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杰記得那種短褲類型的衣服，小的時候他也曾經穿過。可具體的是不是，還是需要進一步求證。

老板娘遲遲沒有把照片拿出來恐怕早就已經毀了吧，后來也得到了證實。是被最后追出來的老板證實了的，他追出來是想問妻子的事情的。

“請您等一下。”他說。

林子杰站立在了原地，回頭看著老板。

“還有什么事情嗎？是老板娘又想到了別的線索了嗎？”他很意外。

跟老板娘談話的時候他分明一句話沒說，突然追出來林子杰也很奇怪。

“我妻子她……”老板的表情很難看，而且欲言又止。

是問老板娘的事情嗎？林子杰笑了笑。畢竟是夫妻兩個，怎么可能看到警察造訪就真的無動于衷。

這個林子杰可以理解，不過認真的說，牽扯案子那就不可以了。

林子杰看著老板的臉，說，“老板如果是問老板娘的事情，很抱歉我不能告訴你任何關于案件的事情。”

“我不是想問案子的事情，我想知道妻子她會怎么樣？”

老板否認了想知道案子的意思，他皺起了眉頭，其實他想知道的是妻子偷了報亭老板的東西會怎么樣，需不需要坐牢，就是嘴上說不出來這樣的話。

只能一臉糾結的看著林子杰，希望他能看的出來，明白他的意思。

臉上糾結，話里有話，還問老板娘。林子杰聽的很明白，這是想知道老板娘要付什么樣的責任吧。

林子杰默不作聲，回避了這個問題。說，“有什么問題嗎？”

老板微微低了頭，說，“是的。”

“老板娘她拿的那張照片現在還不知道是多重要的證據，她也可能是包庇罪犯也說不定。

所以先生，無論你問什么樣的問題我都無法回答你，稍后我會讓我們的人過來錄口供，最近一段時間請你們不要離開A市。”

“這……”老板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只是偷了一張照片這么嚴重嗎？”他不相信，怎么還會牽扯包庇罪犯這樣愚蠢的事情。

“這個，誰知道那？”林子杰笑了笑。

老板是頭一次看到林子杰如此輕松的去說他妻子的事情，還用一副不應該出現的表情去說在他看來那么嚴重的事情，內心的火氣也因為林子杰看似不尊重人的反應勾起來了。

看著林子杰的臉，辯解起來，“她絕對沒那個膽子去犯罪的，她除了嘴巴尖酸刻薄，其他的也沒什么了，她跟那個報亭老板的事情沒有關系。”

“是嗎，真的那么信任你的妻子，那你又為什么追出來攔住我了。”林子杰的眼神變得銳利。

他們的談話以尷尬做了結尾，林子杰說了那句話之后，老板突然沉默了。匆匆說了句，抱歉打擾了，就又扭頭走回了餃子館。

林子杰從餃子館離開之后能想到的地方就是回家，他需要盡快找到老板娘說的那種衣服的款式。

時隔二十多年，應該還在吧。

晚上是所有飯店最忙碌的時候，更何況是炙手可熱的漁家，顛三倒四來形容也不為過。小漁穿梭在客人之間，就是偶爾碰到同是服務員的同事也只能微笑著打招呼。

她們實在是太忙了，忙到沒空跟她說話。加上少了一個人，那就更加忙碌了。小漁看著熙熙攘攘的飯館內心有些沒底，她這凸凹的突然請假。

還是接近上班的時間，這個時候請假她心里也沒底。想了一下忍不住想要抱怨林子杰，哥哥那個壞蛋，就不能提前說嗎。小漁不滿的撅了撅嘴巴，凈給她出難題。

可就是鬧別扭小漁也還是很明白，哥哥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肯定是有事找才會這樣。事關緊急，小漁闖到了廚房里，小漁也不記得自己是怎么道歉的了。

總之就是沒完沒了的道歉說要請假，好在她之前很乖從來沒惹過麻煩。

老板并沒有為難小漁突如其來的請假，不過那個表情也談不上開心了，勉為其難。

小漁才急匆匆的趕回了家里，只不過一進門就被嚇得差點尖叫出聲，因為屋子里漆黑一片，還是小漁自己開的燈，入門處鞋柜的地方，平時都是整齊的擺放著林子杰的鞋子的。

今天他的鞋子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隨意放在那里的。掛衣架空空如也，沒有看到上面掛放下林子杰的外套。

平時他很注重這些東西，到底什么事情這么著急。連開燈的時間都沒有，小漁一時覺得有點慌亂。還是盡早找到哥哥當面問清楚比較好，起碼她是那么認為的。

小漁把鑰匙扔進門口用來放鑰匙的框里，換了鞋子放下書包才往里面走，也把房子里的燈全部打開。

房間瞬間變得透亮無比，視野內一覽無余。小漁的視線環視了整個房間，只有三居室的雜物室那扇門開了大概手掌寬的縫隙。

哥哥去雜物室干什么？像這樣突然把她叫回家的事情很少見，小漁就沒耽誤時間跑到了門口。

輕輕推開了門，被眼前看到的一幕更是嚇了一跳。林子杰坐在一箱一箱的東西中間翻箱倒柜，就連爸爸媽媽的遺物都全部翻了出來。

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小漁盯著哥哥的后背，奇怪的說，“哥，你在找什么？怎么把爸媽的東西都找出來了。”

畢竟平時這個房間哥哥從來不進來的，這么多年他都一直維持著那個習慣。

一直專心找東西的林子杰才聽到聲音，回頭看著妹妹莫名其妙的表情。也對，他還什么都沒告訴過小漁。

“找我們小時候的合影。”林子杰簡單的說了他的目的。

“合影？”小漁蹲下了身體四處看了看，地板上已經隨手放了很多帶著相框的照片了，就是他們兩個的。

小漁從其中隨手拿起了一個他們以前的合影指了指，說，“這不是嗎？”

林子杰搖頭，又扭回了頭繼續翻找。

“不是那些，是我們穿著禮服的照片。”

“禮服啊？”小漁才恍然大悟的看著林子杰，難怪要把所有的東西翻一遍了。

小漁想到了之前哥哥問他報亭老板的事情。

最近一段時間林子杰都在忙他的事情，應該是跟他有關系吧。小漁把散落的相框一一撿起來，抱在懷里。

一邊往雜物室左側的黑色老舊的金屬架擺放，說，“是之前你跟我說的報亭老板的案子嗎？我們的照片跟他有關系嗎？”

“確實跟報亭老板的案子有關系。”林子杰說。

“啊……”小漁嘆了一口氣，繼續說，“看起來是哥哥你發現的新的證據了，是吧？”

“嗯。”林子杰微微仰頭看著小漁笑了笑，好久沒這樣自然的聊天了。

“我們一直沒有找到新的線索，證物，還有兇器，就是這一次也只是個猜測而已。”

“是是是，又是個猜測，那一次哥哥說的猜測不是正中靶心的。”

“也許吧。”

“也許？”小漁說。

“嗯，報亭老板有一個跟你年齡相仿的孩子。”

“什么？”小漁嚇了一跳，擺放好了照片走到了林子杰的旁邊蹲下。

“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那個報亭老板在那里呆了那么久都沒人知道他有個孩子啊。”

“這個也是我現在要搞清楚的，找到了照片就可以確定這些是不是真的了。也有認證證明了他，報亭老板其實有一個兒子，就在A市。”

“A市？哥你是說他來這里是來找兒子的？”

小漁覺得自己頭暈了，她每天忙著學習打工不是很關注學校外面那個小小的報亭。不過她還是知道那個老板在那里呆的好長一段時間了，起碼比她來上大學之前要早的多。

一個奇奇怪怪的想法在小漁的腦子里出現，不過她不敢說。林子杰是個警察，無憑無據的猜測無論是哪一個立場她也不能去說。

林子杰笑了笑，說，“這個誰知道那。”

小漁很清楚哥哥不喜歡她插手案子，特別是命案這種事情。他說了這句話，她就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受了。

“那好吧我不問了，我也來幫忙。”

林子杰點頭。

沒過多久他們兩個人就把裝著他們兄妹兩個的相冊的箱子全部找了出來，足足三個大箱子那么多。

這是兩個人都沒有想到的，累的小漁靠在自家哥哥背后大口呼吸。她的手臂都覺得酸麻脹痛了，不過卻覺得很開心，莫名的。

小漁看著自己和哥哥狼狽的模樣捂著嘴巴笑了，林子杰的臉上有著一道一道灰色的印記。

林子杰習慣了這個丫頭偶爾像個小孩子的樣子，笑了笑從口袋里摸出來手帕幫妹妹擦拭臉上的浮土。

“辛苦了，接下來的我自己就可以了。”

“你自己？”小漁本能的看了墻壁上的掛鐘，已經十一點了，又說，“這么多一個人看的完嗎？不然我也一起幫忙好了。”

其實她是擔心林子杰的身體，好像哥哥比上次見到的時候瘦了一點。

林子杰笑了笑摸了摸小漁的發頂，說，“沒關系的，照片不是文字，更何況還是篩選照片，很快就好。”

“那……好吧。”小漁這才答應不插手的。

不過小漁還是開出了條件，她現在出去做吃的東西，不管林子杰忙到多晚也要記得吃飯，她才答應的。

廚房里每天都會有新鮮的蔬菜肉類，現在讓她做到并沒有任何困難。

要做什么那？小漁看著牛奶雞蛋，還有蔬菜，魚，豆腐塊。她笑了笑，就做個魚塊豆腐湯和蒸蛋好了。

決定了小漁動手，心里卻還在想剛剛的那個問題。哥哥雖然沒有明說，不過一個父親找孩子的話，他的孩子應該就在附近猜對。

是A大？小漁感覺手指刺痛了一下，鋒利的刀口切到了手指。血液順著手指滴在了地板上，暈染開來。

做完了飯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后十二點的時候了，小漁又回了一趟雜物室，林子杰的工作還是沒做完。

透過門縫看著林子杰專心的背影，小漁居然覺得寂寞了，她還是闔上了門走回了客廳里，一個人窩在沙發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