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兩人達成共識后不歡而散。

大課間人來人往，余起溜達到教學樓，正打算上樓，突然想到徐獨剛剛好像打算說些什么，一扭頭，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余起：“……”算了，等下次見再問吧。

剛剛開學，不少學生的時間差都沒倒過來，再加上此時天氣不冷不熱，催的人昏昏欲睡。

余起進班時，舉目四望，倒了一片，只有寥寥幾個人在埋頭學習。

余起：“……”夜自習都沒這么安靜。

不過也有個好處，昨天那種放佛要把人鑿穿的視線總算是消失了。

余起往自己座位那邊看了看。夏駱趴在桌子睡得正熟，許將耳朵里塞了個耳機，在看一本英文原著。

而他們前面，是兩張空著的座位。

她回到自己座位，沖許將點頭示意，然后把巧克力隨手往習羽抽屜里一放，坐下，摸出數學練題冊，開始做。

既然已經答應老崔參加競賽，那么學校布置的習題還是要做完的。

許將視線移到巧克力上，眼里露出點揶揄笑意，也沒說話，接著低頭看書，過了一會兒，摸著頁腳翻過一頁。

余起做題思考時習慣轉筆，她手又漂亮，又細又白，指節分明，轉起筆來殘影翻飛，格外令人驚艷。

她做題速度很快，隔一會兒便翻一頁，習羽回來時，已經做了四五頁了。

察覺視野里出現一片陰影，余起抬頭。

emmmmm……習羽和往常一樣，沒什么表情，但余起還是看出他有點不太高興。

余起：“怎么了？”

習羽搖搖頭，沒說話。

高二樓和超市毗鄰，語文組辦公室在三樓，他在老崔辦公室時恰好看到余起和簡州談話。

他當然不是因為吃醋什么的。那也太低端了。只是……以余起的個性，絕不會主動找簡州的，除非是因為自己的事。

現在，他覺得自己很沒用，總讓余起為自己操心。

所以他在生自己的氣。

但這話又說不出口，習羽只好默默坐下，摸出草稿紙。

他不愿意說，余起便沒在問。于是她接著剛才的題繼續寫，只是給習羽留了根小小的神經。

一串漂亮微斜的花式字母在習羽筆端傾斜而出。

余起筆尖頓了下。

他在寫演講稿。

這個事她本來打算說的。原以為要習羽在那種場合下演講是一件挺艱難的事，沒想到……

習羽還挺積極？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總歸是件好事，余起沒打擾他，接著做自己題。

在江城一中，第三節課慣例是自習。班里靜悄悄的，睡覺的睡覺，看書的看書，一時間氣氛靜謐得和諧。

在下課前五分鐘，余起撂下筆，把那冊三十頁的習題冊插回書架里，活動了下手腕。

總算寫完了。

余起想了想，自認為任務完成，于是干脆把整個視線都給了習羽。

他沒注意到余起的目光，很專注地思考。

做事時全神貫注。

這點兩人倒是一模一樣。

習羽思考時有下意識咬筆帽的習慣，于是不知不覺中，筆帽上多了一圈小小的牙印。

余起沒打擾他，視線移到牙印上，仔細地看了看，有點驚奇，有點意外，最后只覺得分外可愛。

昨天考試時，她把自己筆袋給了習羽，所以他咬的是自己的筆，還是她最常用的那只黑色簽字筆。

余起瞇了瞇眼。

嗯，這支筆肯定要收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