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梁藝熏今天最后一次搖頭,很遺憾所有的應聘者中沒有一個人是可以讓她眼前一亮,覺得能夠留下的。
之前刷下去的人也不是能力全部不夠,最注重的還是一個人的品質,大多是別的公司出來的人。不免身上帶著其他的地方的習性習慣,三分真七分假。
這在京品里面是致命的,會毀了京品的根基。看著最后一個面試出了大會客廳,手指按了按太陽穴。
葉美也站了幾個小時了,累的癱在椅子上,開始有條不紊的收拾桌上梁藝熏打亂的簡歷。
這一屆來應聘的水平實在是太差了,梁藝熏的課題一直就是一個,也是公司的核心運營,居然沒有一個人用十分真的。
葉美看的出來,這些人并不是真的想進入京品,可能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這樣就更不能留了,抱著簡歷站起來。
“還是不行嗎?”
“不行。”
“好,我馬上繼續去做宣傳,不過梁姐。”
“怎么了?”
葉美猶豫了一下,想著要不要說。這兩天回轉那邊也開始大肆招人了,說,“這里離回轉很近,恐怕會給我們帶來不好的影響。”
“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去做事吧。”
“好嘞。”葉美笑了笑抱著資料出門。
京品遲早會跟回轉正面碰上,特別是近兩年。回轉的打壓更是擺在了明面上,不想他們京品繼續發展下去。搞得現在他們的合作工廠是每隔兩天就出幺蛾子,林樂康這天天沒完沒了的應酬大多都是回轉的打壓。
主要的原因還是他們公司的地址僅僅隔了三棟辦公樓,讓他們不舒服了。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梁藝熏站起身走到了落地窗邊抱著胳膊,看著三個橢圓形的圓環套在一起標記笑不出來。
回轉所在的辦公樓不是流水區最大的辦公樓,就比他們這里高了三層。不過正是清晰的看到他們的LOGO的位置。
這種感覺可不太妙,梁藝熏興奮的發抖的同時攥緊了手臂的衣服。取下了胸牌放進了口袋里,摸了摸額頭的熱度讓梁藝熏不舒服的搖頭,還在想葉美說的完全正確。
現在的影響就是回轉帶來的,主要的還是他們的報社論資歷論品牌沒有一樣比的上現在的回轉的,好歹是運營了幾十年了,他們才只有短短的五年。
一個成年人和一個幼兒的比較,幼兒跑起來都不一定能追上成人。
熱血有能力的年輕人表面看首選的還是應該是回轉,京品只能排在二流。回轉還是個上市公司,梁藝熏準時的看手機,下午一點。
還是沒有收到短訊息,他一向很準時的遇到了麻煩?想了想脫掉了身上的套裙外套。拐道走進了旁邊的小休息室,這是這個辦公樓的賣點,有藏起來的休息室。
里面裝飾簡單,就是臨時休息的地方。一張床一個衣柜,還有一個一米長的灰色小沙發。
這樣的小休息室在他們租用的公司里,有三個。一個林樂康用,一個她用,另外一個閑置。
不過梁藝熏知道為什么留下一個的理由,是給林樂康的兒子留的。他希望正在讀大三的兒子可以進入公司,可他的兒子遲遲不答應。
梁藝熏拉開了衣柜的門,一個淡藍色的紙袋子放在只有兩個手臂寬的小立柜里,面不改色的換了里面JC換季新款黑色及膝連衣裙,成套的亮片手拿包包。
梁藝熏就用木質柜子后面的鏡子把頭發挽起來扎了個丸子頭,漏出白皙的天鵝頸。用手機把事情交代給葉美,補了補妝用袋子裝著高跟鞋才走了安全通道,避免正面碰上公司里的職員。
還好樓層不高,他們在三層。這一路上梁藝熏都沒有碰上公司里的職員,出了門直奔停車場。
廖文波把嘴里的面包噴出來了,看見了跑的很快的梁藝熏,看鬼一樣的看著林子杰。
他們出來的時間是上午的十點,原本廖文波以為林子杰又要跟前幾天一樣到了飯點去吃飯的。沒想到他說了句,或者是應該說一個字,等。
就等到了現在,等到了梁藝熏。
梁藝熏開著她的跑車出了底下車庫,一輛王冠的紅色跑車。
廖文波瞪了瞪眼睛看的驚的合不攏嘴,她竟然這么有錢,王冠限量款。這在A市恐怕都沒幾輛吧!
“這個梁藝熏不簡單啊這么有錢,又是JC輕奢奢侈品的手表衣服包包,又是王冠的限量跑車。”
林子杰笑了笑說,“跟上。”
“
好。”廖文波開著借來的爛大街的面包車小心的跟著梁藝熏。
林子杰已經拿出了他的那本筆記本寫寫畫畫的,他寫完了,廖文波還沒有驚嘆說完。
“一個副總可以這么有錢,就說那個手表起碼三萬起吧,還有車起碼也得一百萬朝上吧。”
“兩百萬的裸車進口車,限量款。女孩子的王冠一說,這一款更是鉆石的眼淚,專門為女性設計的車型。”
“子杰,你說她穿成那個樣子去干什么?”
“應酬。”
“穿成那個樣子去應酬,這不對吧。她可是執行總監,你看梁藝熏在公司的樣子我覺得不太像。”
“也許吧。”
“也許,你不打算跟我說為什么等在這里的理由?”廖文波目不斜視的說。
“馬上就知道了。”
廖文波抖抖肩膀,軟趴趴笑臉的魔鬼。
林子杰笑了笑,看著王冠車子又看自己車上的碼數,是踩著限速精準的跑的。
梁藝熏開著跑車到了一棟大樓前,樓房頂層四個大字魅夜會所,燈牌是暗的。這個時間是歇業時間,至于林樂康為什么現在還沒出來。
這個酒吧的三樓以上是酒店,又睡到這里嗎?梁藝熏看了看門口,只有一個服務生在擦拭大門的們把手,開了車門把車鑰匙扔給了門口一個年輕的保安。
這里保安兼顧給顧客停車的工作,白天晚上都是。
她推門進了魅夜會所,吧臺空空如也并沒有見到任何人。聽到一個女人細微的喊聲,“先生醒一醒,先生。”
梁藝熏朝著那個位置看了一眼捂著嘴紅了眼,雖然看不清楚躺在那里的具體是誰。不過看那雙褐色的皮鞋,她就知道是誰了,林樂康。
梁藝熏走過去的時候清潔工就站起來了,她看林樂康的臉色通紅西裝凌亂的躺在地上睡,卡座上放著五六個空的紅酒瓶,亂七八糟的倒成一片。
小零食,就是果盤都整整齊齊擺放在桌子上,一點沒動。這大多數的酒都進了林樂康的的肚子里了,跟林樂康喝酒的工廠負責人一個也不在,只把林樂康扔在了這里。梁藝熏氣的紅了眼,推了推林樂康,他睡死了根本不會動。
難怪沒有給她發信息了,那些人是故意的。梁藝熏嘗試想把林樂康扶起來,發現根本辦不到,林樂康這幾年身材變的比之前臃腫,別說她了一個男人都不一定一個人把他扶起來,更何況喝醉了。
“你快起來啊!”梁藝熏感覺她都快哭了。踉踉蹌蹌的腳一崴差點摔倒,被人抓了胳膊抓了個正著。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梁藝熏揮動手里的包包差點拍在林子杰的臉上。驚愕的同時及時收手,也覺得的生氣。
“你跟蹤我?”
“梁小姐不要誤會,我只是想見見林先生而已,如果讓你討厭了我道歉。”林子杰笑著說。
“話說的再好聽,跟蹤就是跟蹤,你們這是不合法的。”
“是不合法的,不過梁小姐你應該遇到了問題吧?我想我們可以幫到你,林先生需要送到哪里?”
梁藝熏愣了愣權衡利弊是她的習慣,也聽出來林子杰話里話外的就是想插手他們的事情。
事實不可爭論的是,她一個人肯定不能把林樂康帶出魅夜酒吧,仔細的考慮林子杰說的話,有他們的幫忙林樂康就能好好的送過去,她一個人是肯定不行。
林子杰笑了笑看著林樂康,剛好廖文波試過了,他一個人搬不動林樂康,一個一點力不用的醉鬼會比他本身的重量更沉,只能是搖搖頭太沉了。
林樂康一動不動,除了能聽到他鼾聲如雷的聲音。不知道的還以他死了,這得醉一段時間了吧。
“梁小姐,你也看到了林先生這個樣子我們根本沒辦法交談,我們會找其他的時間去詢問,你看這樣怎么樣?我們只送他回去,你只要告訴我們地址就可以了。”
地址,梁藝熏笑了笑,拒絕。說,“社長不喜歡跟警察扯上關系,不用了我可以自己送他回去。”
“不知道是送哪里?方便告訴我們嗎?”林子杰的眼睛里透出來一抹凌厲的光。
“這跟你們沒關系吧?這是社長的私事。”
梁藝熏古怪的看著林子杰,她跟林子杰也有一段時間了。還是第一次見到他說話這么犀利的時候,一般都是案情她問什么,他實話實說什么。
很禮貌很紳士,不會給人任何不舒服的感覺,跟這一次的感覺截然不同。
“私事啊!”林子杰笑了笑,說,“既然是私事,是社長自己家里的事情,是不是應該通知他的妻子或者孩子一聲。”
廖文波笑了笑,開始了。林子杰喜歡的摳字眼抓證據,給他一根毛線他也要一點一點溫溫柔柔的把后面掛著的東西拉出來。
梁藝熏黑了臉色,按了按額頭,道:“你們是不是太過分了?我們是你們的嫌疑人嗎?我給社長送回他自己家,沒必要非得通知社長夫人和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