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陸笙嘴中念念有詞。
洛神花寒聲道:“小子,你在數什么?”
“嗯,加上我八人。”
陸笙訕笑道,“洛前輩有所不知,在前面有七條甬道,每一條甬道都通往不同的地方,我這不是看人手夠不夠嘛,人是夠了,剛好我和我媳婦走一條,你們每人分一條。”
“七條甬道?”洛神花目中紅芒一閃而逝,冷聲道:“帶我們去看看。”
“好咧,馬上就到。”陸笙咧嘴一笑。
“喏,這七條甬道就是了。”
當陸笙帶著眾人來到七條甬道所在的位置時,眾人臉色都有些難看。
“你們之前走了幾條道。”洛神花道。
陸笙目光微閃,“我們運氣不好,就走了一條,還沒走完就遇上了那條赤焰金鱗蟒,要不是我們跑得快,恐怕就沒人給前輩您帶路了。”
“你們走的是哪一條?”
洛神花緊緊的盯著陸笙,似是在觀察他是否撒謊。
“喏,就是這條。”陸笙并未隱瞞,朝先前遇上赤焰金鱗蟒的那條甬道指了指。
“我們就走這一條!”洛神花道。
“前輩,先前那條赤焰金鱗蟒怎么樣了?”
陸笙這一次學聰明了,緊挨著武齡,依靠她身上的冰魄元石來抵御愈發炙熱的溫度。
“老夫沒殺它!”洛神花走在首位,甕聲道。
“沒殺它?”
陸笙不由將目光轉向跟在末尾的林文杉,詫異道:“那家伙被赤焰金鱗蟒咬了還能活下來?”
聽孫宸所說,一旦被赤焰金鱗蟒咬中,毒液會瞬間進入四肢百骸,不出片刻便會毒發身亡。
雖然林文杉當機立斷剁去右臂,但陸笙還是不相信這家伙僅僅靠斷去一臂就僥幸活了下來。
“有勞陸兄弟費心。”
花想容臉色有些陰翳,若不是陸笙將赤焰金鱗蟒引過來,怎么會生出這檔子事。
“究竟是誰暗中下黑手推了我一把?”
花想容余光瞥向紀凌煙三人,目光有些晦澀,林文杉豁出性命去救他,不可能是林文杉,而先前下來的只有紀凌煙三人。
“不管是誰,你三人都難逃其咎!”花想容臉上狠戾之色一閃而逝。
“唉,沒死...”陸笙臉色有些黯然,“真是可惜了。”
花想容:“.......”
“花兄,你不會怪我吧?”
陸笙一臉無辜,“我也不知道你們會突然下來,光線又不好,要是早知道是你們,我說不定寧愿自己送入赤焰金鱗蟒的嘴里,都不會讓你們受到絲毫損傷,白白讓文杉大哥斷去一臂,真是罪過啊,現在文杉大哥斷去一臂,沒有了保護花兄的實力,簡直是......”
見花想容臉色鐵青的能滲出水來,陸笙心頭差點樂開了花。
“這不能怪陸兄弟,都怪我學藝不精,給少爺丟臉了!”
林文杉臉色慘白,強咧出一個笑容。
“你也是這么認為的?”
陸笙一臉認真的看著他,“林大哥不怪我就好,對了,林大哥,那只砍斷的手臂去哪里了?我認識一個神醫,可謂是妙手回春,哪怕是被剁成數截,他都能給你接回去。”
林文杉嘴上的笑容消失不見,臉色漸漸變得鐵青。
陸笙仿若未覺,繼續在他的傷口上撒關節鹽,“林大哥這是不信啊,我小時候看到一個人被砍西瓜似的把腦袋給砍了下來,被人拎著他腦袋扛著身子去了神醫家,硬是被神醫給接上了,嘖嘖,我要是有神醫一半的本事,恐怕整個承陽都會知道我的名字了,哪里還需要請神醫,我在這里當場就給林大哥把手給接回去!”
武齡本是板著臉,此刻也不由彎了彎,旋即急忙再次抿起。
紀凌煙聽著這些暗藏禍心的話語,眉頭微蹙,暗中叫住上官錦繡和鐵牛落后幾步,深怕待會雙方一言不合打起來被及池魚。
“林大哥,你臉色怎么這么白啊,要不咱們停下來歇歇,不就是斷了只手嗎?不礙事,我那死去多年的爹曾告訴我,做人,就要有身殘志堅的決心和毅力,你斷了只右手,還忠心護在花兄身邊,其忠程度天地可鑒,其義日月可表!”
“噗呲!”
林文杉氣急攻心,一口老血噴出口。
“林大哥,你怎么回事?毒發了嗎?要不要緊啊?要不要我去給你找神醫?或者是讓花兄給你個痛快?你要是想死,又不想讓花兄動手,你就眨下眼,你眨一下陸某也可以給你一個痛快的。”陸笙一臉認真道。
林文杉狂喘著粗氣,瞪著眼睛終于忍不住眨了一下。
“花兄,你看,他眨眼了,要不這樣,你先走,我送林大哥最后一程,保證讓他沒有任何痛苦的上路。”陸笙等待了許久,興奮道。
花想容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怒不可遏:“陸笙,你不要欺人太甚!!!”
“花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什么時候欺人太甚了?”
陸笙一臉的無辜,接著道:“你心里其實也希望送林大哥一程的吧,畢竟把累贅帶在身邊,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拖累了你,這事一舉兩得啊,我聚元期,親手送一個武靈期的強者上路,傳出去多有面啊。”
“陸笙,先前我們是有些恩怨,但現在既然是在一條船上,是不是該摒棄前嫌,同舟共濟呢?”
花想容深吸了口氣,努力平熄內心升騰的怒火,怕不小心出手觸犯了走在前面的洛神花。
一想到先前是自己向洛神花獻計讓陸笙帶路,花想容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刮子。
“花兄,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
陸笙臉色詫異的看著他,反問道:“莫非我們上一次不是在一條船上?”
花想容:“......”
“若是陸兄弟覺得殺了我能和少爺摒棄前嫌,那就盡管來好了,我林文杉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就讓我這無用之身成為陸兄弟和少爺握手言和的橋梁,也算是物盡其用。”林文杉露出猩紅的牙齒笑道。
“花兄,你看?林大哥大義,甘愿付出自己的性命,要不咱們就......”
花想容臉色有瞬間的松動,嘴角抽了抽,似是在考量著陸笙的提議。
見花想容并未第一時間拒絕,林文杉慘白的臉色頓時鐵青,目光晦澀的轉過頭,緊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既然花兄不說話,那我可就當花兄是默認了啊。”
陸笙從納戒中取出一柄長劍在手中剜了個劍花。
“夠了!”
走在首位的洛神花突然停下腳步,“我們到了!”