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來，用附魔給自己添加增益狀態的近身格斗者，豈不是比純粹的近身格斗者要強得多？”江就出聲問道。

“也未必。”羅正在一旁道，“我們這些純粹走近戰搏殺路子的人，也有不少能增益自己的手段。古時候把這些手段叫做武學。”

江就又問道：“如果武學配合上增益術式一起使用呢？”

“恐怕不行。超凡的體系很多，每個體系在身體里的力量運轉路線都不一樣。”澪道，“像我，我學了一些外部的格斗術配合自己的增幅咒術來戰斗。發動增幅咒術的時候，我體內超凡力量的流動是有固定線路的，會和武學體系的力量流轉線路產生沖突。”

江就大概理解了她的意思。

格斗術只是肉身力量的技巧性展現，而武學也好，附魔術式也罷，都是內在的超凡力量，有各自固定的流動線路，如果同時發動，很可能會互相沖突。

江就仔細想想，貌似自己的匕首格斗術里，除了幾個步伐運用到超凡力量流動以外，還有好幾個超凡力量流轉的技巧，并非是純粹的格斗術，似乎還包含了一些超凡武學在其中。

“好了。”水流螢拍拍手，“下一場，由羅正你來和江就打。讓他好好感受感受你和澪之間戰斗方式的不同。”

“好。”羅正點點頭。

“無聊。”江就的腦海中響起了白虹那懶洋洋的聲音，“在爺看來都是一刀一個的貨色。搞快點搞快點，爺等著吃血食呢。”

江就一看，這妖刀把自己擺成倒豎在天花板上的樣子，像極了掛在屋檐下風干的咸魚。

“來吧，羅哥。”江就暫時沒空搭理這妖刀，從器械堆里又翻出一把匕首，在場中站定。

而水流螢和澪迅速地退到角落里去。

羅正扭動著渾身上下的關節，強壯高大的身軀上，肌肉伴隨著呼吸緩緩起伏，如層層海浪。

“羅哥你不用武器么？”江就微微伏身。

“不用。”羅正咧嘴一笑，“你可得小心了，我的戰斗風格，可比澪要暴躁得多。”

說著，他猛然一握手掌，竟然捏出劈啪作響的清脆風聲。

下一刻，這個大漢向前踏步，身形無聲無息卻又迅猛地逼近了江就，張開蒲扇般的大手，一根根手指彎曲如鉤，帶起一陣風壓，拍向了江就的頭顱。

江就反手揮動匕首，刺向羅正的手掌，鋒刃與肉掌碰撞，竟然發出了金鐵交鳴聲。

一股狂猛的力道從羅正掌中傳來，震得江就幾乎握不住匕首。

他體內超凡力量流轉，踩起了詭異的步伐，迅速后退。

“哈哈，你用的這步伐，也算是武學的一種。”羅正大笑，“我輩武人，可是赤龍這片土地上歷史最悠久的超凡存在之一，流傳至今的超凡武學，數不勝數！”

“我這武學名叫【將軍鐵衣】”羅正攤開手掌，“修成之后，每次發動后，身上都會覆蓋上一層氣膜，能硬擋刀槍水火。據說是古時候一騎當千沖鋒陷陣的頂級武將修行的超凡武學。”

“原來如此。”江就點點頭，回憶著匕首格斗術中那些操縱超凡力量流動的技巧，讓身體里的超凡力量沿著某個路線流動了起來。

“其實，像我這種武人更喜歡把所謂的超凡力量，叫做內氣。”羅正笑道，“而老大和澪，更愿意把超凡力量叫做咒力。根據各自體系的不同，有不一樣的說法。超凡力量只是一種統稱。來，接著打吧。”

“唔。”江就點點頭，身體里超凡力量流轉，踩著詭異步伐沖上前去，手中匕首猛地爆發出奪目的光華，“斬草式！”

這是來自這匕首格斗術中某個強化斬草式殺傷力的超凡力量運用技巧，以超凡力量的流動配合上斬草式的斬擊，一瞬間爆發出巨大的殺傷力。

“武學……不，只是是不完整的武學，有骨架沒血肉，不夠飽滿。”羅正的瞇瞇眼微微睜開一條縫，揮動拳掌迎了上去。

……

白雪樺咖啡店里，唐雀坐在桌邊，托著腮，側臉看著窗外的通明燈火。

“江就今天一整天沒有來學校。”她心中隱隱有些擔憂。雖然按照老師的說法，江就是因為感冒請的病假。

但是唐雀是知道一些旁人所不知道的東西的，也見識過江就所面對的世界，她很擔心江就出什么意外。

這并不是因愛生憂，只是在自己唯一的倚靠疑似面臨危機時所產生的擔憂與不安。

在她的對面坐著個慢慢喝著咖啡的少女，身穿風華學院的制服短裙，用緞帶扎束著馬尾，面容格外地精致。

“心情不好么？”少女放下咖啡杯，輕輕問道。

“唔……沒有。”唐雀緩了緩神，笑笑。

“看上去就一臉心事重重的，還說沒有。”少女笑道，”讓我猜猜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某個男生？”

“呃？”唐雀的心思被一語道破，愣了一下。

“還真是？”少女眨眨眼，“你不是說看不上學校里面那些無聊的男生么？”

“他跟那些人不一樣。”唐雀嘆了一口氣。

江就這種人面對的東西，看到的世界，接觸到的事物，都是一般人完全接觸不到的世界的暗面。

在那里，生死殺機暗藏。

“嚯嚯……不一樣呢。”少女笑得眉眼彎彎，“是誰這么有意思，哪天帶來給我認識認識？”

“你還是不要認識他比較好。”唐雀搖頭，“這人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富二代？還是權二代？”少女不以為意地笑起來，“要說起來，我也是個權二代，這東西沒什么大不了的嘛。”

“不是那么簡單的東西。”唐雀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你不會是被騙了吧？”少女警惕起來，“你這人看著聰明，其實好騙得很。你可別遭片了。什么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說得神神叨叨的。”

“啊，”少女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該不會是混黑的吧？”

旋即她猛地一拍桌子：“混黑沒有出路的！現在是太平年代了，他那樣的人就算走到最后還不就是個見不得光的蝙蝠？”

“呃？”唐雀剛剛也就是隨口一說，沒有想到自己這好友會聯想得那么遠。

其實真說起來，少女也沒猜錯，江就現在的確算是黑道分子了，而且還是黑道公主的馬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