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鹿肉是一種既美味又盡興的吃法,馬家不似那些達官貴族講究體面排場、道貌岸然的。馬家開明之處在于對待女子的態度。無論是夫人小姐都是可以自由出入馬場,學習騎射,所以馬家女子大多豪爽,個別也有出自名門的閨秀看不慣這般粗俗,自然也沒人逼著他們非要來馬場學騎射的。
今日卻不同了,攝政王殿下光臨并且要小住一晚,夫人們都領著自家孩子出來湊熱鬧。有男孩子的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得到攝政王賞識,有女孩子的則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要知道攝政王至今仍無王妃和側妃,只有幾個侍妾。就看那馬素不過是姨娘生的丫頭,給攝政王做個侍妾都這么風光,那就是不做正妃做個側妃也是榮耀無比的。
所以,這露天的晚宴很是熱鬧,姑娘小伙子們都輪番上場表演自己的拿手好戲。幾個膽子大點的,一一上來給攝政王敬酒。他們四個做在一起,一是東方豫和馬素久別重逢十分膩歪,二是為了掩人耳目。
一個穿著考究的姑娘上前來給攝政王敬酒,看見王爺酒杯空了,就沖馬素喝斥道:“怎么坐在這里不知道給王爺倒酒,你這侍妾怎么當的,這么大的人還要我教你嗎?”馬素只顧著和東方豫說話了,聽她這么說還是一愣。這邊東方逸忙打圓場道:“我也是侍妾,我來倒!”
那姑娘喝完酒走了,東方逸感覺到事情還沒完,這不,她要馬素陪她解手就被這姑娘堵住了。
“兩個小小的侍妾就這么囂張,等我當上王妃,看我怎么收拾你們。”
“姑娘,這話從何說起啊?剛才不是也給足你面子了嗎?”東方逸接道。
“你算什么東西,我要她倒酒又沒要你倒,你顯什么能耐,還真當王爺心里有你不成。”
“他心里有沒有我,我不知道,但是他肯定沒把你放在眼里,要不他豈會看都不看你一眼。”
“你……”說話她就要動手,可她那兩下子怎是東方逸的對手,她手輕輕一帶就將那姑娘外套給扒了,幸好還有中衣。
那姑娘豈能受得了這種氣,抽出腰中的馬鞭就動起手來。東方逸趕緊推開馬素,伸手抓住了鞭子,運起內力一甩,那姑娘就被震得拿不住了,扔掉鞭子后手還疼得厲害。她自知不是對手便跑開了。
馬素趕緊上前道:“小逸,你得罪的是我二姐,我爹最寵她了,就連天王老子欺負她都不行,這回可怎么辦啊?”
“哦?這下有好玩的了!”
“啊?”馬素硬是半天沒反應過來,等她回神東方逸已經走出很遠了,她在后面追著喊道:“小逸,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啊?”
“不知道!”
等她倆解完手回來,就看見攝政王面前跪著兩個人,正是馬素的親爹和她親二姐。只聽她爹說:“我女兒受此奇恥大辱,殿下是不是應該嚴懲您的那兩位侍妾?”
東方燁瞇著眼看著下面的兩個人,并沒有說話。
東方逸走過來說道:“馬大人要如何懲罰我倆才算嚴懲。”
“哼,自然是休了你,關進大牢,受足七十二般酷刑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馬素也要這樣處置嗎?”
“你倆一路貨色。”
“馬大人,自古以來虎毒不食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作為一家之主,你是如何做到厚此薄彼。所謂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你身為人父,不分黑白,不辯忠奸,何以修身齊家,一國之主有怎敢用你這種人來治國,平天下。”
“馬大人,你二女兒驕橫跋扈,不懂尊卑,妄自尊大,毫無教養,我想這些你應該心中明了,若是不明你當真是糊涂至極。我陳國馬場肩負著成千上萬黎民百姓的安危,豈能讓如此糊涂之人主持。”
她一番慷慨激昂地數落著馬家家主,竟讓他感覺王者降臨,不敢抬頭。東方燁至始至終未發一言,只看著她似王者一般訓斥著馬家家主,心中的天平又有些傾斜。
“馬大人,馬家小姐,你們可知錯,如若還沒醒悟就去馬廄與馬同住,學學馬兒如何管教子女的吧!”
“知錯!知錯!這就回去好好教訓這不懂事的丫頭。”
“馬大人不必太過自責,馬小姐行為自是有些不妥之處,我家內子也并非全無過錯,回去好生管教便是,退下吧!”這個時候,東方燁出來當好人了,東方逸回頭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東方燁全當沒看見繼續喝酒。馬素捂著小心肝,小心翼翼地回到東方豫的身邊,東方豫伸手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在場明事理的算是看出來了,這個侍妾才是攝政王心尖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