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發生在平行時空古代地球的故事。
大夏朝!
一個霸主國家,鎮壓整個亞歐大陸長達千年之久,皇命一出,莫敢不從,威名赫赫!
但,人會衰老,一個不思進取的國家同樣會衰老。
幾代雄韜偉略的皇帝為大夏留下強盛的國力,但同樣也是幾代無能之輩將偌大的大夏朝廷敗光。
皇帝生活奢靡,沉迷女色,只顧享受,不理朝政,放權當朝權貴,皇權衰落,世家大族正式登場,達到巔峰。
對上阿諛奉承,麻痹皇帝,對下,瘋狂搜刮民脂民膏,沉重的賦稅讓天下百姓怨聲載道,民不聊生,各地百姓揭竿而起,起義運動轟轟烈烈!
然,細胳膊終究擰不過大腿,大大小小數千場農民起義悉數被血腥鎮壓。
直到聲勢最為浩大的灰巾起義運動,席卷全國,日暮西山的大夏朝廷終于走到了盡頭。
興武十八年九月十五日
首都洛陽。
昔日繁華的首都,人影重重,摩肩接踵,人聲鼎沸,多是歡聲笑語,甚是熱鬧。
如今卻是殺伐聲,哭喊聲,詛咒聲等等嘈雜的聲音響徹天際!
漆黑的夜晚也未能掩蓋這沖天的火光,如同曜日當空,照射整個大地,照射了一張張絕望,扭曲的臉龐,同樣也照射了一張張面目猙獰卻是在放聲大笑的丑陋五官。
街中癱坐的女童收起了哭聲,最后再看一眼早已冰涼的父母,那飽含淚珠,滿是不舍之情的眼珠子,漸漸的,變的空洞,步履蹣跚,由慢到快,快速向前沖著。
碰!
滾燙的鮮血從門柱上滑落。
一道嬌小的身軀緩緩向后倒去,那雙本該天真無邪的眼睛,此刻卻是充滿了怨恨。
不知是怨恨這世道,還是怨恨自己的弱小,家,沒了,一切都沒了。
皇城內。
金鑾殿中。
一個身著金色龍袍的中年人大發雷霆,將桌子上那堆的三米高的奏折,一本一本的丟到地上,還不忘踩上幾腳,咆哮道:“為什么!為什么!朕只想知道為什么,他們為什么要造反,為什么要逼死朕?”
臺下跪著八位身著金甲的大漢,以及一群瑟瑟發抖的宮女太監。
只見其中一位金甲大漢拱手對著皇帝大喊:“陛下!如今逆賊已攻破洛陽四門,皇城也即將被破,臣,懇請陛下隨我等暫避其鋒芒,往……”
大漢話沒說完就被臺上的皇帝打斷了。
只見皇帝面目猙獰,咆哮道:“避?朕乃堂堂九五之尊,一國之主,如何能狼狽出逃,你讓朕還有何面目去見諸位列祖列宗?皇室臉面何在?”
那金甲大漢也是急的滿臉通紅,正想繼續勸些什么,結果看到了皇帝身旁的皇后搖頭,到嘴的話又給收了回去。
“陛下,如今叛軍已攻破洛陽,與其為了這分文不值的臉面,還不如前往陪都,整合大軍,一舉將叛軍殲滅,守住祖宗的基業為好?”皇后抱著懷中的嬰兒,輕聲細語道
本已經快步入癲狂的皇帝聽到皇后的柔聲,整個猙獰的面目也緩和了下來,仿佛剛才那個宛若瘋魔的人不是他一般。
只見皇帝聞言仰天大笑,眼角那兩滴晶瑩的液體卻是復雜至極,自嘲道:“哈哈!整合大軍?朕,哪還有軍隊??!”
“朕的東大營有二十萬裝備精良的大軍?!?/p>
“西大營有十五萬同樣裝備精良的大軍,共三十五萬,就是來了百萬大軍,我軍必能將其擋在門外,可是如今呢?”
“區區二十萬農夫組成的烏合之眾,竟然用了短短三天就將朕認為固若金湯的洛陽城給攻破了,我的傻皇后?。‰蓿瑳]兵了,這天下都在反朕。”
話音一落!
金鑾殿內瞬間就安靜了,落針可聞。
聽完皇帝所說的,皇后也沉默了,只是看向自己懷中的女嬰,以及被一個年老的太監牽著一言不發,不哭不鬧的男孩,雙眼滿是濃濃的愛意,以及那一抹深深的自責。
仿佛在說,孩子,都是為娘不好,讓你們還沒感受世間的美好,就遭此大禍。
皇帝三步并作兩步走,一把抓著臺下那大漢的兩條胳膊,厲聲大喝:“你告訴朕,他們為什么要造反,朕做的還不夠好嗎?”
大漢感受著兩條胳膊不痛不癢的夾緊力,不敢胡言亂語,只好硬著頭皮說:“陛下乃是千古名君……”
皇帝一腳把大漢踹倒,咆哮道:“你放屁,你也忽悠朕,就會挑好話說,千古名君會有自己的子民造反,會有自己的臣子要致朕于死地?”
“哈哈,都是亂臣賊子?!?/p>
正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更何況一國之主,威嚴,高貴的代表,此刻卻是眼底閃著淚花,自言自語道:“朕十八歲從先帝手中接下皇位,在位十八年,這十八年來,朕無時無刻不想著,朕的子民吃飽嗎?有沒有挨餓受凍的,就連朕和皇后,太子三人用膳,一頓也不過是三菜一湯,縮衣節食,只為能多一人吃飽飯?!?/p>
皇帝說著,翻開龍袍,指著一個破洞卻被精巧的手藝將其完美補好的一個洞,大喊:“你看看,這是皇后為朕補的,朕的龍袍已經八年沒換新的了,全靠皇后縫縫補補,就是一個富庶的商戶之家吃的用的都比朕好,可是朕毫無怨言。”
“歷朝歷代還有哪位皇帝做的比朕還節儉?有嗎?”
“沒有!”
“朕一切都為了大夏的百姓,可是到頭來呢?子民反,臣子亂,都巴不得朕死,朕只想知道朕哪里對不起他們了,為什么要反朕,啊!”
“一封封奏折不是夸這大豐收就是那幸福的,就知道蒙蔽朕。朕一要巡視國家,想看看我大夏是否真的國泰民安,下一刻就有上百句,上千句等著朕,什么陛下乃萬金之軀,不可受到玷污,要么就是陛下出巡,勢必會勞民傷財。”
“朕能怎么辦,只能不了了之,派出去的不是死在外面,就是回來給朕念贊美之詞。朕只能偷偷微服出巡,天災人禍,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朕也問過責,可到頭來,卻是只能朕發罪己詔祈求上蒼的原諒,朕孤立無援??!”
“我大夏成也世家,敗也世家,時也,命也!”
一聲聲訴控,一滴滴淚花,子民反臣子亂終于將這個兢兢業業憂國憂民的皇帝心中那一絲希望打破了。
多年來的堅持成了空談,絕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