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
先鋒營將領離開營帳，一個個神色沉重，肩上像挑這一副重擔，壓力山大啊！無不心中沉甸甸的。
“程小子你是真敢想，若真能想你說的那樣，怕是一直了不得的軍隊。”
先鋒營內，敢對程處默如此無理，也就只有徐老七一人。
部曲雖不至于怕他，對程處默命令不敢違抗，趙子桐和他熟一點，平時能跳脫一點，但他真的下了命令，亦逃脫不了。
其他將士更不用說，這段時間訓練下來，程處默的威信已經建立起來，少有人敢觸他的眉頭。
在左武衛待了幾年，徐老七多少知些兵事，對此也有一份見解，可以想象出，果真練出這樣一支軍隊，會是個什么樣子。
“想法雖好，怕是千難萬難吶。”
“所以說，要做到這一點，必須在訓練上下功夫！盡可能，將一切事情考慮進去，即使遇上意外狀況，亦有相近處理之法。”
程處默言之鑿鑿，因為并非空口無憑，后世有一支這樣部隊。
“還有一點的好處，就是部隊會變得機動，遇上緊急狀況，應變時間更短，不會過分依靠主將。”
“就軍中這幫糙漢子，很難達到你說的地步，真是難為你這一幫下屬。”
“不試試咋知道不行，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只有不斷挖掘，永遠發掘人最大的力量。”
程處默心里明白，以古代軍隊的素質，施行起來很不易，但無論如何，這都必須執行下去。
看一眼，步伐沉重遠去的將領，程處默很武定的說：“我相信他們。”
“哈哈，老夫我也想看看，這樣一支軍隊，會是怎么樣的。”聽程處默這么說著，徐老七忽然有點期待。
很快，他又想到什么，問：“可萬一小組間想法不同，那整個軍隊，豈不是會亂成一鍋粥？”
“所以，俺負責坐鎮中樞，協調統一。這一切的前提便是，必須嚴格服從命令。”
戰術訓練，程處默不是完全不管，不然就成了：將不識兵，兵不識將了。雙方脫節，戰場上定然要吃虧的！
但，他更多的，是做一個旁觀者和評判者，方向錯了往回撥一撥。
“哈哈，你小子早有謀劃。”
徐老七想起來了，先鋒營訓練之初，程處默所說的話，對他信心更足了幾分。
……
之后日子，先鋒營亂糟糟一片，訓練訓練訓練……
防御陣型、進攻陣型、沖鋒陣型、刀盾陣、長槍陣、騎兵陣型等，一步步的嘗試，通過對抗驗證、總結，一個方法不行，推翻了重來……
從單兵戰術，到雙人小組戰術配合，一致到整個小隊的戰術，整個先鋒營的配合作戰，身在其中的將士們，也提了不少建設性意見。
先鋒營所有人一起，不斷完善訓練體系，通過一次次的實驗，盡可能的考慮全面。
也讓那些將領們，對程處默佩服不已，程處默那一句：“多問問下面的意見”，是多么的有先見之明。
過往的軍陣推演，都是將軍們研究好，從上而下的推行的，哪里會問將士的意見，如今從下而上的變革，令陣法更契合戰場。
畢竟對戰場最熟的，還是下面拼殺的將士，此乃多年廝殺的積累。
或許，他們目光有點短淺，所想也片面，做不到從全局角度，去看待一個問題，但一些想法放在小組中，就最合適不過了。
現如今的先鋒營戰術，可謂就是一個大雜燴！
起初的合擊之法，就演變于，江湖門派的對敵陣法。
門派中使用最多的，往往合眾人之力，去攻打一位高手，只有一個目標，自然更加注重配合。
之后，在蛻變用于戰場，什么戰術走位、左右開弓、交替掩護等……
這個，徐老七最熟悉不過，融入他這個高手的觀點，甚至自己來做磨刀石。從以多勝少，到戰同等兵力敵人，以至于對戰數倍之敵。
整個過程中，感觸最深的當屬徐老七。
他是起始的假想敵，挑戰先鋒營近三百人不現實，但挑戰一支小組不在話下，從起初的一路碾壓，隨著訓練的不斷深入，頗感壓力，怕在有幾日便會敗了。
摸索出一種戰術，便推廣到全營，通過不停的訓練，讓每個人的戰術走位，都要牢記于心。讓它成為一種本能，不用準備，一息之間組好隊形，時刻保持著隊形。
其中包括戰術手語，也是程處默提出概念，由大伙一起搞出來，他在影視劇中看過一點，要講一整套就抓瞎了。
比如說那突擊隊形，先要考慮到，在沖鋒過程中，既不降低又不乏防御，并且隨時能做到，當某個方位出現敵人，力量往某個方位偏移。
假如在中了埋伏之后，能第一時間進行防御，將士的配合緊密無間，這就要不斷的琢磨，兩個陣型如何切換。
他們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證一點：無論在任何時刻，都能最大限度的，將傷亡降到最低。
先鋒營就這么點人，少一個都是巨大的損失。
所以保證自己不減員，乃是這一切的前提，之后才是如何去殺敵。
每天的小組班務會，先鋒營將領的會議，是實現這一點的保障。
將領把戰術給兵卒講透，又將下面的一些想法，匯集上來，一起研討驗證，確定后在傳達到每個人。
當然了。
要達程處默的目標，閉門造車是不行的，先鋒營是些中低層將士，眼界和經驗的不足，限制了很多的想象。
于是，程處默便厚著臉皮，去請教左武衛的老將，包括程咬金、牛進達二人。
就拿程咬金來說吧，聽到程處默的要求，當即破口大罵，“娘來，讓老子給你操練軍隊，把兵法交給你們，反過來又打老子，你小子打的好算盤！……”
不過，老程最終還是來了。
先鋒營從無到有，一點點的變化，眾人們都看在眼里，大家心中都很好奇，程處默究竟能鼓搗出來一個什么東西？
所以，不介意來添把柴，讓這把火燒的旺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