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俊?/p>
“他?沉云,謫仙山來的臭屁,小爺最瞧不上他!”
小娃嘴犟著,可那表情明明還在想著蠶豆。
“謫仙山,沉云?我真想去瞧瞧他,叔叔說謫仙山才是真真的劍修,我不懂綠洲外的世界,可是我真的想去看看其他的劍?!?/p>
都枕說著,蹲在小娃的身邊,手中的劍也在微微顫鳴。
安靜了下來,小娃看著少年,忽然感受到了一種氣息,這種氣息似乎在沉云身上也感受到過。
寒劍堂安靜著,不大的門派里處處都能瞧到修煉的弟子。
三日的準備很快,等沉云看著身旁的少年時,那都枕已是從某個貪吃的小娃口中知道了他的種種。
“客人,這是我派掌門,二品靈根,也是日后綠洲的希望?!?/p>
都喻史介紹著,臉上洋溢著自傲的笑容。
“掌門?”
“是,我乃寒劍堂掌門,都枕?!?/p>
沉云瞧著,瞧著眼前的這個年輕的掌門,心中也是隱隱有了些許察覺。
落月潭邊,分發著符咒,這符咒能辨明妖獸之血,只要在斬殺完妖之后,印上血便就能記錄殘留的魂魄。
一只妖只能記錄一個數,比試結束后從雪沙漠歸來,便能依照這符咒來一分高下。
雪沙漠不在綠洲,若是正常修士御劍也只需一二個時辰便就到了。
這來回路程也算是時間之內,未參賽的烽火堂留作公證。
當第一座流沙漏支起來時,這為期十日的比試便就開始了。
“客人,請?!?/p>
都喻史甩出了飛劍,靜靜的懸浮在一旁。
沉云輕輕躍起,踩踏在了劍上。
劍,紛紛化作青光,向遠處飛去。
而在某一個飛行法寶為云舟的修士不知道的船下,悄無聲息的掛著一個人影,一個圓嘟嘟的小娃娃。
雪沙漠不大,可也只是相對來說。
西北大漠地域何其寬廣,這雪沙漠的小也只是相比較其他的平原戈壁罷了。
一片雪白,劍還沒有飛行到時便就瞧見了那刺眼的反光。
宛如真的是綿延不知道的雪境,這雪沙漠名副其實真的好似一片雪地。
“客人,別被迷惑,那白色之物乃是廢石,不容靈氣,也不容植物生長,倒是妖魔在此卻是容易生存?!?/p>
都喻史解釋著,這解釋和沉云第一次聽說這地方時說得一樣。
千百年來,人們對于這片地方還是一樣的映像。
可是他們所不知道的是,這雪沙漠卻是人間少數可以連接妖界的壁壘縫隙。
劍,落下了,綠洲各派修士都靜候在雪沙漠邊緣。
這是墨守成規的規矩,誰也不想在此被人占了便宜,別人也不想誰獨自先行一步。
越聚越多,等候的同時也滋生了不少話語。
“牛鼻子,你們寒劍堂是沒人嗎!竟然真放你們那娃娃掌門出來!”
一陣哄笑,少年的嘴唇抿得更緊了。
“對啊對啊,老趙,你總是一針見血,說得這么明白這是要讓寒劍堂臉上無光嗎?
倒不如說說都長老身邊的那位,若是本掌門沒看錯的話,還是位筑基境吧!”
又是一陣陣哄笑,沉云無所謂,都喻史臉上也依舊掛著圓滑的笑,只有那少年都枕,卻是在陣陣譏笑中低下了頭。
“掌門,莫要動搖了劍心。”
小聲說著,都喻史的話似乎對這個少年掌門很重要。
最起碼,這都枕暫時挺直了胸膛。
這一切,站在一旁的沉云都凈收眼底。
本是與自己無關之事,可不知為何,在那都枕身上看見了太多人的影子。
“讓客人見笑了,貧道也自知,綠洲到底才短短三百年,許多方面都比不過中原的規矩?!?/p>
“還好,總比笑里藏刀來得干脆?!?/p>
難得的,沉云也算是給了一句安慰。
可這安穩都喻史卻不知該當作安慰還是譏諷,畢竟烽火堂的那些蠢蛋還在落月潭中數沙子算時辰呢。
“貧道···多謝客人贊賞了?!?/p>
嘴角勾笑,臉已經恢復了血色的都喻史看起來情緒似乎是不錯。
修士已是集結差不多,隨著最后一名修士的云舟落地,這比試也算是正式拉開了帷幕。
“小友,又見面了。”
都喻史未急著走,沉云也收回了看向某個偷偷摸摸身影的眼神;這御山城的老掌門卻是又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山掌門,可安好?”
“安好安好,我這老骨頭還能再活幾年呢。”
山不悅依舊是一副樂呵呵,可是這次來身后卻跟著一幫弟子。
“山掌門,幸苦。”
“不辛苦不辛苦,應該的。”
連連擺手,山不悅在這客道,身后的弟子便已開始在雪沙漠外圍尋找陣眼了。
“客人,這綠洲的大陣便就是屬于御山城布置的,而雪沙漠的大陣也是御山城一手置辦,為的就是隔絕妖物,免得外出傷人。”
“哪有哪有,沒有都長老說得那么厲害,就是一些普通的抵御陣法,這修為一強更不就不管用了?!?/p>
山不悅謙虛著,可是沉云卻能瞧出實力來,這山老頭也是不簡單,這御山城也是有自己的本事。
“不說客道話了,山掌門此時前來不止是為了來看門中弟子加固陣法的吧。”
“到底是修劍的,總是一眼識破啊,小老兒的這些彎彎繞繞就不和你們后生顯擺了,只是想借老朽這點薄面,來求個人情罷了?!?/p>
“山掌門言重了,還請直言?!?/p>
都喻史大大方方,人情卻是做了足。
“哎,這事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主要還是年紀大了,擔心御山城弟子的安慰。
昨日,老朽便就準備退下了,可是那小子非說要參加比試,回來后慶功宴、傳派禮一起做了,老朽擔心啊,特地來求個人情,想請你們照拂一二?!?/p>
山不悅竟然執起了禮,來懇求。
都喻史、都枕都連忙讓開了身子,只有沉云大大方方的受著了。
自然不相信謫仙山弟子不懂禮數,都喻史他們都略有呆眼的瞧著。
可是在山不悅身前的沉云,卻是輕輕點了頭。
“如此,老朽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