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拉沒想到，關鍵時刻，其他人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站出來維護自己的，竟是‘不應被聘用’的‘蘋果’。
當場打臉。她心里有點堵，腮幫子鼓起。
你丫得罪領導的天賦可不是蓋的。皮查雅恨鐵不成鋼地白了李怦然一眼。
那又能咋辦。說出去的話等于潑出去的水。李怦然眨巴眼，佛系等回音。
一陣沉默后，喬萬尼開口問皮查雅。
“她說的情況，是真的嗎？”
皮查雅只覺得頭皮發麻。得，我也被拉下水了。
“……千真萬確。現在掌握的線索，都指向查士，但尚未發現決定性的證據?！?/p>
說最后六個字的時候，她幾乎咬牙切齒，對李怦然放眼刀。后者假裝沒看見。
“我知道了?！眴倘f尼雙手手指交握，考慮了會兒，貌似下定決心。
“這件事，我會親自向方校長進行匯報。散會?！?/p>
尷尬又冗長的例會終于結束，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李怦然收拾完會場，最后一個離開會議室，卻見克拉拉等在外面。
她心中一凜?！敖淌?？”
莫非克拉拉想向我道歉？因為會上的無心之語？
事實證明她想太多。克拉拉目光冰冷，充滿審視的意味：“李老師，請坦白告訴我，你跟查士到底是什么關系？”
“能有什么關系。”李怦然覺得她問得很奇怪，好像在懷疑什么。
“非要說的話，因果關系？我能來學校工作，也是因為他擅自離崗。”
李怦然嘴角上揚，盡量說話別太沖：“教授，我們‘多數派’的人很多的，并非是個‘蘋果’就相互認識?！?/p>
克拉拉并沒有信服。但她的語氣不像先前那樣咄咄逼人了。
“別誤會，我沒有針對你的意思。只是……唉，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吧?！彼捳f一半就走了。
李怦然聽得一頭霧水。
想不通，怎么還有人懷疑我。我來教書，不是你們招聘的么。真是的。
皮查雅不知從哪個旮瘩突然冒出來，親昵地搭住她的肩。
“傻蘋果！叫你別出頭，非要捅婁子。這下好了吧，被‘巫婆’惦記上了吧？要不要我給你的嘴巴上條拉鏈？”
她給克拉拉取外號，并沒惡意，只是單純的不喜歡對方盛氣凌人的樣子。
“不用。我已經夠慘了，你就別添亂了?！崩钼袢粐@氣，推開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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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工完畢前，李怦然都不敢回沉塘樓住。不過，她得回去拿點生活用品，總不能樣樣都借小P的。
她盡量不去看墻上那個窟窿，低頭默默收拾行李。
書桌上的相框映入眼簾。這一次，相片內容發生變化。
背景還是那個背景，但看不到查士的臉。他蹲在地上，捂住耳朵，似乎受了什么刺激。
記得上次，他還對鏡頭比了個“1”的手勢。怎么又變成這樣了呢。
正想得出神，門驀地被砸響，嚇得李怦然一抖。
打開門一看，原來是茱莉亞。
“拜托，我又不是聾子，你敲那么大聲干嗎——”
“聽我說！”
茱莉亞沒功夫跟她貧，惴惴不安地掐住她胳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查、查士他……他可能有危險！”
她本來就挺神經質的，一激動更是手足無措，臉頰上下抽搐，感覺隨時都可能暈厥。
“冷靜，深呼吸！”李怦然連忙讓她進屋坐下，遞給她一杯水。
潤了口，茱莉亞的抽搐稍緩，但眼中的慌亂不減分毫。
“怎么辦……得快點去救他……再晚就來不及了！”
李怦然有點無語?！澳阌终疾妨耍拷Y果不太好？”
茱莉亞默然點頭，看樣子快急哭了。
數字占卜不是算得精確，結果就精確，因為一個數字可以有千萬種解釋，而作出怎樣的解釋取決于占卜師的第六感。
本來就悲觀得不能再悲觀的茱莉亞，能作出正能量預言的幾率微乎其微。誰又能給感覺打包票呢。反正李怦然是不信的。
“那他人在哪兒？還在學校附近嗎？”
茱莉亞點頭，而后又拼命搖頭。
你丫思維也忒混亂了吧。李怦然只得隨口安慰幾句，打發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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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步入白雪皚皚的寒冬。對于動物來說，這兒并非宜居之所。
該冬眠的，都冬眠去了。覓不到食的，凍死餓死的不計其數。
“夜明珠”無精打采地飛啊飛。再找不到食物，怕是冬眠都熬不過去。
湖面結冰，魚就甭想了，能逮住一只老鼠算好的。沒有老鼠，昆蟲也成。沒有昆蟲，凍尸也成……沒有凍尸？不排除同類相殘相奪。最好別到那一步。
忽然，它看到雪地上好像有什么東西。
定睛一看，哈！是野狐！還是被猛獸吃過兩口舍棄的那種！
送上門來的內臟，不吃白不吃?！耙姑髦椤悲偪穹置诳谒?，連忙俯沖下去，怕食物被搶走。
然而，飛到半路，它迎面撞上一張透明的大網。
絲網的黏性很強，任憑它如何掙扎，就是無法甩脫，反倒越縛越緊。
“嗞——嗞——”
“夜明珠”又氣又急，不停叫喚，卡在網眼里看野狐，殊不知，背后有八只恐怖的圓眼，正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
“滴答。滴答?！?/p>
透明大網的邊緣，綠毛巨蛛的口水順著蛛絲，滑到下方。
它是蜘蛛中的王者，個頭比羊羔還大，食量也大得驚人。
為確保每日都有食物進賬，它在林區步下大大小小兩百多張透明蛛網，無論哪張網有收獲，它都能迅速感應到，并第一時間移動過去。
綠毛巨蛛的蛛絲不僅能粘連獵物，還有麻痹神經的效果。像紫焰蝙蝠這么大的體型，也只需十幾分鐘就能卸掉它的攻擊力。
該死的蜘蛛，使陰招害老子！
“夜明珠”撲騰了好幾下，才意識到不對勁。
為啥蜘蛛網這么瓷實？還鋪這么大？得耗多少蛛絲呀。
還有，為啥我腦子也有點暈乎……難不成，太久沒進食，貧血了？？
說起來的確好久沒吸到新鮮血液了，肚子超餓的。
干脆就在這兒趴著睡覺吧，搞不好一覺醒來，春天就到了。
好困……
不知不覺，“夜明珠”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