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最后一次機會!”
一座宅院門前,只見兩隊驢車閑置在此,而驢車的領頭——一位猛漢與劉演也正對峙著。
只見猛漢手掌握拳,其關節中傳出一陣錯響,惡狠狠地盯著前方劉演,喝道。
面對猛漢的威脅,劉演卻是負手而立,神色自若,不停東張西望,仿佛完全不把猛漢放在眼里一般。
“小子,你什么態度!”猛漢見劉演這般神態,心中不禁大為不爽。
不過,當劉演目光掃過前方街道時,他突然是雙眼一亮,隨后咧嘴一笑,向猛漢答道:
“抱歉,我還是沒聽見呢,要不你再說一遍。”
“小子,你找揍!”
見到劉演不但不依,反而一副欠揍樣子,頓時把氣的吹胡子瞪眼。
只見猛漢掄起拳頭,便是一步躍起,向劉演一拳凌空落下。
猛漢一拳未到,其擦起的拳風陣陣已經拍打在劉演的臉頰上。
可即便如此,劉演依然負手而立,并且神色自若,半點躲避下攻擊的意思都沒有。
也就在此刻,只聽一聲怒喝響起,便是一人攔在劉演與猛漢之間。
“莽夫,休想動我大哥!”
只見來者單手變為爪狀,隨后手爪探出,竟穩穩當當地接住了猛漢一拳!
“滾開!”
來者隨后手臂用力一甩,那抓著猛漢拳頭的手掌在甩起后松開,將那猛漢硬生生逼退數米。
逼退猛漢后,來者方才轉身面對劉演,并立即問道:“演哥,傷了沒有?”
劉演搖搖頭,隨后笑道:“劉稷,你來的真是時候。”
來者正是劉稷,先前劉稷剛剛送走第二位客戶,便要從這條道趕去下一位客戶住所,卻正好撞上了劉演。
先前的劉演也是因為發現劉稷已經趕來,這才敢于如此囂張的面對猛漢。
畢竟,劉演的力量雖然也算是不弱,可面前這猛漢一看就專門練過。
和這位猛漢比起來,他還是遜色了些。
和這猛漢硬碰硬,劉演自己必然要吃虧,但既然有力量遠超常人的劉稷,那便無礙了。
不但要清楚自己的長處短處,也要清楚手下人的長處短處,并且還能夠知人善任,這才算是帝王。
劉稷點點頭,又是轉身面向猛漢,一雙眼中隱有怒意涌動。
與此同時,那猛漢心中也是有些吃驚。
這后來者看起來比起劉演還要小了些,可那力道卻幾乎與他相差無幾。
“我勸你快些滾蛋,別來我大哥這里搶生意,否則別怪我親自送走你了!”
劉稷喝道,猛漢不以為然的笑笑,答道:“就憑你,還沒資格讓我滾蛋。”
“你!”
劉稷大怒,揮拳便要動手,劉演見狀趕忙抬手攔住,低聲道:“別沖動,這是長安,不是南陽!”
劉演這話意思很清楚,南陽是咱劉家的地盤,你在南陽動手,劉家的長輩去趟官府就能擺平。
可這里是國都長安,你在這里動手,能不能贏不說,萬一官府插手,你準得吃不了兜著走!
況且,這猛漢敢公開在長安動手,怕是也有些背景,這般情況下,動手無疑是最不可取的。
然而,他本以為自己這話已經很清楚了,可劉稷卻撓撓頭,疑惑道:“長安和南陽打人有區別么?”
劉演瞬間在心中吐槽一句:敢情你這強大的力量怕不是用智商換的吧!
“罷了,現在也沒空跟這貨解釋了。”
劉演心想,隨后問劉稷:“咱劉家在長安游俠界,有沒有什么能靠得住的人?”
畢竟,他們今天若是退縮了,他們這三年積累下的生意就全丟了。
可是打又不能打,那眼下既要讓這猛漢退走,還不會惹到他后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更有臺面的出來調解此事。
否則,就算生意寶貴,可他們今日也不得不退走了。
劉稷雖不清楚劉演為何有這一問,但也如實答道:“的確有一人。”
“那人雖然不行劉,但論輩分是你的三表哥,在游俠界有些名聲,這幾天就在司隸校尉府上。”
說完,劉稷又是懷疑地打量著劉演:“這事你不該問我啊,你之前和你三表哥明明很熟……”
“先別管這么多,這莽夫交給我,你現在就去把他找過來。”劉演立即打斷劉稷,拍拍他的肩膀,道。
“明白。”劉稷點點頭,放心的轉身離去。以他大哥的實力,拖住這猛漢應該不是問題。
“哦?墨跡了半天,怎么還跑了一個?”
目送劉稷離開,猛漢依然站在原地,將目光轉向劉演。
劉演笑著搖搖頭:“莽夫,你不是說我們沒資格讓你滾蛋么?我們這就找個有資格讓你滾的。”
“就問你敢不敢,在這里等到他回來?”
聞言,猛漢立即是嗤之以鼻,卻也來了興趣:“也好,我就看看你又要找個什么雜碎過來。”
“不妨告訴你,我乃長安西市豪強賈萬金之子賈興!就怕你找來的人,也沒資格讓我走!”
賈興話音落下,劉演毫不猶豫地譏諷道:“還豪強?我看就是寄生于市集的土匪惡霸吧!”
“你小子!”賈興一怒,下意識握緊拳頭,但他又忍了下來:“等你叫的人來了,看你還怎么囂張。”
聞言,劉演只是不可置否的笑笑,便再不理會,依然鎮定自若。
可事實上呢?此刻劉演的內心已然是一萬只羊駝奔騰。
西市豪強賈萬金之子……媽耶,這來頭可還真不小……
他并沒有前二十三年的記憶,也不知道他這三表哥是個什么人物。
萬一他那三表哥來了也無濟于事,那今天就只能選擇跑路了。
但他知道,不能讓賈興看出來他心中焦灼,否則就徹底涼了。
此刻的劉演,真可謂是——表面穩如老狗,實則內心慌得一批。
而賈興卻是心中臉色始終如一的得意,他還就不信,一個一看就是外地來的窮小子,還能有什么背景!
想想一會兒這書生將對他苦苦求饒,賈興心中就一陣得意。
至于那宅院主人,他早已經縮回宅院中,閉門不出。
商人都有一個特點——識時務,宅院主人很清楚,今天這生意是沒法做了。
時間在兩人漫長的等待中流逝,在過了兩刻鐘后,只聽一聲“演哥”,劉稷終于是帶著一人回歸。
見狀,劉演與賈興都是徑直向劉稷身旁之人望去。
下一秒,當看清那人的模樣,劉演還沒什么反應,賈興卻大驚失色,身軀一抖,險些攤坐在地,并驚叫一聲。
“來,來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