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小組成立后,那片屬于四月和陸牽亮的草地便成了他們的秘密學習基地,四月悄悄給它起了個名字——蘆葦天地。
“四月,四月,這題怎么寫?”四月雖然沉悶不愛說話,但是李閃爍總喜歡請教她,而陸牽亮就喜歡死皮賴臉纏著柳影。
陸牽亮一巴掌拍到李閃爍后腦勺:“你這智障,連這題都不會,最簡單的公式代入法?!标憼苛琳裾裼性~,已經跑到距離李閃爍二十米位置處站立,手插在口袋分外挑釁,于是映入眼中的便是李閃爍追著陸牽亮打,好不熱鬧。
四月無奈也不管他倆,接著給許言熵講題。
柳影收拾書包站起來,這時候他倆才消停,陸牽亮瞟了一眼四月認真給許言熵講題的模樣,四月睫毛濃密,櫻桃小嘴正在不停說些他聽不懂的公式,平時她很少說話,除了陸牽亮跟她聊天,跟其他人幾乎沒有交流。
“你要走了?”陸牽亮問道。
“我看你們不需要我講題,我先走了?!绷罢f完準備回家。
“等等,我送你?!标憼苛溜w快收拾書包。
“不用,我今天住我爸廠里,就在你們村。”柳影轉身離開。
待她離開后,草地上又一片歡聲笑語,兩名倒數一刻不肯消停。
“江四月,對不起!”四月詫異,抬頭對上許言熵誠懇的目光。
“以前學校里都說你那啥,不祥,所以我對你也不友好,這段時間發現,你挺好的?!彼脑聠∪?。
兩人都沉默了,許言熵自責把氣氛搞得尷尬,聽到她說:“沒關系。”他才呼出一口氣。
真的沒有關系嗎?當你什么都沒有做,那些傷人話語像利劍一樣一次又一次刺向你,真的不會疼?不會流血嗎?她只能不在意,不去想,不去聽;可那樣只是逃避,并不是真正的強大。
“李閃爍,你給我站住,我今天非要把你打到喊哥哥。”四月聽見李閃爍鬼哭狼嚎的求救聲,微微一笑。
“李閃爍,你給牽亮和四月說說你為什么叫‘李閃爍’。”許言熵打趣道。
一頓鬧騰兩人終于肯安靜坐下來,四人坐成了一個圈。
“好吧,就勉為其難告訴你們本帥哥這寬廣名字的出處。”三人黑線,這形容真是驚天地。
“我爸說我出生的時候是晚上,等到夜里11點還我媽沒有把我生下來,突然一道閃電劈下來,以為要下大雨,結果沒有下;緊接著我媽就生了我。我爸說我就像那道閃電,于是就有了我的名字?!崩铋W爍說完,過了三秒,除了四月捂著嘴笑,另外兩人捂著肚子笑到停不下來,陸牽亮更是夸張,在草地上翻來覆去。
天黑了,許言熵與李閃爍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四月,我們也回家吧?!标憼苛琳玖ⅲ斐鍪忠话褜⑺脑吕饋?,再替她把書包背上。
“亮哥,你不要再貪玩了?!彼脑乱贿呑撸椭^說。
陸牽亮注視著她,一路沉默。
“四月,我答應你?!彼阉脑滤偷郊议T口,夜空漆黑不見一顆星,這句回答便是一點光芒。
一學期的時間就在這樣稀松平常的生活中緩緩流過,轉眼到了二年級的暑假,許言熵已經是班級前十,陸牽亮成績突飛猛進,緊隨其后;而李閃爍則順坡滾下去,繼續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