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絕版收藏區是上鎖的,書不接受外借,只因價值連城。
光線很弱,但絲毫不影響陳鮮衣找書,他的腦子就是個活電腦,一問就知道哪本書在幾號架上。
灰塵太多,李怦然捂住鼻子,有點想打噴嚏。
“咋樣,找到了嗎?”
“嗯。”
一陣細索,陳鮮衣拿著本泛黃的舊書,從狹窄的通道走出來。他的臉被昏暗的光照得有點詭譎。
“你看,這上面記載了很多失傳的秘法。貓墓土內會滋長顆粒物,名為“坺子”,現在已經沒什么用處,但它曾經是某種古魔藥的配方。”
李怦然倒吸口涼氣:“你的意思是,貓墓被挖,是因為X想研制一種神秘的魔藥?”
“十之八九。只知道這古方跟增強魔力有關,具體怎么調配早就失傳了。”
“還有件事,我想應該告訴你。”陳鮮衣眉宇間皺成“川”字,眸里藏著疑慮。
“什么事?”
“我記得,上一個調閱這本書的人,是查士老師。”
“什么?!”
隔壁自習的學生聞聲抬頭,有點不滿。
“不好意思……”李怦然連忙捂住嘴。
查士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也太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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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周,氣溫驟降,大家紛紛添衣保暖。
李怦然的班上就有幾名學生請病假。
本以為是個別情況,誰知吃午飯時老師們一交流,發現今年請假的人咋這么多?不正常啊。
難不成是流感?
不會吧,打過疫(河蟹)苗呀,而且學院還準備了很多防流感沖劑。
喬萬尼院長頓覺不對。經驗告訴他,可能有學生裝病。
每年天氣一涼,總有賴床的學生,無限貪戀被窩,不肯上課。
為避免被老師責怪,他們就編造自己得了重感冒或腹痛等病癥,想方設法騙假條。
最近幾年,校醫院開假條嚴格多了,光說沒用,體溫高也沒用,要醫生徹底檢查確診才行,不給裝病的人機會。
現在又開始了。
放學后,喬萬尼干脆帶著老師進行“突擊檢查”,看看請病假的孩子是真病呢,還是裝病。
這么一查,還真發現不少貓膩,有的讓人啼笑皆非。
“咳嗽不止”的人,津津有味吃著辣條。
“高燒40°”的人,占星塔頂吹冷風打游戲。
“腹瀉”的人,還在吃路邊攤地溝油燒烤。
“低血糖”的人,一天都不吃東西,說要減肥……
偏偏這些人都拿得出病假條,還有醫生簽章。難不成醫生收了錢,沆瀣一氣?
也沒有。醫生當時檢查的時候,妥妥查出了那么多病。病情反應一模一樣。
經過審問,喬萬尼終于搞清了緣由。
“都是不法商販搞的鬼!”他義憤填膺,給商業街管委會的負責人打電話:
“能不能好好管管?!我的學生,在你們的店鋪里,高價購買了‘裝病糖果’!這種沒經過檢驗又不安全的零食,是怎么流向市場的?要是學生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怎么跟家長交代?!”
一通罵,掛了電話。
殺雞儆猴,扯謊的學生都被記過處理,全校通報批評,并通知家長。
李怦然也被要求,以后在巡查女生宿舍的時候,得多留心,一旦看到違禁食物,盡數收繳。
其實服用“裝病糖果”,在一段時間內,真的會很難受,顯現出一模一樣的病情。這樣都還愿意花高價購買,可見有的人是多么不愛學習。
經過一段時間的“嚴打”,學生考勤狀況大有好轉。教學活動順利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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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月總有那么一天,是特別的日子。
并非大姨媽造訪,而是,財務處發工資啦!!
金幣進賬,美滋滋~~
老師們的喜悅心情溢于言表,簡直像過節。連布置作業都沒那么狠了。
大家伙兒的心情都挺好,唯獨李怦然。
她當初預支了一個月工資,所以這回發錢不關她的事兒。
超前消費就是要面臨這種落差感。李怦然捏捏干癟的錢袋,唉,喝西北風去吧。
賺的錢花得差不多了。一份打給老媽做孝敬,一份買點兒生活用品,還有一份付房租。就是她在非魔法世界的房租。
李怦然都想好了,暫時不把自己在魔法學校工作的事告訴親戚朋友,免得被送進精神病院。出租屋還得繼續留著,當做據點,偶爾回去也能有個落腳之處。
這么一來,幾乎就只能做“月光族”。貧窮啊~~
上哪兒搞點兒小錢呢?
她琢磨,或許可以學茱莉亞,抽空去商業街擺攤做生意。不過,我又能賣什么呢。憂愁~~
“你怎么唉聲嘆氣的,發工資還不高興嗎?”邱酷叫住她。
“唉,別提了,我現在一窮二白,哪兒高興得起來。”
為啥我就沒有被霸總承包的命?長得也不差呀。李怦然45°望天憂傷。
“別頹了,錢慢慢賺,心態要好起來。”邱酷笑呵呵的,露出兩個酒窩:“今天我請客,吃火鍋,咋樣,肯賞光不?”
有飯不蹭誓不為人!李怦然一下就嗨了,海狗式拍手:“好呀好呀,火鍋走起!到時候我放開肚皮吃,吃垮了你可別怨我喲。”
“哈哈哈,你盡管吃垮我。”
同樣蹭飯的還有雪莉、郝帥、皮查雅和邱依。
本來李怦然以為自己是最能吃的,結果她看邱依點菜,在葷菜欄里依次劃“√”的樣子,才知道她是大胃王,坑哥沒商量。
飯局上,李怦然旁敲側擊,問到了陳鮮衣離開“摘星”的理由。
原來,他跟姬明光從小就是好基友,好到穿一條褲子那種。當年他跳槽到‘桃李’,也是姬明光引薦的。
后來,他搞學術出成果,在知名雜志上發表數篇含金量極高的論文,被創校基金會的頭頭們看重,準備把他提拔為摘星學院的院長。
這不就搶了好基友的飯碗么。他不愿意,又不好明說。于是主動申請調職到湖心小島,做藏書館館長。
多么催人淚下的兄弟情!李怦然淚奔,怪不得夢野聰說她“不可能”,這還怎么可能!明明是兩個人的電影,我特么不配擁有姓名!
悲痛化為食欲,她一頓火鍋吃倒撐,還灌了幾瓶啤酒,感覺食物都滿到脖子才丟筷子,打的嗝都有股牛油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