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從母親的背影韓品茗看的出來,她并不像是他們看到的那樣冷靜,也許別人看不出來。可生活了這么久,韓品茗是最了解的。
她走路的速度變得比之前要低一些,說明事情影響到她了。是因為林子杰說了那個女人長相相似于母親嗎?想到了那個女人。
韓品茗覺得他的心跳變得很激烈,他們口中說的那個女人并不是別人。而是生下了他的母親,她也已經死了嗎?還是死于可怕的大火嗎?
這讓韓品茗有些難受,雖然他并沒有那個女人的記憶,不過起碼有一點他可以很清楚,母親必定是個漂亮的美人。
她也去世了,他也去世了,那是不是說那個支離破碎的家庭只剩下了自己吶。想來想去,他覺得有必要問清楚,韓品茗就追出去,林子杰他們好像在大門外說著什么。
一看到他,他們就不再說了。不過韓品茗走過去之后發(fā)現(xiàn),那個年輕的警官的臉色變的比起之前的還要難看了,他一直在看著剛剛他因為著急并沒有關上的大門。
他的眼光還是讓韓品茗覺得厭惡,沒來由的。
自然說話的語氣就變得很難聽了,“警官用這樣的表情看著我們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母親就是殺人兇手了?你認為吶?”
他的話語來者不善,許立喆聽的出來話里話外的警告,扯了扯嘴角。
“不好意思,懷疑任何人是我們警察的權利,雖然您厭惡那種感覺。”
“你這是什么意思?我母親跟那個人又沒有關系,你憑什么懷疑她?”
“那您有證據(jù)證明她和吳先生之間毫無瓜葛嗎?”
“這個?我需要好好的問一問母親。”
“是嗎,那你不就是沒有了,對嗎?”
“她不可能有。”
韓品茗壓根想象不到他會在自家的大門口跟一個警察起爭執(zhí),還是沒有道理的胡攪蠻纏,至少目前的談話就是這個樣子的。
那個年輕的警官看起來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話,他并沒有繼續(xù)爭吵下去,反而說了一句,我先上車,就坐上了門外的白色小轎車。
他的視線從正駕駛的擋風玻璃透露出來,他依舊攔下他們家的房子。
韓品茗真的覺得很煩躁,這兩個人今天的到來,他自己都把他們的目的分清楚了,他們家里有人跟他的案子牽扯上了。
林子杰笑了笑,希望韓品茗可以冷靜下來,不過他卻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他的屬下錯了。
對著林子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的事情,韓品茗發(fā)現(xiàn)他面對著他的時候,竟然無法生氣了。
他突然平靜下來,說,“你們是不是找到了什么證據(jù),懷疑我母親的?”
“這個。”林子杰笑了笑,又說,“回答你問題之前,不知道韓先生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是什么?”韓品茗有些緊張。
“您是梅夫人的親生兒子嗎?”說這些話的時候,林子杰的表情很嚴肅,也很凝重。
“這個。”韓品茗搖搖頭。
“是這樣的嗎?”林子杰笑了笑,說,“我知道了,謝謝你的配合,如果有什么事情我會再來的。”
“就只是這樣嗎?如果案子的事情您不能說,那可以告訴我你們說的那個叫梅文莉的女人的事情嗎?”
“她?”林子杰有些驚訝。
韓品茗面對著林子杰驚訝的表情,不覺得有些感覺羞恥,現(xiàn)在才來關心親生父母,別提多虛假了,畢竟面對著他的尸體的時候,他也是表達的冷靜異常的。
尷尬的說,“你們說她已經死了,我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我母親是怎么死的?”
“你不知道嗎?”林子杰表達出了更大的驚訝。
“我……不知道。”韓品茗表現(xiàn)出了迷茫的神情。
他對于母親的印象真的是一點也沒有了,他的記憶里有的就是現(xiàn)在的這個母親。如果不是他們聊天字里行間說出來的,他都差點忘記了,梅雪莉曾經告訴過他,他是領養(yǎng)的。
是在一個領養(yǎng)機構,母親也說過親生母親的事情,不過她只是說死了,卻從來沒說過她是怎么死的。
這種感覺真的很讓人討厭,就好像魚刺卡在了喉嚨里的那種感覺,讓人惡心又拿著它毫無辦法。
“原來是這樣啊,不過很遺憾。具體的我并不清楚,我們也只是調查人物關系的時候,才查到了她的。
沒想到她居然十幾年之前就已經去世了。”
“這樣啊,那不好意思了,打擾您的工作了。”韓品茗覺得很遺憾,他還是不能知道母親事情的一星半點,不過就目前為止,已經夠了。
看來他們會找到他也是人物關系了吧,韓品茗笑了笑說,“如果您有了新的消息請告訴我,抓到了兇手請一定通知我。”
“好的。”林子杰應下了韓品茗的要求。
看著韓品茗有些疲憊的背影,林子杰居然覺得有一絲絲的遺憾。這個沒什么關系的人,牽扯了兩個復雜的家庭關系。
而且深陷其中,林子杰有些難過,在他思考之前他居然朝著韓品茗的背影喊了幾句話。
“知道嗎?人生來就會撒謊,你會,我也會,不僅是我們,還有他們。”
韓品茗的背影停頓了一下,他側頭用一副復雜的表情看著林子杰,他們只是這樣看著對方,就是如此。
許立喆已經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詞匯形容他現(xiàn)在的心情了,是的,自從他看過梅雪莉之后他的心臟就不能平靜下來了。
就連林子杰和韓品茗的談話也絲毫不感興趣,而是在他上車的時候繼續(xù)談論著之前他們并沒有說完的話。
“前輩,你信任我的眼睛嗎?”
“你是想告訴我,梅雪莉跟梅文莉長得很像對嗎?”
“不是很像,她騙不了我的眼睛,她就是那個死亡的梅文莉,這并不是什么巧合。”
“這樣啊,那你看的出她們之間的不同之處嗎?”
“不同之處,我們不是要找她們的相似之處才對嗎?”許立喆有些不理解。
林子杰堅持的走說了一次,“她們的不同之處,你找到了多少。”
“這個。”許立喆雖然不理解,還是認真的把前輩的問題思考了。
“其實也蠻多的,最明顯的面部特征就是她臉上的那顆淚痣,梅文莉的臉上并沒有。
還有就是氣質,她們的氣質有些天差地別。梅文莉是個文化人,不過看她照片應該是個有些固執(zhí)的類型,并不是她那種看起來狡猾的跟狐貍一樣的人是一類人。”
“那么你提出來的假設,全部推翻的話,能做到嗎?”
許立喆有些驚訝的點頭了,說,“我本來就是那種家庭長大的,說起來還覺得不好意思。我見過整容的女孩子,那中上一顆痣不奇怪。
還有她的氣質也是可以培養(yǎng)的,如果從十幾年前開始的話,確實會讓她脫胎換骨。”
林子杰笑了笑,說,“你的這些假設全部建立在梅雪莉就是她的可能上面,我不否認這個可能,不過查案不是靠著嘴巴說話的。
需要有切實的證據(jù),梅文莉的事情交給你去查,辦的到嗎?”
“啊……”許立喆愣了,突然把案子交給他。
“回答我?”林子杰不再笑了。
“是。”許立喆重重的點頭了。
林子杰看了一眼門窗緊閉的房子皺了皺眉頭,這里面的人在說謊是毋庸置疑的。那么現(xiàn)在找到那個物證,就變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
到了需要推演所有的犯罪過程的時候,林子杰讓許立喆開車回了C縣調查梅文莉的案子。
而他通知了廖文波,這個時候他正在醫(yī)院里陪著童立,他比他想象的還要關心那個孩子。只要有空余的時間,他一定會去看一眼那個孩子。
對他的關心超出了某些界限,林子杰看在眼里,不過卻不打算開口提醒他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