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穎梅心動了，就說一個服務員在A市起碼的工資平均得在兩千五。兩千塊錢也算是合算的，還省了五百塊錢，還得堵上小齊的嘴，早晚都一樣，心里的小算盤怎么盤算都是先答應下來。
小齊一看汪穎梅猶豫了，就知道這事情有戲了。她是那種精細到了，能省一毛是一毛的人，鐵公雞不存在毛的事情。
也暗暗佩服起林子杰，還沒有一個警察是如此解決問題的。不過真的會這么容易，小齊不相信。林子杰知道事情成了，笑了笑扶起了老板娘。
沒成想她脫口而出，“不管吃不管住，一個月明天上班，這是我的條件。”
林子杰笑了笑，回頭看著曲茹，說，“曲小姐覺得怎么樣？”
曲茹點頭，說，“我明天過去上班。”
這件事情才算是了了，雙方達成協議，作為見證人的人是林子杰。
為了保證曲茹不受欺負，他還是旁敲側擊的提醒了老板娘，沒有異議收拾了地面的殘局所有人才散了的。
這才有了廖文波和林子杰獨處的機會，時間是下午的七點。也到了飯點，兩個人找了一家專供魚湯的店‘漁家’進去吃飯。
他們還是來的晚了，擦著飯點幾乎要沒有位置坐了。林子杰也不慌不打算扭頭就走，這是A市有名的魚湯店，每天都是最新鮮的海鮮。
所以生意才這么火爆，也是他最喜歡光顧的地方。老規矩不出三分鐘，一個身形靈巧的女孩子像跳著舞一樣轉來轉去，手里的托盤高高舉起，跳到了林子杰的面前。
林子杰從上衣口袋里摸出來了手帕對著女孩子擦汗，跟平日里禮節還有紳士是不同的。最嚴重的是他有潔癖，他用的東西很少別人能碰。
廖文波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跟林子杰如此熟絡，也好奇了，多看了幾眼。看起來年齡不大，比他們要小的多，一雙漂亮的大眼睛。
身上還穿著褐色的小圍裙印著漁家的牌子的服務生。
“來晚了吧？”女孩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漢扭頭環顧了整個店面，座無虛席。
林子杰笑了笑，“處理了一場小事故，還有位置嗎？”
女孩看了一周搖頭，沒有了大廳里都坐滿了，都說了六點半要準時到，七點了活該沒地方坐。
回頭調皮的看著林子杰眨眨眼。說，“你猜？”
“小漁，別鬧了。”林子杰笑著說。
親昵的語氣引人遐想，她是誰？
林子杰視線已經放在了二樓，小漁覺得無聊。每次都是這樣林子杰就跟裝了掃描雷達一樣，都能準確的找到她預留的位置。
“無聊，我給你留了房間，吃什么？”
林子杰笑了笑剛想說。
“魚塊豆腐湯，我沒問你，我問他？”
把林子杰吃的死死的，廖文波一時沒反應過來，后知后覺的指了指自己，小漁點頭。他是頭一次來漁家，他不喜湯湯水水的，吃不飽。這突然被提問，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看了看周圍低頭吃飯的客人，隨意指了指一個吃面的，“就吃那個吧。”
小漁看了看點頭，說，“眼光挺毒的，這是招牌海鮮面，我知道了。”拿著點餐的單子寫了寫，寫完就走。
跟小漁說的一樣，林子杰是輕車熟路，上了二樓去了一間房間推門進去，關門之后隔絕了一切嘈雜的聲音。
“你還真是經常來啊，不用人帶就知道去哪里？”廖文波摸著木頭做的仿古椅子說。
“她看了這間房。”
“就這樣就判斷出來了？”
“小漁清楚我的喜好。”
“小漁？她是你的？”
“妹妹。”
廖文波差點被口水卡了喉嚨，“你一個月工資那么多，還要她在這里做服務員。看起來還沒有二十歲吧，學習怎么辦？”
“她能兼顧。”
“你還真放心。”廖文波說。
林子杰看著廖文波笑了笑算是承認了，等待飯食同時，林子杰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筆記本在那邊寫寫畫畫的。
這是記錄一天的線索，林子杰都是整理好了才會給他看的。廖文波也不著急安靜的等著，等到了林子杰停筆才整理了語言想問問他那么做的理由。
“為什么非得讓曲茹去餃子館打工？”
“她想去的。”林子杰拿了勺子沒完沒了的擦拭著，頭也不抬。
“我看不出來她想去，她挺怕那個老板娘我倒是看出來了。”
“還不算太差。”
“什么意思？”
“誰知道那？”林子杰笑了笑。
又是這么古怪的笑，廖文波看的頭皮發麻。
“魚塊豆腐湯到了。”清脆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談話，廖文波趕緊站起來接，沒成想來的不是小漁，是其他的女孩子。
不免有些失望，林子杰倒是習以為常。
一陣陣魚湯的香味讓林子杰舒服的舒展了眉頭，拿起筷子開始了慣性動作。開始挑魚塊，仔細的挑。
“你還是不會吃魚塊？”廖文波覺得麻煩才說。
“嗯，魚刺很麻煩。”
“那你怎么還點？”
“想喝湯。”
廖文波的眉頭抽了抽，這點一直是林子杰的習慣他是知道的，晚上只吃流食，不是湯湯水水就是魚湯，總之全部都是湯。或者是牛奶，美名其曰養胃。
又酷愛魚湯，還是不會吃魚的魚湯愛好者。好像是吃過了一次被卡過喉嚨，以后就再也不吃了。那還是好久之前的事情，果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廖文波忍不住想笑還是忍住了，一個二十六歲的大小伙子怕魚刺也是沒誰了。
“特色海鮮面到了，請慢用。”
廖文波拿了筷子攪拌了面準備開始吃的時候，林子杰天魚塊的工作才算是結束了，慢條斯理的開始喝湯，活脫脫一書生，看的人沒胃口。
果然是不能跟他一起吃飯，這是局里所有人的原話，還不抽煙不喝酒，生活的樂趣在哪里？
“怎么了？”林子杰看廖文波奇怪的表情說。
“沒，沒什么就是想問問你，接下來怎么辦？”廖文波隨口鄒了一句。
“還真有事情給你做。”
“什么事？”廖文波放下了筷子。
“查到原來的報亭老板是誰，我們得先見見他，其余的等見過他之后再說。”林子杰盯著碗里的湯說。
“好，我馬上去。”廖文波隨意扒拉了兩口面條，拿了掛在椅子上的外套就走，而林子杰還是那一副樣子不動。
攪拌著嫩豆腐塊浮起又落下，思考著什么。
林子杰在漁家待到了晚上十一點，一直到小漁換了裙子來叫他回家。他才慢條斯理的整理東西穿好了衣服準備出門，出了門兩個人乘上了地鐵。
他們住的地方坐地鐵就是三站距離小漁打工的地方，等車的時候小漁坐不住了。有時間哥哥就會過來接她，而每次接她都是有事情要說。
“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嗯。”
“跟你處理的案子有關系？”
“嗯。”
“是我們學校的那個案子吧？”小漁捏著下巴說，“可是我聽說的，好像不是你接手的啊？”
“案子轉移給了我。”
“這樣啊，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嗎？我能幫上什么忙？”
一陣冷風飄過去，小漁抱了抱胳膊。林子杰把西服外套脫下來穿在了小漁身上，小漁攏了攏衣服才看著林子杰。
“你跟那個報亭老板接觸過嗎？”
“沒有，他不就是一個老頭嗎？”小漁搖搖頭。
報亭老板她知道的寥寥無幾，平時都是學校打工的地方兩頭跑，根本沒時間悠閑的去看雜志。
再說了，好像那些雜志都是以前的吧。本來就沒幾個人去，但是偶爾會有人買一本，她是從來沒買過。
“那算了當我沒說，走吧。”林子杰笑了笑拉起了小漁。列車馬上進站，兩個人排隊等在黃線外面，林子杰站在小漁前面，等人下車，他們才上的車。
在車上，小漁習慣性的閉著眼睛休息。而且她還有一個習慣，肯定會睡上幾分鐘，林子杰就沒有吵她了。只是小心的看著，怕掉下去，今天還穿的裙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林子杰在，一向她都是睡幾分鐘會醒的，這一次居然沒醒，等醒的時候他們已經到家了。還是林子杰往門口的鞋柜上放的鑰匙框里扔鑰匙的時候，咣當的聲音給吵醒的。
小漁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說，“到家了，放我下來，我得洗完澡才能睡。”
“還要不要熱牛奶了？”
“要。”
“我知道了。”林子杰笑了笑，拖鞋換了拖鞋，打開了三居室所有的燈光。
打開立柜式的雙開門冰箱，里面只放置了一些雞蛋蔬菜，更多的是牛奶。看了看日期都是新的，確保了沒問題，林子杰才熱牛奶，等著微波爐叮的發出聲音，取了干凈的被子倒出來拿了牛奶放進了小漁的床頭柜上。
開了空調恒溫之后才小聲的關了門，出了房間回了自己房間，躺在床上閉眼睛去想白天發生的事情，明天要不要找人去看看曲茹的情況。
聽著外面走動的聲音，還有細微的關門聲，林子杰扯了扯自己的領帶，洗了澡再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