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臉緩緩向她俯來,薄唇直指她的紅潤,俊美的容顏漸漸放大。
阿若知道,她逃不過他了,因為,除了說話,她動不了。
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睛望著他漸漸放大的臉,她沒有逃避,也根本逃不了。
雖然,她一直沒有遇到,可她確信,她現在絕對沒有愛上眼前的這個男人,甚至,很恨他,因為他對她的暴力,還有他對她的不可理喻。
她絕對沒有得罪過這個男人,可她卻倒楣的穿到了這個新娘子的身上,所以,她就只能代替那個女子承受這個男人即將要給予她的一切嗎?
她心慌,說出去連她自己都不信,二十歲的她居然連初吻都還沒有過。
可男子卻一撇唇角,不屑的說道:“你不配讓我吻你,你只配做我的玩物,直到我玩膩了你為止。”
她還想說她不是云惜若,可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的咽了回去,既便說了,他也不信,讓她不由得對自己這張陌生的臉好奇了,到了此刻,她甚至還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長成什么樣子的。
這一回,她真的淚落了……
她怕,她是那么的無辜,可轎里轎外卻沒有一個人可以幫她。
阿若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她甚至想到了死。
可是,真死了,便是遂了這男人的意。
不要,她不死,她要讓他后悔,后悔他如此這般對待了她,她不是云惜若,她只是阿若。
眸中的淚在無聲的流淌,咸咸的滾落到唇角。
這一回,不是恐高癥,而是他,讓她在轎子里在這一天又一次的昏了過去。
那一首我不想長大,此刻卻換成了另外一句歌詞:我不想醒來。
可她早已醒了,醒在顛簸的不知是馬車還是轎子里的地方。
空氣里那抹讓她恐慌的氣息似乎沒有了。
他不在了嗎?
她試著動了動身體,可全身都痛,讓她只得乖乖的躺在那里。
身上,是一條柔軟的被子,輕柔覆在身上時,讓她慢慢的有了些許的安然。
惶恐中她終于知道了這是馬車而不是轎子,而剛剛似乎是一個上坡。
此刻,車子正迅速的向一個下坡沖去,那速度飛快的讓她不自覺的揚起了一條白嫩的藕臂想要抓住一個把手之類的東西來保持平衡,手指便在這一刻觸到了一具身體,讓她悚然而驚,是他嗎?
一雙眸子就在這恐慌中睜了開來,她果然看到了那個撒旦。
手臂如觸了電般的早已收回,此時,除了她的一張小臉,她全部身體都藏在了被子下。
男子似乎睡得很沉,所以并沒有被她剛剛的那一觸而驚醒。
阿若緩緩吐了一口氣,她打量著周遭,這輛寬大的馬車里只有一個臥榻,而他竟然好心的讓給了她而坐靠在一旁的矮椅上,聽著車轱轆飛動的聲音,她真的很想挑起那一側的窗簾,想要看看外面到底是哪里,會不會遇到好心的俠士救走她呢,可伸伸手,她終于還是不敢有任何動作。
她沒有穿衣服,這是她的致命弱點。
如果穿了,她是不是就可以趁著他睡著的這個時候開溜呢?
她可不想陪著這個暴虐的男子一輩子,她要逃。
眸眼再次四處搜尋,想要尋得一件現在在她眼里最值錢的可以遮蔽她身體的衣物或者布匹,可看了等于沒看,這馬車上根本就沒有屬于她的衣物,連他的也沒有。
審視著身上的被子,或者,這就是她此刻唯一的選擇了。
不管了,她要逃開他。
阿若盡可能的不發出任何聲響的擁緊了被子,然后一點點的向著臥榻的邊上移去,她生怕吵醒了他。
他還沒醒,真好。
阿若繼續行動。
她擁著被子滾落下馬車應該不會發出聲響吧,絕對不會,這被子很厚也很柔軟。
光著的腳丫已移到了馬車的簾子前,阿若裹緊了被子,她甚至不敢回頭,生怕一回頭的功夫那個撒旦就醒了過來,然后用他那雙邪魅的眼睛盯著她再把她抓回去。
不,她不要!
被子撞開了簾子,簾子外是馬車夫正在專注的趕著馬車,阿若在慶幸,因為她并沒有看到先前那些守在轎子外的黑衣人。
閉上眼睛,她縱身一躍,身子落地時,她如球一樣的全身都抱成了團再向山坡下滾去,一邊滾一邊在心里吶喊著就要自由了的時候……
突然間,她撞到了好象木樁子一樣的硬物,抬首望去時,男子揶揄的笑正漾在唇角,“云惜若,我發現你好象變得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