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么意思，是說我們取完證之后還要給你還回來嗎？”廖文波覺得他的智商受到了刺激。
這分明是莫院長丟失的東西，齊巖怎么說也不能決定這樣東西的歸屬吧？廖文波詢問似的看著林子杰的臉，東西是一定要帶走才能調查的。
“齊醫生應該知道的吧，你說的要求我們都無法答應，兩個都是?！?/p>
“就知道會這樣。”齊巖把杯子里的綠茶喝完了。并不意外林子杰給他這樣一個答案，他也早就知道命案的證物，警察局是肯定會帶走的。
想要再續杯，不過他還是放棄了，這么多人坐在他家里，他也沒辦法安靜的坐在一邊喝茶。
林子杰笑而不語，算是默認了這個答案。
“現在可以請齊醫生說一說是怎么得到的兒童梯的事情嗎？你說的得到兩次是什么意思？”林子杰說著，眼神也沒閑著。
“第一次是我偷的，第二次是我買回來的?！饼R巖平靜的看著所有人。
能把偷竊說的這么平靜的，廖文波保證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別說這個了，齊巖還平靜的不像是在跟警察談話。
他就不會緊張嗎？廖文波心里想著。
“那就先說一說偷竊的事情吧？”
“偷竊，這個沒什么好說的啊，只是需要錢啊。”
“需要錢，童先生也是很需要錢的吧?！?/p>
“我知道啊，他需要醫治他的兒子，不然他也不會去偷東西了?！?/p>
“看起來你很明白啊？那你偷竊的理由是什么？”
“我不是說了嗎？我需要錢?！饼R巖有些不耐煩，同一個問題翻來覆去的問，就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好在林子杰不打算就這個問題不依不饒下去，他轉而提出另外一個疑問，也是齊巖想得到的疑問。
“你說第二次是買來的？是怎么回事？”
這個倒是沒什么不能說的，“我從一個流浪漢那里買來的。”
“流浪漢？”
“嗯，就是流浪漢?！?/p>
“你怎么確定的對方是流浪漢？”
“他說他住在A大的舊校舍，這還不能證明嗎？”
確實在A市生活不下去的流浪漢，有些會不顧慮傳聞躲在那個地方生活。不需要繳納租金，只要小心點不被人發現就可以了。
“原來是這樣，那么方便透露一下，你是花了多少錢購買的兒童梯嗎？”林子杰問。
“這個，”齊巖看了一眼童帆，他從進門開始始終維持著一言不發的狀態，看著童帆的臉說，“五十塊。”
果然，他的話一出口。童帆的臉上流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好像在說，我就知道，你這種人，這么會打馬虎眼，五十塊恐怕都嫌多吧。
“那還真的挺便宜?。俊绷肿咏芘e著手咳嗽了一聲。
“也沒什么，只不過是他自己不識貨而已，我說了五十塊，他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這樣啊?！绷肿咏苡X得喉嚨發癢，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綠茶。它已經沒有剛上桌的涼爽了，不過對于他的腸胃來說，這個溫度才是可以下肚的溫度。
喝了一口之后，繼續說，“那么你先前說的，梅夫人很想要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這個？”齊巖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好像在思考著能說還是不能說。
“很為難嗎？”
“也不是，主要的是我在猜測。”
“猜測？”這個詞語經常從警察的嘴巴里出來。
“嗯，猜測，她……很奇怪?！?/p>
“怎么個奇怪？”
“她好像很著急知道兒童梯的下落，就在前幾天她還說起了這件事情?！?/p>
齊巖避重就輕的繞過了，他曾提議梅雪莉救童帆的事情，這個事情他不打算說。
“她都說了什么？”
“只是一個勁的問我，知不知道東西在哪里？她愿意出高價購買?！边@一點齊巖沒有說謊，梅雪莉還讓他開價的。
不過林子杰的反應讓齊巖意外，他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樣，并不奇怪他的說法。
反而是問，“你為什么沒有告訴她東西在你這里？不是說了出高價錢嗎？你不是需要錢嗎？”
“我是需要錢，不過不代表我就想賣給她。”
“這話好像挺矛盾的?！?/p>
“也許吧，畢竟她也有可能是個殺人犯，不是嗎？”齊巖說完眼神繞著幾個人轉了幾圈。
果然所有人的表情都因為這句話變得驚訝，尤其是童帆，他好像聯想到了什么。
不過他看起來并不愿意說出來，齊巖不知道是不是只有他一個人觀察到了，不過他相信。覺得有問題的人，不只有他一個。
警察的疑問應該比他還要多……
林子杰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有什么證據可以證明嗎？”
齊巖聳了聳肩膀，說：“我已經說了，我是猜測。畢竟除了你們，最關心這個東西的下落，就是她了，我不認為一個那么有錢的女人，有什么非要購買兒童梯的理由，我是想不到。”
這個問題說的沒有錯，林子杰也認同了齊巖的結論，所以是因為這個才不賣的嗎？的確，這是個最好的方式，可以說是幫助了警方的。
雖然不知道齊巖這么做的理由，不過林子杰還是道了謝，感謝你沒有把東西給她。
齊巖笑了一下，說：“不用謝，我也只是為了我自己而已?！?/p>
“具體的……”
“你們不用問了，除了那些應該說的，我不會再說了?！?/p>
“那好吧?！绷肿咏芊艞壛俗穯?，他們已經在這里得到了足夠多的信息了。
想了一下說，“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那么那個乞丐你知道他是誰嗎？”
齊巖手指捏著下巴，仔細的回憶了一下，搖頭，“不知道。”
“好的，謝謝你的配合，就不打擾你了。”說著林子杰已經站起身了，扯了扯身上有些褶皺的外套，準備離去。
童帆走在最后面，很明顯他有話要說，不過有警方在場。他好像不打算說了，只是眼神變得很復雜的看著齊巖。
那不是生氣他偷盜的表情，反而是迷茫的表情，齊巖隱隱猜到了一些。其實這些也只是剛剛跟警方的交談想到的，童帆偷兒童梯的時間，應該在那個人死亡之前吧。
果然，那個女人是有問題嗎？
看著漸行漸遠的三個人，之后上了一輛車之后，齊巖才把視線收回來了?，F在童帆把那個問題帶過來了，需要繼續下去嗎？
齊巖的答案是，必須要進行下去。他想知道那個女人的目的是什么，這件事情已經變成了目前為止他最花費時間的事情。
齊巖目送了所有人的離開，才關上了房門落鎖。不過他沒心情去續杯喝茶了，看著原本擺放兒童梯的位置，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