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云牧瑤的話太刺激人，姜大夫都沒討伐云牧瑤不給他遞手絹，反而躲他的動作。
他看傻子般看著云牧瑤：“你說什么？你要給小明卿施針？”
云牧瑤坦蕩蕩的回道：“是啊。怎么了嗎？”
“你還問我怎么了？世子妃，你腦子沒問題吧？”姜大夫覺得這孩子，就是傻，雖然不想打擊他，但事實就是事實，“小明卿的腿已經徹底廢了，你知道這點吧？”
“我知道啊。”
見云牧瑤還一副不知道的樣子。
姜大夫索性直接道：“腿廢的人，你給他施針是沒用的，他不會有知覺的。”
盡管他很想很想醫好顧明卿，可是……傷得太重了，送回來的時間又太久了，因此，當時的情況，即使是他最巔峰時的醫術都不行。
更別提現在已經廢了三年的情況了。
這女娃子，不作妖了后，怎么腦瓜子不好使了？
姜大夫鄙視的看著云牧瑤。
云牧瑤終于知道姜大夫在說什么了。
她剛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理所當然知道她可以治好明卿，卻忘記了，別人不知道她有靈泉這種逆天的東西。
“呵呵……”云牧瑤干笑兩聲，想說她亂說的呢，話到嘴邊，又覺得或許先給姜大夫打了預警也好，于是裝作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道：“我學針灸就是要治明卿，說不定，姜大夫不行的事情，我這個學生可以呢。”
“你可拉到吧。”
姜大夫直接打擊。
云牧瑤聳肩，“未來的事，誰知道呢，要是我治好了呢。”
“你要是治好，我叫你爺爺。”
云牧瑤嫌棄的蹙眉，“爺爺就算了吧，既把我叫老了，又把我性別叫錯了，我太虧了。”
姜大夫：“……”
怎么覺得自己跳進自己的坑里面了？
揮揮手，故作暴躁道：“哼，我看你就是癡心妄想，隨便你怎么想，但我告訴你，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夢想夢想，說不定，夢著夢著就實現了呢？”
“……”
姜大夫氣得吹胡子，“得得得，你愛夢就夢，反正到時候別到我面子哭鼻子就好，也別亂給小明卿灌輸什么你可以好的無望希望，免得他心里有落差。”
云牧瑤嘟嘟嘴，才不把姜大夫的話放在心里呢。
一下午的學習，很快結束，云牧瑤收拾完東西，慢慢的往桃花塢走。
“牧瑤——”
忽然，顧文杰叫住她。
云牧瑤身體驟然一僵，不是嚇的，而是被他這兩個字惡心到了。
從她重回至今，顧文杰還沒在家里這么叫過她的名字，這下子忽然叫了，云牧瑤立即知道顧文杰怕是要直接問她一些私密的事情。
她緩緩回頭，在一個岔路上的灌木叢看到了顧文杰，一身紫衣，人模狗樣。
她假笑，“真巧啊，二弟，在這里都能看到你，這可是回桃花塢的唯一小路呢。”
意思是識相的趕緊滾，別來煩她。
顧文杰卻打定主意要在今天跟她說上話，“牧瑤，我們之間什么時候這么生分了，你看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我們換個地方？”
“為何要換地方？二弟找大嫂我有事，就直接說啊，而且，二弟，你的稱呼未免太不禮貌，我可是你大嫂！”
云牧瑤裝作聽不懂顧文杰的話。
她根本不想跟顧文杰單獨相處，沒必要，見面演一場戲嗎？她演不出來，也不想演。
顧文杰沒想到云牧瑤如此決絕的跟他劃清界限，他從灌木叢后走出來，急切的靠近云牧瑤，眼中布滿深情，“牧瑤，你到底怎么了？我是你的文杰啊，我可是救過你的，你怎么了？”
再也忍受不了這個曾把目光全部放在他身上的女人，無視他了。
顧文杰迫切的想搞清楚云牧瑤怎么回事。
云牧瑤厭惡的退后一步，手抬起，掌心向外，“顧文杰，你放肆！我可是你大嫂，長幼禮數你都忘了嗎！”
“大嫂？云牧瑤，我們曾經的關系，你跟我你是我大嫂？”顧文杰不動了，但語氣神情卻哆哆逼人，“牧瑤，我可是救過你的。”
他在試探。
如果救命之恩沒有識破，云牧瑤就不該這么絕情。
畢竟那可是救命之恩呢。
云牧瑤也知道顧文杰在試探，她正想著要不真的就扯開臉皮說了算了，反正不管怎么樣，她跟他們已經完全對立的一方了。
可這時，好巧不巧，顧明卿找來了。
“瑤兒？文杰？”
兩聲疑問，驚住了兩個人，尤其是心虛的顧文杰。
他緊張的看向顧明卿，“大哥，你怎么在這？”
這話就問得奇怪了，顧明卿目光帶點探究，“這是桃花塢門口，我每日都會出來接瑤兒，為何我不能在這？倒是文杰，你怎么在這？聽你口氣，也不是來找我的。”
他看看顧文杰和云牧瑤站立的位置，古怪道：“你來找瑤兒嗎？你找瑤兒有什么事？”
“我……”
顧文杰急切的想解釋。
云牧瑤卻故意插話道：“明卿，二弟不知怎么地，很執著的來找我給他診脈，我都說了不會了，他還堅持要我診，我也真是無奈。我這半吊子醫術哪里拿得出手？”
她一邊說，一邊走到顧明卿的身邊，睜著眼睛說瞎話。
顧文杰想解釋的都來不及了，因為顧明卿直接信了。“文杰，你怎么一直找瑤兒？瑤兒的醫術才學不久，哪里會診脈？你是怎么了？”
這么一問，顧文杰直接被繞了進去，竟然順著答道：“大哥，我就是好奇大嫂醫術，沒別的。”
一句話，把自己帶坑里了。
顧明卿第一次對他用上了戒備的眼神，“文杰，你作何要好奇瑤兒的醫術，她跟你又沒有什么干系。”
聞言，顧文杰后背的汗都浸出了一層，眼下這時候又沒有柳馨蘭為她解圍，他著實有些應對不暇，心里很是緊張。
吞了幾口口水，才磕磕絆絆的回答道：“我……我無聊嘛……就想說女子學醫是什么樣，想找大嫂試試，而且……而且大嫂正好拿我練練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