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只是心血來潮的,葉美沒有認真的考慮過失敗的結果是什么。害怕的情緒左右了22歲容易沖動的葉美,下了決心就行動了。
在酒吧里呆了一周上下班的時間她摸得很清楚,下班以后服務員會下班只留下一些保鏢,個個身材健碩的那種,主要用來限制她們的人身自由的。
隨時隨地監視,不過晚上睡覺的時候就沒有那么嚴格,只會把所有的電源切斷。
除了手機什么的不會給沒收了,他們不會給她們任何的報警或者奇怪舉動的機會。失去了電源的酒店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就是出去了也可能因為黑不知道該往哪里走。
葉美可是吃過苦頭,如果要偷東西就必須在這種情況下一點光源也沒有的狀態,抹黑過去。
想了想葉美覺得渾身顫抖,四肢發冷。這件事情她必須要在沒有任何商量人的情況下一個人去做,很害怕。
來了這么久葉美沒有主動給梁姐給的陌生號碼發過信息,不是不能發是發不出去,酒吧不僅會切斷電源,也會切斷所有的手機信號。
除了這些變態的囚禁措施,別的也沒什么了。不聯系就不聯系吧,葉美想著。
她不認為這有什么,反正情況沒有到最危機不了收手的地步。她還是有成功的機會的,葉美想著穿著一身名牌的職業裝高跟鞋,精致的妝容站在人前的樣子,只是這樣就可以讓她有無窮的動力。
家里的事情,她的夢想所有的一切只要做到了這件事情她就可以擁有所有。所有的……
葉美盯著房間在一片漆黑的樓道,星星點點的光也沒有。黑的好像可以吃了葉美,她是那樣的弱小弱不禁風。
葉美心里默念著,這條路她走了無數次了,沒事的,沒關系。跨出了那一步,有多黑葉美不記得了。
“真的好黑,那條路就跟走不到頭一樣,我無數次想過回去吧。可是回去了又怎么樣?回去之后只能是我自己的地獄。
脫身好像比做計劃還要困難的,所以……”
“你去了還偷到了。”林子杰思考著葉美的話。
“是。”葉美點頭。
葉美的手發抖的摸著冰冷的墻壁按著腦子里記得的路線圖摸到了房間門口。
“那么黑不會有錯覺嗎?就跟蒙著眼睛走路肯定不會走直線一樣,你怎么確定你走的路是正確的?”林子杰總覺得有問題,又沒辦法從葉美目前的敘述里挑出來問題。
“可以確定的,一個人認真的去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她會在極端的環境下想到辦法的。”葉美復雜的看了一眼林子杰。
“你找到辦法了?”林子杰皺了眉頭。
“嗯,黑暗里方向感是不好,可是觸覺的感受就會變得敏銳,特別是自己漆黑什么也看不到的時候。”
“你用某樣東西做了標記,順著那個東西過去的?”林子杰只能這么想,黑暗里除了有東西指引,不然肯定會走錯路的。
“嗯。”葉美點點頭。被黑暗整個吞噬的時候,葉美的腦子是懵的。
“是什么?”林子杰捏緊了手里的碳素筆。
“膠帶。”
“什么樣的膠帶?”林子杰準備著記錄。
“雙面膠。”
“雙面膠。”林子杰瞪大了眼睛,腦子里出現了一個東西的輪廓,白色的透明膠帶雙面膠,就是不知道他想的是不是對的。
以前的裝飾來說,大多數墻面距離地面大概一米左右的高度會有一個邊緣的扣邊。傾斜的朝墻壁的那一邊傾斜,不過這樣不會被發現嗎?
那可是赤裸裸暴露在人前的,她是怎么做到遮掩了那個痕跡的,還不被人發現的。
“你怎么做的讓人沒發現?”林子杰想不到答案。
“我什么也沒做,就是把膠帶剪的很細,然后把一根白白的線藏進了膠帶里面沿著那個縫隙貼上去就可以了。看起來不顯眼,不過摸起來會有一股特別的感覺。”
這種有指引的方式就是走錯了路也能第一時間糾正回來,林子杰按照他的思路思考了葉美會如何行動。可如果這么思考,她是怎么在那種到處被監視的地方貼上去的。
林子杰一時間想不到了,說,“你怎么避開那些人貼上了膠帶的?”
“你想不到嗎?”葉美笑了笑。
“其實很簡單,一起我肯定做不到。可如果像是積木一樣拆分再重組,那就一點也不困難了。”
一開始她也覺得很困難,可是答案確實出乎意料的簡單,分成三個部分就不難了,每一次做上一部分,白天經過的時候確認。
她僅僅用了三天就做完了全部的準備工作,第四天開始了計劃。
林子杰笑了笑,承認了這個說法有可行性。“葉小姐真的很聰明,你的話充分的解釋了你計劃實行的可能性,那么下一個問題。”
“什么?”
“你花了幾天的時間把路線設置好,然后晚上摸著過去順利的拿到了資料是嗎?”
葉美聽了忍不住發抖起來,身體的記憶被勾起就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了。馬上就要到,她這輩子最無法忘記最痛苦的瞬間了,沉溺其中。
林子杰點頭寫下了某些東西,不過他寫完了之后看著葉美。她在發呆,林子杰覺得好奇了,這樣的情況下發呆只能說在考慮事情。
“葉小姐?”林子杰想喚回葉美的注意力。
“啊?沒什么,我們繼續。”葉美掩飾著自己的狼狽,扯了扯衣角。
“然后那?發生了什么?”林子杰笑了笑。
“發生了什么?”葉美的臉色發白。
習慣性看時間是林子杰的習慣,他們這么聊了一會兒,林子杰就下意識的看了時間。
守時也是他的準則之一,今天他需要回一趟局里看一下廖文波做的事情怎么樣了。童立那邊是不是有了新的進展。
葉美也在林子杰本能的行為里變得古怪,不是她想的。因為林子杰看時間恰恰漏出來干凈的手腕還有一個黑色刺眼的腕表,隨著他的動作擺動了一下。
葉美的腦子直接懵了,腕表是她沒有見過的款式,很特別里面好像有一個晶晶亮的東西,很閃是鉆石嗎?
就在表盤的中心點,葉美兩手拍桌直接站起來了瞪著林子杰的手腕,他怎么也戴著那種東西?
林子杰是嚇了一跳用肉眼可見的速度看著她的臉色發白,眼神慌亂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樣怯懦的看著周圍的行人。
兩只手不停的抓著胸口的衣服領口,抓頭發紅了眼呼吸急促不知所措。
林子杰闔上了筆記本,引導的說,“你發生了什么事情?”
這種情況下還是圍著案子說話,如果廖文波在場會說他冷酷無情,可以緩解一下葉美的情緒再說。
林子杰的手腕上一直戴著一個看時間用的機械表,是小漁送的。應該是畢業的時候吧她拿來的,不過林子杰并不想告訴葉美這是什么東西。
葉美的眼神死死的瞪著他手腕的機械表。
這是那個東西嗎?它原來是什么樣子的?是那個樣子的嗎?
你怎么也有?葉美真想脫口而出問問他,是不是男人戴手表已經成為了習慣。那那個男人是不是也一直戴著那塊表,葉美的思緒變得混亂不堪。
那個人她想找到他,親手抓到他讓他付出應得的代價,這是葉美忍耐多年的理由,未曾報警的理由。
現在類似的表就在眼前,她怎么也無法冷靜下來。那個表的款式跟這個不相同,可有一點是相同的,會發光的表。
那個紅色的光點,跟白色的截然不同。
葉美的身體從僵硬慢慢的因為表的不相似軟化下來,又一次坐了回去。因為林子杰正用一種她是一種獵物的眼神看著她,這沒有任何的問題。
她們的立場本來就不一樣,葉美受到了驚嚇反而冷靜的更快了,這也是那一次之后她成長之后得到的并不是人人可以擁有的東西。
越危機越冷靜,她前一段表達的很失態,現在她要把局面拉回來,重新倒在她們這邊才行。之前對林子杰的抱歉,這一刻全部拋到了九霄云外。
而首先她要做的就是隨意找個借口把表的事情繞過去,葉美扯了嘴角微笑的說,“不好意思可以看一看你的表嗎?”
“可以。”林子杰直接答應了,還凝視著葉美的臉取下了手表。
“葉小姐好像對我的表有什么回憶?”
葉美只得抱歉的微笑,修長的手指穿插在了一起,說,“很像我親人的表。”
這個借口是任何人無法繼續追問的,葉美很清楚。
林子杰笑了笑,他不相信。葉美的這一番話就是一個借口,不過他并不打算深究下去,放長線釣大魚才是他的準則。
沉默不語遞給了葉美的手表,“款式是過去的,葉小姐也這么喜歡嗎?”
“過去的?”
“嗯,兩年前的款式,那個時候不是很流行嗎?”
“那你知道一種發紅光的手表嗎?”
“那個啊?”林子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