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化了明媚的妝容，烏黑的眸子清亮透徹，眉間一點紅色花鈿愈顯嬌媚。
依舊是那么熟悉的眉眼，然而厲驍卻感覺這樣子的沈姣姣有點不一樣。
他知道吳信他們說她好看是與平常不一樣的裝扮才好看，但從在臺上看到沈姣姣的第一眼，厲驍有種沈姣姣本來就應該是這樣子的感覺，好像這才是沈姣姣的真實面目。
她身上的氣質，言行舉止和這個世界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厲驍覺得這樣的沈姣姣離他很遠，她明明就在眼前卻仿佛隔了永遠跨越不了的距離。
對沈姣姣明目張膽的表達她的喜歡，厲驍剛開始只以為是女孩子特立獨行的把戲，以為自己來個與眾不同就會吸引自己的注意。
可是，厲驍明知道她有可能是在演戲，還是沒忍住被她吸引。
她是真的不一樣，有點蠢臉皮又厚，剛開始自來熟的驍哥哥喊著，甚至到處傳言他是她的未婚夫。
她說的話厲驍都相信，因為她看著自己時，厲驍發現那雙眼睛里的情感比盛夏的陽光還要炙熱。
她好像是在看著自己，又好像是透過他看向另外一個人。
“……”
沈姣姣見厲驍盯著自己不做聲，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蛋道:“我臉上有東西嗎？”
厲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沉默了幾息才淡淡道:“就你這樣，有點東西或許還好看點。”
沈姣姣:“……”
好氣哦，就不能夸夸她嘛，每次都是冷冷淡淡的。
禮堂里面掌聲雷動，斷斷續續的聲音從那處傳來，顯得這方格外寧靜。
沈姣姣眨了眨眼，問道:“你就不覺得我這樣子有點特別嗎？”
厲驍聞言上下掃視她一眼道:“有什么特別的，你是多了一雙耳朵，還是長了一條尾巴。”
沈姣姣:“……”
難道真的一點記憶都沒有了？
沈姣姣不由有些氣餒，想到張婉清那個事干脆直接問道:“張婉清是不是挺特別的啊？”
厲驍一時沒明白她為何提到張婉清，道:“你說什么？”
沈姣姣不自覺摳著身側的衣擺道:“我聽說上次你打老師是因為替張婉清出頭，是真的嗎？”
厲驍抬起眼皮看向對面的女孩，她鼓著臉頰有些局促不安，好像很怕他。
厲驍站直了，雙手插進兜里道:“誰跟你說的？”
“就是聽說的啊。”沈姣姣眼珠子轉了轉，不敢看厲驍的表情。
她怕，怕夢境成真，萬一驍哥哥真的喜歡張婉清，那她應該怎么辦？
對她來說，能夠在這里再次見到驍哥哥是沈姣姣最欣慰的地方，哪怕他忘記了她，也是沈姣姣最親近的人，是她在這里的信念。
厲驍看著沈姣姣明明很緊張卻故作鎮定的樣子，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厲驍笑了笑道:“是真的又怎么樣？”
沈姣姣聞言猛的看向厲驍，一顆心直往下墜，陣陣酸意上涌烏黑的眸子里很快蓄滿了淚花。
完了，完了，是真的，她該怎么辦？
厲驍不防她說哭就哭，挑了挑眉道:“你哭什么？”
他還是不想看她哭的，把妝哭花了怎么辦，那樣子太丑了。
“沈姣姣，我告訴你把眼淚給老子憋回去。”厲驍狀似怒聲威脅道。
沈姣姣可不管他威脅不威脅的，他都喜歡別人了，自己還聽他的話干嘛。
一向對厲驍百般討好的沈姣姣逆反心理一上來，干脆放開嗓子嚎了起來。
厲驍見沈姣姣有越演越烈的趨勢，這個時間還是有人走動經過的，萬一吸引了什么人來，可就是看笑話了。
他壓低了嗓音狠狠道:“不許哭了。”
沈姣姣打定主意不聽他的，絲毫沒有減弱的派頭，厲驍忍無可忍怒道:“閉嘴，再哭老子就親你。”
沈姣姣:“……”
沈姣姣瞬間收了聲，甕聲甕氣道:“你想親我也不能這么兇呀。”
厲驍:“……”
他那是一時情急才有此一說的，沈姣姣這樣子是什么鬼？
看著沈姣姣瞬間變了表情的臉，厲驍眼角抽了抽教育道:“沈姣姣，你知不知羞的啊？”
“這是隨隨便便就能親的嗎？”
沈姣姣眨了眨眼睛十分無辜道:“不是隨隨便便啊，因為是你我才給親的。”
厲驍:“……”
胸膛有股暖流涌動是怎么回事。
看著沈姣姣一貫認真的神色，厲驍頓了頓才低聲道:“你說什么？”
沈姣姣似乎也覺得方才那話太過直白了，全身熱氣上涌，臉頰爆紅。
她悄悄后退兩步搖頭道:“沒什么，沒什么，我什么都沒說。”
眼前的姑娘黑珍珠般的眸子依舊清亮，厲驍勾了勾唇道:“真是不巧，我都聽到了。”
“要我重復一遍嗎？”厲驍說著就要重復沈姣姣剛才的豪言壯語。
沈姣姣忙捂著耳朵搖頭道:“不聽，不聽，我不聽。”
太丟人了，沈姣姣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她是怎么鬼迷心竅說出那句話的呀。
見沈姣姣一副追悔莫及的樣子，厲驍不愿她再胡思亂想遂拉回正題解釋道:“那次打架確實是因為張婉清，但具體原因我答應過她保密，不便細說。”
沈姣姣:“……”
這說了不等于沒說嘛，沈姣姣對這回答老大不高興，悶悶道:“這不跟沒說一樣嘛。”
厲驍攤了攤手無奈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想我做個不守信的人嘛？”
“不想。”
這是沈姣姣瞬間就產生的念頭，雖然答案很重要，可驍哥哥更加重要。
沈姣姣自知再問也問不出什么來，表示理解了事。
“……”
天色已晚厲驍提出送沈姣姣回家，這邊厲驍還在糾結送她回家萬一再生事端怎么辦，那邊沈姣姣卻是樂的不行。
第二次了，第一次驍哥哥和她一起上學，現在驍哥哥就在眼前和她一起回家，還真是有始有終啊。
“……”
“聽說你在努力學習。”
厲驍和沈姣姣并肩走著，冷不防被厲驍提出這么一句，沈姣姣有一瞬的心慌。
她是有在努力，奈何事實太過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