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蘇塵聽見沈明霽的話，愣了一下，因為沈明霽的聲音實在太小，她沒有聽的太清楚。

蘇塵不由得再湊近些許，近乎是挨到了沈明霽的嘴巴旁邊，想要聽清楚他的話。

“我……不會寫。”沈明霽臉色漲的更紅了，甚至分不清楚，他是因為發燒引起的，還是因為其它，他垂下抿著，緊抿著唇瓣，儼然是……有些羞澀。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事實的東西，偏生生在蘇塵的面前，變得異常難以啟齒了起來。

“那……”蘇塵聽清楚了沈明霽說的話，正準備看向沈明霽說點什么的時候。

“？”蘇塵看著自己面前的床鋪上，沈明霽幾乎是將自己蜷縮成了一個球，剛剛頭是露在外面的，現在可好，頭也縮進去了，像個小烏龜，將自己蜷縮在殼中。

看著……還有點可愛。

實在讓蘇塵很難將其和多年后舞臺上那個清冷矜貴，不茍言笑的男人聯想到一起。

原來大佬小時候這么可愛的嗎。

隨后，蘇塵開始反思，自己剛剛是不是說了什么錯誤的話。

沈明霽幾乎是將頭埋進被窩中的時候變后悔了，他何時變得這么膽怯了。

她會不會生氣走了？

一想到這里，沈明霽抬眸，正準備看的時候，冷不丁的對上了那雙漆黑的眸子，她在笑著，甜甜的，沒有帶著絲毫嘲諷的意思。

“吶，在被子里憋久了，會悶壞的吧。”她聲音軟糯，沖著他伸出手，眼中并沒有責怪和生氣。

瞧著自己面前這雙白白凈凈的手，沈明霽目光閃爍。

好似只要抓住這雙手，就能從陰暗的角落出來，活在陽光下。

……

沈明霽從被窩中坐了起來，身后墊著枕頭，還在發燒，臉上的紅色也未曾褪去，他瞧著蘇塵，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教你寫你的名字吧。”蘇塵開口，說罷便是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包包從拿出了本子和鉛筆。

這是她的習慣，出門總喜歡帶筆和本子，現在剛剛好用到了。

“能……”沈明霽臉上神色有些不太自然，他看著蘇塵手中白白凈凈的紙張和鉛筆，垂下眸子，紅色重新一點點侵染上耳根，聲音很小，似乎是不好意思。

“能……先教我寫你的名字嗎？”沈明霽停頓了一下，緊接著開口，看著蘇塵。

“可以倒是可以……”蘇塵聽著沈明霽的話，略微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問，只是點頭應下，隨后將鉛筆交給了沈明霽。

看的出來，沈明霽從未讀過書，如今握筆的姿勢學的都很生澀。

蘇塵抓著沈明霽的手，教著他一筆一劃的寫下她的名字。

歪歪扭扭的蘇塵兩個字隨即便呈現在紙張上。

沈明霽瞧著這兩個字，眼神異常認真，隨后又歪歪扭扭的開始在紙張上寫蘇塵兩個人，練習了一遍又一遍，進步非常快。

直到整張紙上都寫滿了蘇塵二字，他才停筆。

甚至是讓人生出一種奇妙的錯覺，就好像他想將這兩個字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篆刻在心里。

蘇塵在一旁默默在小本本上記上。

大佬曾經是文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