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是活,就全看今天了。”當天色大亮,盤膝坐在床上的陸笙緩緩睜開雙眼,輕聲喃喃道。
雖然對修煉一途的境界實力劃分還不甚熟悉,但陸笙已經做好了惡戰一場的準備。
剛走出門,陸笙便看到了守在門前的青珂,正一臉的緊張之色看著廣場方向。
昨天陸笙答應金鱗決斗一事就像是狂風過境,僅僅一個晚上的時間,寨子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此刻的廣場上已經圍滿了人,熱鬧的就像集市,喧鬧聲,叫罵聲遍天。
“陸笙,要不我去求求幫主爺爺,讓他取消這場決斗,以金鱗睚眥必報的性子,你肯定會被打死的。”見陸笙出來,青珂焦急道。
自從陸笙被人扛進了山寨后就一直被她照料著,那時的他還穿著破爛不堪的衣服的她能看出來,陸笙并不是一個逞兇斗狠的人,一個普通人哪里能斗得過武者境強者,雙方的決斗根本就沒有半分懸念。
“不用,哪怕是我現在不去面對,等過幾天我也得去挑戰寨子里所有反對親事的人,早死和晚死只岔開了幾天而已。”陸笙心頭微暖,除了陸棣以外,青珂的關心也讓他感覺渾身都暖洋洋的。
“可是...”青珂還想說,陸笙已經朝著廣場走去。
“哼,你被打殘了還不得我來照顧你,死要面子活受罪,被打死算了。”青珂羞惱的蹬了蹬腳,跟了上去。
“想不到這么多人。”陸笙心頭詫異,這與昨天比起來,至少多了兩百多人,其中還不乏一些婦孺老幼。
看到陸笙朝武滄瀾所在的高臺走去,廣場上的喧嘩聲被快速壓了下來。
“開盤了開盤了,昨天底朝天的兄弟們,可千萬不要錯過今天這場盛事,陸笙對陣武者境金鱗,孰勝孰劣待會就見分曉,陸笙一比三十,金鱗一比二,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我李云聰多年積攢下來的口碑大家應該信得過!”
經過昨天一役,李云聰賺了個缽滿盆滿,聽聞了今天的決戰后,連夜招了五個兄弟搭把手,在看臺上占據最好的位置擺下盤口。
聽聞陸笙一比三十的賠率,在場的人嘴角不由抽了抽,這場決斗沒有任何懸念,哪怕你是一比一百,估計也不會有人買陸笙贏。
“我楚云飛就喜歡以小博大,我買十兩銀子陸笙!”一名面容俊逸的青年湊上前來,從懷中掏出銀子。
“好咧,兄弟果然好膽識。”李云聰眼睛一亮,不由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前這個冤大頭,這十兩銀子簡直就是白白大放送啊。
“想不到還真有人買陸笙,真是錢多了沒處花啊。”
“是啊,十兩銀子扔水里還能聽個響聲,就白白拿來送人了。”
有了第一個人帶頭,在場的其他人頓時有個意動,明知道金鱗能贏,這不是給他們送錢嗎?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說不定什么時候得空還能去城里見識一番青樓姑娘的十八般武藝。
“陸笙,你可想好了,擂臺上瞬息萬變,一著不慎,你很可能死在上面。”武滄瀾認真說道。
“誰想吃我的馬,我都要讓他付出代價!”陸笙沉聲道。
武齡淡然的看了他一眼,撇嘴道:“本事沒有,找死的天賦倒挺強。”
“哼,臨死前我也得先給你立一道貞節牌坊,讓你好好的給我守活寡!”陸笙直接頂了回去。
“你...登徒子,你想找死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你!”武齡秀拳緊握,怒瞪了他一眼。
“還想謀殺親夫?”陸笙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詫異道。
“好了。”武滄瀾制止了兩人,“陸笙,既然你已經做好了決定,就下去吧。”
他也想看看,晉入聚元九層的陸笙實力如何,如果金鱗下死手,他能保證陸笙不被打死!
隨著陸笙走入了廣場內,看臺上傳來了奚落的大笑,似是在嘲諷他的不自量力。
“想不到你還真的敢來。”金鱗肩靠在插入地面齊人高的闊背大刀上,臉色詫異的看著他。
“有什么遺言你最好先說出來,否則,待會可沒有機會了。”
陸笙臉色淡然,搖了搖頭,“我不會輸!”
“佩服佩服,我金鱗自認為臉皮算厚,見了你才明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不要臉的本事,我自認弗如!”金鱗似是憋得辛苦,臉色漲紅道。
“決斗開始,點到為止,若發現不敵可高喊認輸,對方不得再次出手,違者鞭笞五十!”高臺上,武滄瀾的聲音蓋過了廣場的喧嘩聲。
“小子,我讓你先出手。”金鱗戲謔的看著他,“我怕你待會沒有出手的機會!”
陸笙并未去理會他的奚落,右手緩緩抬起指向了金鱗,嘴角輕吐道:
“吸星大法!”
蘊藏在丹田內猶如水銀液體般的元氣在這一刻被煮沸,潮水般往陸笙的右手爆涌而去。
“這家伙又想使用妙手空空?”
武齡見狀,臉色涌現一抹紅暈,玉手不自覺的緊握,一想起幾天前那一幕,恨不得親自上場把那位登徒子揍得臥床數月。
金鱗嘴角瞥了撇,“小子,別說我金鱗乘人之危,你不用兵器,我也不用,保證讓你輸得心服口......”
話未說完,金鱗的臉色條的一變,四周突然出現一股磅礴的吸力,處在中央的他首當其沖,剛想有所動作,整個人已經離地而起。
“吸星大法第二層:舉重若輕!”
已經沒有閑暇去理會腦海里突然傳來清冷的嗓音,陸笙臉色猙獰,右手青筋暴起,猛地回拉,金鱗不受控制般的朝他飛來。
“這家伙怎么...怎么會,我動不了了。”當金鱗嘗試著去掌控自己的身體時,身體仿佛被一種無形的東西給束縛住,讓他奮力掙扎也掙脫不得。
“我認......”
金鱗打心底生出一股濃濃的寒意,費盡全力想喊出那三個字,可咽喉處仿佛被手給扼制讓他的嗓音連自己都無法聽聞。
“這就是你武者境的實力嗎?不過如此罷了!”
陸笙看著被自己掐住脖子舉在半空中的金鱗,對自己的實力也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目前的實力雖然只有聚元九層巔峰,可依靠元氣施展吸星大法第二層:舉重若輕,卻能讓一個剛晉入武者境的強者豪無還手之力!
當然,這其中也有極大的水分,金鱗自恃武力沒有絲毫戒備,才僥幸被陸笙先發制敵。
在外人看來,就像是金鱗自己一個跳躍間將自己遞到了陸笙的手中,這詭異的一幕令得在場的所有人的臉上布滿了不可置信。
“怎么會?怎么可能?這小子一定是施了什么妖術!”金豹本是端坐在椅子上,絲毫不懷疑這將是一場金鱗穩贏的局面。
可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卻令得他使勁的掐了掐腰間的軟肉,直到腰間傳來劇烈的疼痛才讓得他明白,這一切并不是夢……
“昨天就是你放話想吃我的馬吧?
我說你一句死胖子你又能如何?”
陸笙目光狠戾的看著他,隨后猛得將其甩了出去。
這一甩陸笙刻意朝著金鱗先前那把闊背刀的刀背扔去,金鱗實打實的撞在了刀背上,發出一道刺耳的悶響。
看臺上的眾人心頭都隨著那道悶響抽了抽,打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陸笙抱拳環視了一圈,朗聲道:“陸笙一月后將與少當家武齡喜結連理,這一月時間,但凡有不服者,盡可遞來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