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的表情是慌張的，也是知道理由她不慌才不正常。小齊鄙視的心態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那件事情是在他不久之前發現的，具體多長時間他也記不太清楚了，那是他又一次給報亭老板送飯的時候的事情。

報亭老板不在，老板娘在里面翻找什么東西被他給撞上了，后來老板娘就神色慌張的跑出來了，還把他抓回來。威脅小齊不能說出去，不然他會被開除。

這個時候被開除，小齊肯定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好不容易他才進的后廚。這樣被趕走了多沒面子，還什么都沒學到。報亭老板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那該怎么回答他們？小齊猶豫了。

“你知道報亭老板的事情嗎？”林子杰又問了一次，按他的經驗也想到了小齊在思考著著什么。

“知道，不就是旁邊的老頭嗎？他怎么了？”

“死了。”廖文波說。

“死了？看來這是真的了。”

“你知道？”林子杰說。

“嗯，這里一天的客人那么多聽到也不奇怪吧，我又是服務員，經常在外面走動，也知道那么一點。

聽說的好像是他死在了老校舍，還是一名學生發現的，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嗎？”

“有。”林子杰笑了笑，“他死之前吃過餃子。”

“不可能！”小齊驚的站起來兩手撐著桌面。

“你這么斷定，有什么理由？”

“我們很久以前就認識了，他吃的飯都是我送的，報亭老板沒錢去吃別家的東西。昨天他的確沒來過，也沒有給我打電話給他送。”

“也許是人太多了你忘記了。”林子杰繼續說。

“只有他我絕對不會弄錯，已經四年了，你覺得你會把認識四年的人弄錯？”

“不會，不過你也說了他很窮，那么我想問問你你為什么對他那么好。據我所知他是孤身一人，你應該不是他的親戚吧？”

林子杰明明臉上帶笑眼睛里都是凌厲的光，說話沒有一絲一毫的起高調，讓小齊沒來由的心虛起來。

“我們不是親戚。”

“那有什么理由？你和他這么熟悉應該經常和他在一起，報亭老板有沒有不正常的時候？”

“不正常的時候？”小齊皺皺眉頭，有件事情他該不該說，其實是有個女學生經常過去光顧，不只是他還有另外一個人。拿出了手機，打開了是一張女孩遞給報亭老板面包的照片。

這張照片拍攝于一個早上，那是很早以前的時候拍下的了，因為餃子館早上開門的很晚，老板娘想多睡會會來的晚一點，只有他一個人他都是買的早餐來吃的。

對了提一句小齊住的地方是距離學校兩個路口后面的老樓里，是普通的標間。沒有做飯的地方，每天早上都是買了樓下小攤子的包子和湯來吃。

味道不是很好不過填飽肚子沒問題，主要還是掛著學徒身份沒多少工資。比起最早之前汪穎梅還是給他漲過工資的，現在有2500元了，節省一點還是可以吃早餐的。

那個時候報亭老板搬來還沒有多長時間，他也是后來才知道他很窮，有時候都是餓著肚子的，于心不忍就偷偷的給他每天送一次餃子。

那天早上小齊跟往常一樣騎著腳踏車從家里出發，因為出門的時間太晚了，所以他是咬著包子飛快的，騎著車往店里趕過來。沒想到那么早會有人，小齊還以為是報亭老板的女兒，鬼使神差的拍下了照片。

后來去問過了，報亭老板說不是。小齊把手機遞給了林子杰，說，“這是經常來的女孩了，報亭老板接觸的人很少，我對她印象最多，見過幾次。”

林子杰接了手機，一看收了笑容。帶著帽子遮住了眼睛，身形纖瘦，感覺上來說很像一個人，肖蒙。

可也感覺不是特別的相似，不過看這樣報亭老板也并不是他們認為的孤家寡人，起碼這里有他認識的人在。林子杰拿了自己的手機傳送了照片，同時遞還了照片。

“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小齊搖搖頭，每次他想靠近的時候那個人總是有意識無意識的避開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們沒有一次打過照面，從來沒有看過他的臉。

也就之前的時間那個人來過，后來他就不來了，問報亭老板他也只是笑著說不知道，不來了才好他也就沒問了。小齊以為林子杰會繼續問一些什么，沒想到他突然站起來了。

“謝謝你的配合，有什么事情我們會再來的。”林子杰突然說。

“就這樣？”小齊不解的看著林子杰。

“嗯，有需要我還會再來。”林子杰說完就走。

等著兩個人都走的看不見了，小齊才收了手機坐下平復心情。這么亂七八糟的盤問小齊都不知道他都干了什么，一直到被老板娘嚴肅的眼神嚇得回神。

小齊知道真正的麻煩還在后面，汪穎梅突然笑了，說，“小齊，你都說了什么？”

“你交代的我都沒說，那服務員的事情？”

“那就好，我會找一個服務員，這件事情不許告訴老板知道嗎？”老板娘不滿意的說。

“我知道了。”小齊直接點頭，服務員有了算是一個好消息吧。看老板娘憤恨的扭著肥胖的臀部小齊沒來由的沒有之前覺得好笑的意思了。

報亭老板死了，他們相處了那么久了，怎么會說死就死了那，看桌子上空空如也的飯盒小齊把他收起來拿進后廚，繼續手頭上的工作。

出了門廖文波就覺得不合適攔住了林子杰，他從頭到尾都結束的莫名其妙，該問就是一件都沒說。

“子杰，你怎么回事你不確定他的不在場證明嗎？還有那個人你什么都不問，你到底想怎么做？可以告訴我嗎？”

林子杰笑了笑，看了一眼報亭的方向，淡綠色的報亭佇立在哪里，好似什么也沒發生。

“報亭老板他不是一個人在A市，起碼他有什么要待在這里的理由，恐怕跟他的死有關系。”

“你是說照片的那個人可能認識了解報亭老板的人，所以他也可能是兇手。”

“這個……”林子杰笑了笑，“誰知道那。”

“原來是這樣，那那個小子的不在場證據？”廖文波說

“他沒有作案時間，你看到那個老板娘是什么感覺？”林子杰說。

“老板娘。”想起來廖文波就忍不住搓搓胳膊，“你可別說了，貪財就算了還摳門，光是小齊一個人身兼數職就是不可思議了。你看看他，還好像在幫老板娘隱藏什么事情。”

“沒錯，他的確隱瞞了什么沒說的。不過他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據，那個時間店里三個人他根本出不去。老板娘的事情，恐怕也跟報亭老板有關系，他們隔得這么近不可能沒有交集。

那么一個摳門的女人有什么樣的人事情會跟老板有交集還不能說？”

“錢！”

“沒錯，應該跟錢有關。”

廖文波聽了扭頭就往回走，被林子杰攔下。他們刻意隱瞞的不說，恐怕跟當天晚上的事情關系不大。

“我們會再來，現在去了沒什么用。”

“那我們去哪里？”廖文波問。

“找到原來的報亭老板，確認報亭老板的真實身份。”林子杰說。

“怎么做。”

林子杰笑了笑，沒說什么。

餃子館快到忙的時間了，小齊在師傅回來之前先打開了火燒上滿滿兩大鍋的熱水，剛剛咕嚕嚕冒泡的時候。

聽到了拖沓的腳步聲，是拖鞋的聲音，師傅喜歡穿拖鞋這是他回來了。小齊撩起深藍色的布簾子看見了一個黑瘦的高個子男人，一臉的陰沉。

原本應該拿在手里的泡沫箱沒有了，身上還有灰塵仆仆的跡象，原本干凈的一塵不染的廚師服上面都是擦痕。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么，汪穎梅更是尖叫出聲。

“餃子那？我們今天賣什么？”

師傅突然生氣的說，“真倒霉，回來的路上被人撞了一下，餃子都掉在了地上不能用了，今天恐怕來不及了。”

一聽這個汪穎梅被脂肪遮擋的眼睛瞪大了，氣的身形不穩的趴在桌子上。眼眶發紅感覺都快哭了，不過小齊知道他并不是擔心師傅，她擔心的是今天不能掙錢了，會便宜了旁邊的那家餃子店。

損失得有多少，也難怪她有這個反應，他們每一天賣的餃子都是手工餃子。其實都是他們調好了餡料，送出去給別人包的。包餃子也是要給那些打零工的阿姨們工資的，不僅不掙錢還得賠錢，汪穎梅怎么能受得了。

小齊慢慢的退回了后廚里面，在師傅和汪穎梅發現之前。

“你個天殺的，你怎么能這么笨，我們現在怎么辦？”汪穎梅中氣十足聽起來都像男人的嗓門。

“我怎么知道。”師傅也反駁。

“不行，得讓他賠償我們的損失，是誰？是誰撞了你你知道吧？”汪穎梅拉扯著自己的老公往外走。

小齊聽他們吵著出去了，才慢慢的關了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