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葉美是干干凈凈的什么也不懂,并不能從一個微表情里看出來梁姐的態度,她已經不相信她了。她小心的的把筆記本的數據遞給了她,希望梁藝熏可以主動問起。
葉美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一個可以幫忙的人,她的計劃一個人辦不到,還有錢的事情她自己辦不到。
別說家里沒錢,就是有錢她也沒那個臉去跟父母要,那些都是弟弟妹妹的學費,想來想去她實在想不到第二個人了。
葉美深呼吸一口氣,才讓自己激動的情緒平復下來,說,“梁姐不想知道這個東西是什么嗎?”
梁藝熏并沒有表達出來興趣,“不想,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有時候多管閑事換來的不一定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怎么做到的這么絕對,我一句話還沒有說。”葉美驚愕了,她分明來沒有說為了什么,這人怎么做到的。
“你要說的應該就是酒吧的事情吧?”梁藝熏說完的同時按下了電話的內線,她的咖啡杯已經空了,而今天的工作還多著那。
跟葉美聊天的同時,她的手也沒有停下來過。葉美看到心里不僅吃驚,她是怎么做到一心二用的,那個酒吧的事情她的確有很多事情要問。
當然了除了她自己思考的計劃之外,還有許許多多的別的。
葉美慢慢的坐在了梁藝熏對面的沙發上,才盡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的說。
“那個酒吧有什么內幕消息嗎?”
“有。”
“是什么?”葉美瞪大了眼睛。她心里隱約感覺窮追不舍一個地方是有理由的,可是她猜不到。
梁藝熏不說話只是看著門口,恰當的時間說了聲,進來有一個女孩進來了。是在門口為難她的那個女孩子,她的步伐很快,放下杯子就走。
只有一杯,葉美尷尬的想看一邊,被梁藝熏的話拉回了視線。
“那個酒吧從以前開始就是做不法勾當的,所以我們才對它窮追不舍。”
“不法勾當指的是什么?”葉美皺起了眉頭,那天情緒激動她沒有理智的問過,到底為什么那么做的理由。
現在有了機會,她可是不能放過了。
“拉皮條。”梁藝熏說了行內術語。
“你說的是皮肉生意。”葉美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那個時候她看到手里的衣服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了,這個答案算是意料之外預料之中的。
“沒錯,就是皮肉生意,所以才需要你去做,他們認得我。”
“他們不認識我,所以我很合適去做這件事情是嗎?”
“你說的沒錯,你的確是最合適的。那天你不是追出來了嗎?我通過后視鏡看到你了。”梁藝熏久違的微笑了。
說句實在話,很少有人會這么關心她。那個眼神她也記得很清楚,那是一種渴望,希望得到賞識的認可。
葉美害臊的紅了臉,說,“你喝醉了我怕你出事,不過你這樣的人也不會有什么事吧?”
心里在想,她不是喝醉了嗎?怎么就記得這些事情。葉美的腦子突然一動,張嘴就問。
“所以我們后來的偶遇并不是偶遇嗎?你故意來找我的嗎?”
“不是。”梁藝熏否認了。那天會碰上純屬是個意外,她在附近辦事看到了蹲在十字路口哭泣的葉美,其實她看到的時候也驚訝的。
這個世界就這么巧,時隔幾天她們又碰上了。覺得是一種緣分就想邀請她過來工作,對于葉美當天發生了什么事,她絕口不談。
葉美才知道自己想多了,自作多情了,尷尬的笑了笑。
“也是,你怎么可能會來找我。”
“比起故意找你,自然的緣分碰到不是更好嗎?”梁藝熏的視線眺望著背后的窗戶那里。
其實更多的是她看到葉美那個樣子好像是看到了過去的自己,所以才下意識的伸出了手,就跟過去林樂康朝她伸手一樣。
“是啊,是很好。”葉美心里敬佩起了面前的女人,她沒有說過任何一句廢話。
她的腦子浮現了自己想過的計劃,另外一個念頭悄然成型,她不需要任何人了。
一個人也可以做,不過就是風險比較大。她真的可以豁出去嗎?葉美這么想著。
“所以,你來找我有什么事?”梁藝熏表情凝重的說。
她們既然見面了,肯定是為了同一件事情來的。葉美皺了皺眉頭,先是把辦公室的門反鎖了,才又回到了原地坐下。
拿起桌面沒動過的咖啡,一口氣全部喝光了,才說。
“那個酒吧的事情,我想問那個酒吧發生了什么事情讓你這么執著,非要跟他過不去。”
梁藝熏搖了搖頭,不打算說話。
梁藝熏從辦公桌里面拿出來了一個淺藍色的文件夾翻開了文件夾,第一頁就是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孩子站在一個立交橋的正中央,閉著眼睛雙臂伸開。
面朝下面,一看就知道她在干什么。她準備跳下去,葉美看了一眼覺得怪怪的,就是說不出來哪里奇怪。
“這張照片怎么了嗎?”
梁藝熏又翻開了第二頁,阿不過沒給葉美看。還不是京品的人,不能知道未曾曝光的新聞,這是規矩。
梁藝熏簡單的介紹了女孩子的案子,說,“她是一個干凈的女孩,出事的時候才二十歲,在A大上學大二。被誘騙進了酒吧,灌下迷藥被強暴了。
目前我能做的只有這張花高價買來的照片,她的身體在跳下了那個立交橋之后摔得面目全非,警方目前按照自殺處理的。”梁藝熏闔上了文件夾。
葉美震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很驚訝是嗎?覺得不可相信是嗎?可這些確實是發生了,我不介意告訴你我們的公司是干什么的。
核心是什么?只說實話,真實性。那個報道你應該看過吧?回轉的?”
“那個。”葉美才想起來在哪里看過,不就是前一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自殺案嗎?回想了之前在手機上看到的新聞,回轉的確是報道過一篇新聞。
說的是一個女學生因為不堪壓力自殺的事情,不過那張照片遠遠沒有梁藝熏手上的照片清晰明了,是模糊不堪的。
報道寫的很片面,葉美看的是虎頭蛇尾,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么。經過梁藝熏的提醒,她才恍然大悟。
“這些不是應該是警方做的嗎?為什么我們要去做?他們做起來不是更容易嗎?”葉美不理解的看著梁藝熏,查案專業人士更好吧。
梁藝熏搖搖頭,說,“如果警方可以,早就做了。”
“你是說?”
“沒錯,里面有他們的眼線,女學生死亡以后他們一點事情也沒有。做的很干凈,一點男性的DNA都沒找到。”
“也就是有人告訴他們,怎么才可以做的很干凈是嗎?”葉美驚呼,她從來沒想過這個世界上還可以有人這么做的。
“沒錯,他們做的很干凈,現場取證什么的都沒有。死了也是白死了,兇手也抓不到。”梁藝熏闔上了文件夾,從新放回了抽屜里。
她認真的看著葉美,表情嚴重的看著她,說,“我們公司跟別人不一樣,起家的方式不同。你應該知道吧?”
葉美猶豫了,這個問題她應該怎么回答。她完全明白了梁藝熏的意圖,說,“我知道,不過不能理解。她跟你有什么關系嗎?為了她你可以做到這樣,起碼我做不到。”
其實葉美心里有數了,雖然她惋惜那個女孩子,不過不代表她就要冒著風險去做一件看起來不可能的事情。
進去容易,可是出來那。誰能保證下一個人會不會是她,自殺。葉美搖著頭后退,她可以想象到父母因為她的事情傷心悲痛的樣子。
底底的低頭了,為了他們她也不可以做這種可能毀了自己的事情。
“對不起,我做不到,我不能讓我的父母失望。”
“我知道,我們的交易結束了,你可以走了。”
她們的談話很簡單直白,梁藝熏毫不遮掩的話讓葉美打退堂鼓,出了公司的大門,她都是渾渾噩噩的。她不能理解為什么有人可以為了真相事實去做那些事情,恐怕她自己也辦不到吧。
那些敬佩之心是很少的,她這直接忘記了。
不過事實上葉美錯了,這件事情過去之后的大概一個月之后,弟弟妹妹開學的時候吧。
期間她找了一個服務員先做著,應付過了弟妹一開學的經濟負擔。又一次碰到了梁藝熏,不過不是碰面,而是看到了她的車一直開過了她打工的那家咖啡館,朝著一個方向開過去了。
這一個月里,她都無法忘記那天的事情,所以看到的時候她先是驚訝了。之后工裝也沒脫就往外跑了,想追上去看看梁藝熏要去什么地方。
葉美下意識看了手表,才下午五點,她去那里的?要干什么的?
這是葉美的人生轉折點,還好她追上去了,不然她現在應該還在那個地方做著不想做的工作吧。
葉美笑了笑,看著林子杰說。
“梁姐真的是個特別溫柔的人,特別特別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