們鎮北王府位高權重，我們柳家惹不起！走，回去！”
轉身，柳太夫人氣勢如虹的邁步離開，連貼身婆子都沒來得及去扶她。
變化如此之快，柳馨蘭一愣，繼而急急的轉身追上去，“母親，母親，您別生氣，您走慢點，別摔倒了。”
兩個最大的權威一前一后離開，柳德正和柳婷婷也知道自己沒后盾了，趕緊灰溜溜的轉身，想跟上去。
卻在這時，顧明卿幽冷的聲音如利箭穿透他們：“舅舅做錯了事，什么都不表示就想走了？”
這口氣，充滿威脅意味，跟上陣殺敵的將軍一樣，一個回答得不好，就手起刀落，人頭落地！
柳德正腿肚子一顫，本能的回頭看著顧明卿，觸到侄子那冷銳的視線，他嚇得后脊背一僵，三個字脫口而出：“對不起……”
顧明卿：“對不起誰？”
柳德正狠狠吞噎一口口水，閃爍的目光看向云牧瑤：“世子妃……對不起。”
“婷表妹呢？沒什么表示嗎？”顧明卿又慢條斯理的看向柳婷婷。
柳婷婷鼻子一抽，一滴淚落下來，她還沒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表哥。
以前都只覺得表哥溫潤如玉、謙謙君子，卻是沒想到發起火來，如此可怕。
“對不起，表嫂，對不起，我錯了。”
沒人撐腰了，兩人道歉道得比誰都快。
道完，見顧明卿不說話了，兩人趕緊轉身跑路。
而最后留下的柳如煙倒是還沒立即走。
她猶在詫異顧明卿的強勢霸氣，那一心維護自己夫人的霸道，讓她有些看入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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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追到此章的小可愛有多少，可以留個言嗎，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