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乎是一瞬間，抬眸看向沈父，額角的鮮血將眼睛給染的鮮紅，他直勾勾的凝視著沈父，眼瞳漆黑，叫人看著心底一陣陣的發毛害怕，就像是蟄伏的狼，惡狠狠要將面前的物品，用獠牙撕碎。

“你動塵塵了。”沈明霽開口，聲音低啞。

“一個小丫頭，老子就是動她又怎么樣了，小兔崽子，你他媽還敢瞪我？”沈父被沈明霽的目光給盯的毛毛的，無端的心頭一跳，大概是有些惱羞成怒，自己竟然被沈明霽給嚇著了。

如今直接揪著沈明霽的腦袋，就沖著墻壁上狠狠的撞去，在他手里根本沒覺得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只是一個平時用來發泄情緒，沒有知覺的沙包，沙包哪兒能知道痛是什么呢？

沈母依舊是瑟縮在角落，拼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這樣沈父就會只注意到沈明霽，而忽略她了。

“……”沈明霽沒有說話，只覺得頭上一陣陣的溫熱，他的眼睛被鮮血染的鮮紅，如今看著面前的場景都是一片暗紅色的，沈父猙獰的面孔，沈母怯懦哭著的聲音。

暗紅的房間像是一個無聲無息吞噬一切的巨口。

他逃不出去。

沈父瞧著沈明霽的眼神，似乎是被沈明霽的眼神被激怒了，如今一只手遏制在沈明霽的脖子上，另一只抓著沈明霽的頭發。

“草，給老子笑，你他媽再敢這樣瞪我，這樣喪著一張臉，我弄死你。”沈父開口，顯然已經沒了什么理智，如今抓著沈明霽的腦袋，瞧著沈明霽滿臉鮮血的樣子，呵斥道。

沈明霽的手探在身后，他摸到了藏在腰間的東西，那是一把開刃的刀，插在刀套里。

因為蘇塵在，所以他想努力做一個好人。

可這個人傷害了塵塵，他便不想做這個好人了。

沈明霽抬眸，聽著沈父的話，臉上露出了笑容，混雜著鮮血的笑容，并不陽光，反而更添陰郁和詭異，他沙啞著嗓子，緩緩開口。

“你要我對你笑是嗎？”

說話間，沈明霽抽出了別在腰間的小刀。

但是也是在這個瞬間。

——咚……

房門被踹開，寂靜的夜空一陣警笛聲劃破長空，黑夜中閃爍著紅藍顏色的燈，居民樓也在瞬間亮起燈光。

“住手！”幾個穿著制服的人快步跑了進來，手中拿著手電筒。

沈父身子一抖，看著進來的人，一下子臉色都白了。

蘇塵便站在這些穿著制服的人中央，她幾乎是瞬間便鎖定了沈明霽的位置，在瞧見沈明霽的樣子之時，一瞬覺得喉頭梗住了，她來的似乎晚了點，因為小孩子的身份，報案磨蹭了很久，原以為……沈父已經拿到了要的，便不會對沈明霽做什么。

可是她忘記了，沈父是個人渣，人渣做什么事情都不奇怪的。

沈明霽的樣子很凄慘，渾身是斑駁的鮮血，腦袋破了，脖子還有紅痕，手臂上鑲嵌著的玻璃碎片，導致整個手都腫脹起來了，他眼神茫然而空洞，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面前的一切。

他本不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